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京院在就好了……”
波鲁纳雷夫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随手抄起一张椅子,狠狠砸进无尽的白色深渊,目送它在纯白的虚空中旋转、翻滚,直至彻底消失。
“他对于这些替身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别抱怨了。”
徐伦双臂环胸,绿色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指:
“花京院那家伙擅作主张,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人影都没见着,鬼知道他在搞什么。”
承太郎的语调低冷:
“是我让他留下的,徐伦。”
他的语气平静,话语却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重量砸进空气里。
“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才会耽搁时间。恶意揣测别人的行为,是非常不礼貌的。”
“礼貌?”徐伦皱眉,声音里透着一丝尖锐的不满,
“我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花京院却连个信号都没发,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怀疑吧?鬼知道他不是自己跑了?”
承太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疲惫。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失望:
“看来这些年对你的管教确实不够……等回去以后,我必须好好教育你了。”
乔瑟夫轻咳一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老实说,完全没头绪。”波鲁纳雷夫叹了口气,双手一摊,满脸无奈。
“刚才我用【紫色隐者】探查了一下。”乔瑟夫皱眉说道,“上方什么都没有,像是无限向上的空间。”
“可恶……”波鲁纳雷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们不会真的被困一辈子吧?”
乔瑟夫沉思片刻,提议道:
“不如试试破坏这个房子?万一它就是敌人的替身呢?”
“不行!”
徐伦猛地抬头,语气出奇地急促,下一秒,她强行压下情绪,语气也刻意放缓:
“我是说……万一房子垮了,我们都会掉下去。这样岂不是十死无生?”
波鲁纳雷夫耸耸肩,半开玩笑道:
“要不然试试自杀?说不定这只是幻觉,死了就能出去。”
“行啊。”徐伦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你们差点都把我害死了,你先试?”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徐伦身上。
乔瑟夫摸了摸下巴,语气低沉:
“徐伦……你今天一直很不对劲。”
“什么意思?”
“你的反应太异常了。”乔瑟夫缓缓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一直在阻止我们破坏这里,还试图误导大家。”
“承太郎!”波鲁纳雷夫警觉地看向徐伦,脸色难看,“你有没有觉得……她不像徐伦?”
承太郎的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白金之星瞬间现身!
“欧拉!”
拳风呼啸,空气仿佛被撕裂!
“嘭——!!”
白金之星的铁拳狠狠砸在徐伦脸上,沉闷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荡。
徐伦的身体猛地被砸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她的脸颊迅速红肿,瞳孔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愤怒。
其他人见状,迅速和她拉开距离。
“你干什么?!承太郎!”徐伦瞪大眼睛,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现在是闹内讧的时候吗?!”
承太郎站在原地,目光冷厉,语气不容置疑:“徐伦,你被敌人附身了。”
“脸部很正常,不像是伪装!”
他的拳头微微握紧,蓝色的光芒在指间游走。
“让我来打醒你。”
徐伦捂着脸,眼神受伤地看向承太郎:
“不就说错了几句话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女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又像是控诉:“现在连我自己都证明不了,我是我自己了吗?”
见众人不相信,徐伦一咬牙跑到了门的旁边。
“这是你们逼我的。”
徐伦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站在门的旁边,猛然转身,朝门外的深渊跃去!
——然后,下一秒,她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回到了房间里。
“咳……”
徐伦喘着粗气,脸色一片苍白,惊恐地看向四周。
“别犯蠢,徐伦。”承太郎收回【白金之星】,压着帽檐,语气冷淡,
“等出去我再收拾你。”
徐伦剧烈地喘息,片刻后,她忽然放松下来,像是认命了一样,一边揉着脸上的淤青,一边抱住了承太郎的大腿,语气委屈: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起开。”承太郎脸色难堪,“你太让我失望了徐伦!我宁愿相信你是被敌人附身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徐伦撅起嘴,一脸无辜地笑着,
“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已。”
“闭嘴,从现在开始到今天晚上,你不准再说任何话!”
承太郎的声音冷得像冰刃,语气里罕见地带着怒火。
“好好反省反省!”
徐伦撇撇嘴,明显不服气,双手抱胸,闷闷不乐地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
她踢了踢脚下的地板,最终还是乖乖走到房间的角落,靠墙坐下,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承太郎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而对波鲁纳雷夫说道:
“不管这妮子了,先测试一下这间屋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波鲁纳雷夫,你来攻击房间的墙壁,看看它会不会有反应。”
波鲁纳雷夫闻言,咧嘴一笑:“oK,交给我吧!”
“战车——!”
银白色的骑士替身猛然挥剑,寒光划过空气,精准地劈向房间的墙壁!
“呯——!”
锋利的剑刃切入墙壁,溅起一丝细微的粉尘,然而——
墙壁只是多了一道淡淡的划痕,除此之外毫无变化。
“嗯?”波鲁纳雷夫皱起眉头,“这墙可比一般的砖墙硬多了啊……”
“再试试其他地方。”乔瑟夫沉声说道。
“行!”
波鲁纳雷夫换了几个角度,分别朝地板、天花板、房门一一砍去。
每一剑都斩得干脆利落,然而结果……
无论他如何攻击,这个房间都没有丝毫反应,除了留下几道微不足道的划痕之外,根本没有崩裂、震动,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渗出。
“奇了怪了……”乔瑟夫摸着下巴,神色凝重。
“如果这是敌人的替身能力,那它的防御未免也太强了。”波鲁纳雷夫甩了甩手里的剑,咂舌道,
“就算是替身实体化,挨了这么多下也该有点反应吧?”
承太郎沉默不语,像是在权衡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冒险攻击房屋。
“难道……” 波鲁纳雷夫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脸色微微变了变,
“要想出去……我们真的得把自己杀掉?!”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徐伦原本无聊地坐在角落,听到这句话后,悄悄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光。
(最近在考试,可能更着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