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朱屠那也算是身经百战,在县城里跺一脚,四城门都得颤三颤!
此人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还擅长组织群体殴斗,凭这个本事打服了不少帮派。
别的泼皮无赖街头殴斗,无非就是匕首砍刀,长短棒子。
打起来也是一拥而上,毫无章法可言,靠的就是好勇斗狠,悍不畏死。
可是朱屠却另辟蹊径,老早就发现打架也是有门道的。
这家伙组织群殴颇有章法,有专门用弹弓打石子的,也有手持木牌砍刀在前面冲杀的。
现在成了大财主,更是舍得花钱。
这家伙通过贿赂,到县里的武备库买了不少军械,除了不敢拥有甲胄,其他的一应俱全。
如此一来,寻常的流氓无赖哪里是对手,只能望风披靡,这才成为县城里独一无二的黑帮老大!
朱屠回头望去,只见自己带的队伍器械一应俱全,看起来士气正旺,心里也安稳了下来。
“兄弟们听了!到了十里坪只需站脚助威,我要和李阳单打独斗!”
“都把这小子传得神乎其神,老子偏不信!让你们瞧瞧俺当年的本事!”
那些打手纷纷拍起了马屁,恭维之词连绵不绝。
随着队伍向前行进,朱屠突然变了脸色,勒住了缰绳。
“都停下!离十里坪还有多远?这条路探查过没有?”
朱屠这家伙可不是善茬,对于危险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
眼看前面道路变窄,两边都是高高的土坡,心里面便有些七上八下。
“大哥,离这十里坪还有老远呢,最少还得走五里路,要是不放心,我带几个兄弟先过去瞅瞅。”
“老八,你小心点,今晚我老是心惊肉跳的,别太莽撞。”
只见那老八把手一挥,带了几个人便往土坡上爬去,一个个身手利落,眨眼就上了坡顶。
黑夜中,只听得一声惊叫!
“不好!有埋伏!”
话音未落,就见对面乱箭齐飞,当场就射倒了五六个人!
老八滚下土坡,侥幸没有受伤。
嘴里大喊道:“大哥!前面坡上都是人,快往后撤!”
朱屠气得咬牙切齿,骂道:“李阳这个王八蛋,竟然半路埋伏老子,给我杀上去!”
后面的打手们嗷嗷直叫,向着两边土坡猛冲而上。
冲上去之后,就看前面人影幢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双方立刻厮杀在一起!
现在是黑更半夜,周围又都是高大的树木,能见度极差。
幸亏朱屠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褐色衣裤,而对方基本上是一身黑衣,在混乱中也勉强分得清。
这一交手,双方杀的是难分难解,惨叫声,兵器撞击声,砍骨切肉声响成一片!
战斗的时间不长,双方却已经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朱屠看得是暗暗心惊!
“娘的…李家村这帮乡巴佬居然这么能打,拿我棍来!”
立刻有打手台上了一根硬木棍,两头包着铜,分量极其沉重。
朱屠大吼一声:“兄弟们!咱们的帮手随后就到,冲啊!”
在出发之前,已经和那三位亭长打过招呼,估计也在行进的路上。
只要能坚持一阵,等到援兵赶到便有胜算!
朱屠天生力大过人,把这根沉重的硬木棒舞动得如旋风般呼呼作响!
不管对方手持藤牌还是用兵器招架,都是一砸就倒,眨眼间就放翻了三个人!
朱屠这边如此勇猛,对面王霸也不含糊!
当看到一个壮汉手持长棍,把自己的兄弟接连砸倒,不由得火冒三丈!
当即二话不说,手持镗钯便迎了过去!
这玩意儿类似于猪八戒的九齿钉耙,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头,是一种由农具改进的武器。
也是分量沉重,只有壮汉才能运用自如。
王霸发了狠,手持镗钯拦住了朱屠,二人齐举兵器,狠杀恶斗,杀的是难分难解!
就在这个时候,县城方向又来了几十人,领头的正是那三个亭长。
老远就看着前面人影晃动,喊杀震天,都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但是夜色太黑,实在也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谁占了上风,只以为是李家村的人和朱屠打在一起。
刘八以前当过兵,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道:“不好,朱老大的人少,再这么打下去非吃亏不可!”
“咱们赶紧亮明身份,让双方住手,然后就说李阳私下斗殴,先抓了再说!”
其他两个亭长也点头赞成,这群人蜂拥上前,从侧面插入了战场中间。
吴云提高嗓子喊道:
“全都住手!
你们私下恶斗,已经犯了律法,立刻分开,不然严惩不贷!”
刘八扯着嗓子喊道:“现在停手既往不咎,谁要是再喊打喊杀,拿你们下大牢!”
这两个家伙以为对面是李家村的人,便拿出律法来吓唬人。
毕竟都是普通老百姓,看到官面上的人来了都会惧怕,即便不会束手就擒,也会一哄而散。
哪里知道不喊还好,这一嚷嚷,对方竟然杀得更加起劲!
只因为对面都是二郎山的悍匪,听到官面来了人,更激发了凶性!
吴云猝不及防,被冷箭射中胸口,吭都没吭一声便咽了气。
刘八吓得赶忙后退,骂道:“好一帮刁民,竟然连官差都敢杀,通通给我拿下!”
这三个亭长可带了不少人,除了自己的手下之外,还把管辖区的一些无赖盗匪也组织起来。
双方人数相当,在这土坡之上一场恶斗,死伤者惨叫哀号,地上躺满了死尸或奄奄一息的伤者。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刮过,天上的乌云吹散,清朗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在月光的照耀下,能见度骤然提高。
朱屠正杀的兴起,看清楚情况之后,不由得起了疑心。
在大夏朝,乡勇穿的都是深灰色粗土布衣裤,在后背用红线缝一个勇字。 可对面的敌人大多都穿着黑色衣裤,完全对不上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