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蒋寻善在寺庙的院子内,唉声叹息的左右走动,不时看看院外,不时看看院内,似乎有什么很急切的事情。
今天清晨起了个大早,她就在这院子内踱步,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刘臻是师兄弟中起得最早的,他早晨要练功,一般都会四五点钟左右醒,昨晚回来过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晚上甚至都没有诵经。
不过好在长时间在扶余身边修身养性,身子骨还算硬朗,一晚上缺眠还不会让他有任何疲劳的感觉。
清晨醒来打开房门,刘臻也是左右环顾面露疑惑,随后就看到了院子内踱步的蒋寻善。
苏醒穿衣的时候就听见了院子内的脚步声,本以为是淑华奶奶早起做粥的动静,没想到是蒋寻善。
“蒋施主,您这是?”
刘臻疑惑的走过来问道。
“哎呀,倾安呐,扶余圣僧还没回来吗?”
蒋寻善抱着手焦急的问道。
“昨晚师尊要求我和师弟提前回来后,就没见到师尊了,他老人家神通广大逍遥自在,去哪里都不奇怪,三四天不见不算稀奇的事情。”
刘臻缓缓解释道。
和任龙坐出租车回来后,二人在山下分别,走的时候孙盛要求自己的孙子孙枫华给二人塞了红包,钱不算多,两千算是奉上一份香火钱,刘臻没要,毕竟他一直以出家人自居,自然不会沾染钱财。
任龙没有这方面的忌讳,更何况他本来今天晚上就想要回家,于是就拿下了这笔钱。
出租车送刘臻到了求缘山,任龙便添钱把自己送回了旺杨屯的临时住所,因此回来的只有刘臻一人。
而师尊从饭店分别过后就一直没见过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蒋寻善急得根本站不住,左右踱步,看的刘臻都是无奈。
“要不,您有何急事,先和我讲,没准我也有解决的办法不是?”
刘臻询问道。
“是这样,我不是加入了咱们济公庙宇出家了吗?虽然还没有彻底剃度出家,但外面几乎已经传开,昨晚上我接了清心寺高僧静心长老的电话。”
“他和我讲,我之前那些捐款已经帮助到了很多的孩子,受帮助的孩子们自发从学校来到了清心寺,打算谢谢我和清心寺的住持。”
“可....我现在已经算是咱们济公庙宇门下的弟子,既然已经改换门庭,我就不应该去。”
“我说清过后,哪曾想静心长老翻了脸,说是,我今天若是不去,那就把这笔捐款算在寺庙香火钱头上!”
蒋寻善焦急的说道,刘臻听了后微微蹙眉,这个静心长老虽然自己不认识,但他这么说,岂不是有逼迫蒋施主的意思?
“蒋施主,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五十步笑百步,但,既然那笔钱已经捐出去,而且已经帮助到了困难的孩子们,那静心长老所说的也无非是个名分罢了。”
“力行善事,自有善缘,他人三言两语,是无法撼动属于您的善果的,大可以随他们而去,就和当时咱们在商城内第一次见到师尊的时候一样,您在乎的是做善事带来的名分,还是这笔钱是否能真的做善事呢?”
“既然已经帮助到了那些孩子,那即便别人夺走了您的名,也夺不走您的实,更何况当初捐款的时候,记者都采访过了您,世人都知道是您做的,又何必在乎这清心寺妄图夺走的虚名呢?”
刘臻劝说道,不得不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心,刘臻的境界几乎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人,不单单是心胸的更加宽阔,更是整个人意识层面的升华。
钱权名利为虚浮,虔诚修心为上品,刘臻已经到了高僧的境界,一声倾安高僧实至名归。
蒋寻善缓缓点头,她自然明白刘臻口中说的道理,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忿。
“那是我为了于成龙做的善事呀,若是被他们夺了名,我担心他的下场.....”
说至一半蒋寻善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刘臻也是明白了她所焦急的理由。
无非就是担心那些花出去的钱并无法让于成龙有善果。
自己的确做了好事,但这些慈善款本就不纯,蒋寻善自己也是带着目的捐出去的,说是为了救助贫困的孩子学生,说到底当时的她也不过是为了替于成龙赎罪。
所以对于蒋寻善而言,她很难不去在乎这个名。
刘臻见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既然她在乎这件善事的名,那自己刚才说的道理她必然不能理解。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院门外哒哒哒走上一位小脏僧,大摇大摆甩着衣袖,手里还攥着一颗吃了一半的苹果。
“咦?倾安,蒋施主,真是有雅兴呀,起这么大早嘛?”
扶余笑嘻嘻的走进院子内问道。
“哎呀,扶余圣僧!”
蒋寻善连忙跑了过来屈身拉住扶余的手,扶余一脸疑惑地被她拽着小手拉到院子内。
刘臻很无奈,但既然师尊回来了自己也就不需要过问,和扶余打个招呼后,便来到角落里去晨练了。
将来龙去脉一说,扶余顿时哈哈一笑。
“这个静心和尚怎么这么小气呀,不就是损失一位钱主,竟如此心急?”
扶余笑着说道。
“倒不是静心长老心急,说到底还是弟子在乎那个名份。”
蒋寻善羞愧的低头说道。
“诶~那本来就是你的善心,凭什么被套了别人的名字!他们大屁股一扭,拿着你的钱落了个大善人的称号,让你的善心落了空,这怎么行!”
“就算我们不争名不夺利,也不能任由他人欺负呀!”
扶余没好气的抱着肩膀说道,随后翻过手拽着蒋寻善。
“走,小僧带你去讲理去!”
扶余气哼哼地说道,说着就拉着蒋寻善要走,刘臻本来也打算跟,但是却被扶余挥挥手打发。
“小僧是去报仇的,自然要带最能打的徒弟一起去!”
“倾心!”
扶余没好气的大叫道,伸出手,一只圆滚滚的白鸟,便直溜溜从刘臻的房间里飞了出来,落在扶余摊开的手中。
“见过师尊!”
白二兴奋的说道。
“哼,蒋施主被人欺负了,你要不要替她出出气呀!”
扶余看着小灰问道。
“若是师尊您同意,我直接掀了他的清心寺!”
白二激动的说道,扶余和蒋寻善都是嘴角一抽。
“你是我的弟子!又不是大魔头,我们是替蒋施主出气去的,又不是去大开杀戒!”
扶余没好气的说道,白二顿时嘿嘿一笑。
“意思差不多嘛~~”
“那好吧,我们走!”
扶余带头,白二一扇翅膀落在扶余的肩膀上,蒋寻善看了一眼角落里练功的刘臻,无奈的叹息,随后也跟了出去。
那么说,这清心寺在哪里呢?
正在云峰村,云峰山,之前扶余一家农家乐一行的去处。
琉璃山清心寺,虽然山名为琉璃,但其实是云峰山其中一座山峰的独名。
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山上长满了漫山遍野的枫树。
什么是琉璃色啊?是半透明或者透明的,夹杂金色黄色橙色的一种特殊颜色,琉璃更多的形容的器具,所以该颜色较为混杂。
之所以叫琉璃山,是因为山上的枫树在不同的时节有不同的颜色,分别对应了琉璃色夹杂的金黄橙。
入土叶枯色为黄,夏末秋初色为橙,丰收时节色为金,不同时间三种不同的颜色,因此得名琉璃山。
但要是按照地理地图上来讲,琉璃山只是一个本地化的称呼叫法,这座小山本身还是云峰山的一部分,只是叫的人多了,听习惯了,所以即便在百度上搜琉璃山也能精准的定位。
因此,扶余他们此行要去的,其实就是云峰山。
这扶余可熟,毕竟就是在那里收服的云峰山君,但若是不开车前行,扶余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所以这个小脏孩,气鼓鼓的跑下山沿着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最终在蒋寻善的劝说下一同上了出租车.....
扶余没有到达之前,清心寺那边,也发生了一段故事。
“各位客爷,路过来瞧,山中神仙,下凡捉妖~”
“既能算命,也能瞧病,既能解忧,也能出招~”
“穷困潦倒,分文不取,若其心善,给钱不要~”
“富贵滔天,拿钱换命,若其作恶,替天行道~”
琉璃山下,上山的阶梯旁,一个瘦脸老者盘腿坐在一棵枫树之下,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叫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道袍,用金线勾勒出山林小兽的模样,虽然衣服有些褶皱看不真切,但书中暗表,那勾勒的分明是一只黄仙。
黄仙,其实就是黄鼠狼,黄鼬,但在华夏古代的神话故事内,因其多在村庄附近游荡,而且极为聪慧,善学人所为,通常被老人们误认为是妖。
总有传说黄皮子讨封,询问过路人自己是妖还是人,说是妖,那道行减退,它便会记恨,说是人,他便得了道行可以修成人形,来日报答。
但这其实无非就是神话故事罢了,黄鼬捕食前,强壮的下肢体会支撑他的上半身,让他和人一样的直起背来站立,从科学角度来讲,他这样是为了看清楚远处的猎物从而最快速度的捕猎,只是人们将它的习性神化了一部分,站起来的身姿误以为他是装人模样。
因此黄鼠狼在华夏更甚能有五仙的称号,分别是狐仙 (狐狸)、 黄仙 (黄鼠狼)、 白仙 (刺猬)、 柳仙 (蛇)和 灰仙 (老鼠)
但是大家转念一想,其实这本身就是古代时候华夏人居住环境内经常出现的各种小动物。
歪头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常告诫我,晚上在林子里小便的时候要先跺跺脚,咳嗽一声,目的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五仙,让他们躲闪,怕我小便的时候弄脏了他们。
小时候还见过黄鼠狼和小刺猬在城市的街巷角落里游走,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野生动物越来越少了,城市内几乎看不到。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衣服上缝画黄仙,是有忌讳的,但这位黑袍老道完全不在乎。
他尖嘴脸,嘬着腮,瘦的像竹竿,哪怕道袍已经是最小号,穿在身上依旧和床单一样披挂,盘腿坐着,手里端着一个小香炉,焚着香,背后别着一把小蒲扇,像鸡毛。
随着他反反复复的诵念这首歌,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这边,大多数人是当个乐子,但总有人会上来询问。
“你是算命的,还是瞧病的?”
一位穿着朴素衣着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道。
“既能算命~也能瞧病~”
老道睁开一只眼,一挑眉看着面前的男子回答。
“那你给我瞧瞧病,当真是,穷困潦倒分文不取?”
男子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看其身上的穿着便可知道,他并非富贵人家,应该就是云峰村的一家普通农户,衣服不能说破烂,但也多次缝缝补补,紧凑不合身。
老道没说话,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掌,男子半信半疑的坐在老道对面准备好的小板凳上,将自己的右手递过去。
老道没接,反而是自顾自的摇摇头。
“男左女右~”
男子无奈地撇撇嘴,将左手又递了过去。
老道接在手中号着脉,随后微微一笑,睁开双眼看着他。
“你这是胃寒呐,最近是不是因为腹泻反复,浑身没力气啊?”
老道笑着问道,男子顿时面露喜色。
“没错!这几天干农活都没力气,吃饭也吃不下去,肚子总是疼,上厕所就拉稀,一拉就是四五次,解决完浑身力气都没了。”
男子连忙说道,话语虽然粗鄙,但在这农村里,也情有可原。
老道笑着点点头,捋了捋他那三绺胡须,然后将面前的香炉打开,捻出来香灰在手中搓了搓,不一会,就搓出来一个灰色的小药丸。
“你若信我,你就吃,你若不信,便不吃,你虽没有什么善缘,但却未曾做过恶事,既然家境贫苦,那我也不会找你要取金银,走吧~”
老道笑着说道,然后再次闭上眼,男子半信半疑地接过来药丸,一时间有些不敢下嘴。
毕竟,自己可是看着他拿香灰搓的,这香灰能治病吗?
可转念一想,人家本来也没有收自己钱,敢上来询问让他看,本就是不想花大价钱去医院内救治,甭管管不管用,至少吃不死人,香灰本身就没毒,大不了方便的时候拉一盘蚊香呗。
一咬牙就将药丸送入口中,周围看客顿时传来一片哗然。
香灰丸下肚,一股暖流便顺着腹腔直入后腰,再入那里,顿时男子脸色通红的僵硬一下,四处寻看,向远处的公共厕所一溜烟的跑过去。
他那里一泻千里不必书写详细,简单十几分钟,他便满面春风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面色红润不说,肚子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整个人都好像轻松了不少。
随后他连忙跑了过来对老道抱拳拱手。
“多谢道长!”
老道睁开眼,笑着对他摆摆手。
“你只是贪嘴,那螃蟹和菠萝,能一起吃?说晦涩点,你这是胃生阴寒,说简单点的,你这就是食物中毒,吃坏肚子了!”
老道哈哈地笑着说道,男子脸上一红,但还是笑着点头接受。
见真的有成效,越来越多的人凑上来询问,但更多的,还是站在一旁观望。
毕竟谁也不知道刚才的男子是不是老道请来的托。
人越多,就越拥挤,逐渐堵住了上山的路,很多打算上下山的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不多时,就有和尚快步从山上下来。
“各位施主,请尽快散去,此乃琉璃山清心寺的上山之路,你们妨碍了前来上香的来客。”
两个和尚中,一个年长的和尚双手拜佛,高声说道,顿时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些许。
“静成方丈,您快把他们赶走呀,我们上山都上不去了!”
“是啊,你们都堵在这,到底是来拜佛的还是看热闹的?别误了我们的修行!”
左右的人不满地喊道,老道歪头看了一眼,随后没所谓的继续闭着眼。
见人们还不愿散去,站在高处的静成,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间的老道,眉头很明显的紧皱。
僧道两家,理念不同,一门供奉佛座,一门供奉三清,彼此之间算是同行,因此看到老道身上的道袍时,表情多带有不悦和不满。
这分明就是挑衅,全t市都知道清心寺伫立琉璃山,他在此处做卖,分明就是抢生意。
快步走上前,分开人群,静成带着年轻和尚来到了老道面前。
“这位道长,请您换个地方,这里是清心寺,您在这里叫号,岂不是堵住了其他施主的修行?”
老道顿时没好气的看着他。
“只是小道在此处做些善事,哪有堵住您清心寺的道理?聚的人多,也不是我刻意而为,而是各位赏识我的神通法术,您庙大,我微小,还怕我抢了你们的香火?”
老道笑着问道。
此番话,岂不是说,他们清心寺只是一个空絮头,没有真本事吗?
静成的表情有些不太美丽,但他毕竟入寺多年,心态还是比较稳定的,倒是一旁的年轻和尚坐不住了。
“你这老道好生无礼,僧家道家互不干扰,彼此尊重,你刻意在此处,先不提你是否真的有神通,就算是有,难道不是故意挑衅我们!”
年轻和尚大声叫道。
“清书,不得无礼!”
静成皱着眉看着年轻和尚说道。
他们法号称谓的首字不同,是因为佛家取法号是有法裔辈分的讲究的。【小说内和现实无关。】
心静清如海,安淳敬素贞。【原文是清净真如海,湛寂淳贞素,算是歪头刻意更改避嫌,书写这类佛家道家有关的小说,本就多带忌讳,还望能够海涵。】
通过这段话不难看出,其实清心寺的建立时间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长,要是从诗词字列判断辈分,这清心寺的弟子也才排到如字辈。
虽然年轻和尚是清字辈,但他这一辈自己也算是小师弟行列,清字辈师兄们有不少都收了弟子。
而静成,赫然就是静字辈的小师弟行列,之前拳赛遇到的静心高僧可是大师兄。
不过当前清心寺的住持心飞长老,一生只收了三位弟子,其他心字辈长老接连驾鹤西归,只留下了心飞长老一人,因此静字辈的人并不多,至少没有清字辈多。
所以,静字辈的三位高僧,就是清心寺的三位方丈。
住持最大,方丈其次,首座第三,化主为末。【这也是修缮过的,其实寺庙的地位职称有很多,只是我没必要写的这么详细,清心寺也不是什么大寺庙。】
“静成方丈,可是这老道完全不讲道理,分明是他在这里乱事,还说我们没本事!”
清书不满的说道。
“诶!本道哪里说过你们没本事,我只是说各位施主赏识我而已,莫要误会了我的意思。”
老道云淡风轻地说道,他越是满不在乎,越是让清书和静成心生不满,分明就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就在二人争执,互不相让的时候,悠悠童声从远处传来。
“僧家道家本是一家,尊三清,拜佛座,心怀虔诚同修大道,争争吵吵这是分家,不尊三清,不拜佛座,狭隘心胸难成大道!”
顺着声音,大家看了过去,随后看到一位肩落白鸟的醪糟小和尚从远处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背后还跟着一位低着头不开心的老妇人。
不必卖官司,这正是扶余一行人。
路途遥远,好在蒋寻善身上有钱,这两三百的车费要是让扶余来掏,估计光溜溜也拿不出来。
扶余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也很直白,让静成和老道,都是微微皱眉。
但是见到扶余是一个小和尚样貌,那么静成的表情较为舒缓,老道的眉毛就更加紧皱了。
人群自然让开,扶余插着腰站在二人面前。
“你们呀,修行不到家,倒是吵起来比谁更牛气,你们的祖师爷在天上,互尊为朋,互敬为友,推杯换盏,好生自在,你们倒好,本事不到家呢,脾气倒不小吼!”
扶余没好气的说道,昂起头牛气的很。
“你是哪家的小和尚呀?”
虽然扶余的话很不客气,但毕竟是穿着僧袍,静成的声音就显得比较随和,说到底扶余还是一个孩子样貌,大人不会和孩子较真,只当童言无忌。
“小僧不才,求缘山,济公庙!法号扶余!”
扶余自我介绍道。
静成顿时一愣。
因为他听说过。
静心师兄曾经提到过,三年前,他在商场内被一个孩童和尚说教过,这件事让静心师兄念念不忘,虽然每次提及的时候多带有一丝不屑,但其声音的不确定加上飘忽的视线,足以证明自己这位喜欢撑面子的师兄很佩服这位小和尚。
打听过也便知道,那个小和尚就是济公庙宇的僧人。
而师兄更是提及过,他说自己是济公长老的弟子,有人传出来过济公庙宇内的照片,扶余的小佛像就在济公长老下面。
难道真是他?
静成整理好衣冠,正式的拱手作揖。
“见过扶余高僧。”
这一下,人群顿时哗然一片。
只要是来到清心寺来上香供奉的人,都认识静成方丈,他是寺庙内的三位方丈之一,而且主管香火传教,每次清心寺开坛讲座的时候,都是静成方丈坐在中央诵经,所以没人不认识他。
这在清心寺可以说是不小的人物了,此刻竟然对一个孩子如此客气,怎能不让他人震撼,而且他称呼扶余一声高僧,显然扶余的辈分不简单。
想想便是,他们如何修行不管,他们只是信仰的崇拜,扶余可是完全不同。
他是那庙内供奉的雕像的弟子!这可就不一样了。
静心寺供奉的是十八罗汉,而济公长老正是罗汉之首,降龙罗汉。
他们再怎么朝拜,也和供奉上的十八尊金身搭不上关系,而扶余可是亲传弟子,这是天差地别。
这么客气,是因为扶余的辈分的确高,求缘山济公庙刚刚修建不久,论资排辈,扶余就是济公庙的住持,或者说堂主更为贴切,哪怕七八岁年纪,辈份上也不是自己能比的。
他们本就不信,一个小孩子还能真的是济公长老的弟子?但是当时大师兄介绍一番过后,心飞住持再三严令,见到扶余后要注重尊卑,心飞住持都自认为辈分不及扶余。
住持都这么说了,静成哪敢怠慢。
不过跳出小说的去讲,心飞住持能认可扶余的身份,说明他老人家的修行也不简单就是了。
不过嘛,尊重是尊重,按辈分,自己应该是叩首跪拜的,但此刻只是作揖行礼,说明心中还是很不确定,只是能有这尊卑的样子,就让扶余很满意了。
“免礼免礼~”
扶余笑着摆摆手,然后看向一旁的老道,老道自然是没好气的别过头。
“我可不对你行礼,我家祖师爷是文昌帝君,我可不拜你。”
老道没好气的说道。
“咦~~~”
扶余坏笑着发出啧舌。
“你呀你呀,披挂一身皮,当真以为我看不出?”
“嘿嘿,小黄皮,不找我讨个口封呀~~”
扶余坏笑着说道,用小手指曲曲弯弯的指着他,顿时老道瞳孔一缩。
一瞬间,他的眼睛极为不明显的掠过一抹黄颜,只是在阳光之下,寻常人难以发现。
“你....”
老道显然是被震撼到了,话到嘴边根本说不出口。
“你快问我呀!”
扶余没好气的说道。
“哼,上天入地,我无所不能,天文地理,我无所不知,我有何需要问你的?”
老道没好气的说道。
“哦!”
扶余惊讶的一跳。
“那你给我算算姻缘吧!”
扶余一屁股坐在老道面前的地上,伸出稚嫩的小手给他。
顿时所有人满脸无语。
哪有僧人问自己姻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