“那般什么?”
秦昭饶有兴致地追问。
苏绣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
“传闻八皇子体弱多病,性情阴郁,不近人情……”
秦昭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本皇子在外的名声不太好啊。”
他顿了顿。
“传闻终究只是传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苏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偷偷抬眼打量着秦昭。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眉眼俊朗,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路上,苏绣都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皇子府,秦昭将两套衣裙递给苏绣。
“试试看,合不合身。”
苏绣接过衣裙,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秦昭的手指,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她慌忙缩回手,低着头快步走进了房间。
秦昭看着苏绣落荒而逃的背影。
这小丫头,还挺容易害羞的。
苏绣换上浅蓝色的衣裙,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这衣裙质地柔软,剪裁合体,将她衬托得更加清丽脱俗。
她轻轻转了个圈,裙摆随之飘动。
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秦昭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换上新衣的苏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苏绣被秦昭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双手紧紧抓住裙摆,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很漂亮。”
秦昭由衷地赞叹道。
苏绣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秦昭的眼睛。
“谢…谢谢公子。”
秦昭走到苏绣面前,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苏绣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缓缓抬起头。
与秦昭的目光相遇。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
“殿下!殿下!皇子妃来府里了!”
敲门声骤然打断了秦昭与苏绣之间微妙的气氛。
苏绣像受惊的小鹿般,慌乱地躲到秦昭身后。
秦昭无奈地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衣襟,摆出皇子仪态,吩咐苏绣先去侧室回避。
“皇子妃来了,你在这里,不太方便。”
前厅茶盏瓷光流转间,身着朱红骑装的素婉仪跨过门槛。
玉带勾勒出她笔挺的腰线,鬓角还沾着秋猎场的薄霜。
她将马鞭掷给侍女,目光扫过秦昭透着胭脂色的脸颊时微滞。
却仍旧冷声道:“母亲要我送雪参过来。”
梨花木匣被重重拍到案上时,屋顶蛛网随震动飘落一缕尘埃。
两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秦昭盯着素婉仪,这女人今天火气似乎很大啊。
“就这个事吗?”
素婉仪眼眶泛红。
“怎么,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吗?”
秦昭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愣。
“什么好事?”
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哼!”
素婉仪没再多说,转身就走,留下秦昭满头雾水。
此时,沈庄姗姗来迟,看到素婉仪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连忙问道。
“婉仪,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我不想看到那个混蛋。”
素婉仪头也不回地快步向着远处跑去。
沈庄看着追出来的秦昭,一脸疑惑。
“怎么回事?你们俩又吵架了?”
秦昭也耸耸肩,一脸无奈。
“我也不知道啊,她一来就甩脸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沈庄的目光落到秦昭脸上,意味深长地笑道。
“皇子殿下还真是风流啊!这胭脂都抹到脸上了。”
秦昭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这才想起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这误会大了!他连忙解释道。
“这不是胭脂,是……”
沈庄却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行了行了,我懂,解释就是掩饰。”
说完,也转身离去,留下秦昭独自凌乱在风中。
他一脸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统领许辽。
“老许,什么情况?她们今天都吃枪药了?”
许辽憋着笑,拱手说道。
“殿下,确实像胭脂。”
秦昭这才反应过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秦昭刚要抬腿追出去,却见沈庄拽着素婉仪去而复返。
“好险,差点忘了正经事!”
沈庄笑着说道。
“陛下今儿下旨,公布了殿下和婉仪的婚期。母亲让我们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另外,那盒雪参可是婉仪特地求母亲拿过来给你养伤的。”
秦昭回过神来,眼睛一扫。
不由落在素婉仪那张冷面上。
原来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却还是挂念着自己。
“今儿我出门揍人去了!这脸上的,不是胭脂,是血没擦净。”
他边笑边走到素婉仪面前解释着。
说着就要贴过去让她看清楚。
素婉仪侧过身瞟了他一眼。
“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你秦昭的风流事儿早在皇都传得满天飞了。”
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吃醋。
秦昭也不恼,反倒一把牵起素婉仪的手。
“好好好,我错了?夫人今天想要什么,随便挑,我全包了。”
素婉仪轻轻挣了两下,没挣脱开,最后只得红着脸骂了句。
“登徒子,谁是你夫人?”
话里却少了几分硬气。
秦昭倒是一脸得意,朝许辽打了个手势,带着沈庄和众人浩浩荡荡地上街去了。
街角边,秦昭的目光被一间铁匠铺吸引住了脚步。
铺子门口立着块牌匾,略显老旧却透着稳重。
他想起前些日子跟那刺客交手时,手里的软剑断成两截。
如今正寻思着赶紧重新弄把顺手的兵器。嗯,再来套轻便点的铠甲,备着总是好的。
“走,咱们过去看一下!”
秦昭一挥手,领着一行人大步进了铺子。
铁匠铺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像催人奋起的战鼓,热火翻腾,火星四射,带着浓浓的煤炭味。
秦昭刚踏进去,一眼就瞧见个赤膊操锤的壮汉,满头是汗。
肌肉随着锻锤起落绷得紧紧的,像根钢筋。
“我要来把剑,韧性要好,够锋利。再弄副轻便点的铠甲……”
秦昭认真交代起自己的要求。
那壮汉抬头扫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回了句。
“咱铺子可是皇城数一数二的,你只管掏得起价,啥都能整。”
秦昭闻言,反倒笑了。
“放心差不了你钱。”
壮汉挥挥手。
“行七天能做好。”
砸着铁块的声音一阵猛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