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陪你去!” 二人正在说这话,却听到窗外传来了说话声,竟然是李谷丰的声音。
刚才进院的时候,李阳并没有关上院门,再加上二人说话时情绪激动,所以进来人也没听到。
只见屋门一开,李谷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惭愧的神色。
“阳儿,你爹我没出息,一直不敢维护你,真是不配做这个爹,但是今天…我也要出份力!”
李连虎叹了口气,说道:“侄儿,你爹以前可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绝不是现在这副窝囊样子。”
“可是当年我们兄弟上山,只活了两个,你爹就性情大变,变得胆小怕事了。”
看着眼前这满脸愧色的李谷丰,李阳心里也颇有些感慨。
自己是穿越来的,和这个所谓的亲爹其实相处时间甚短,以往种种也没必要太过计较。
“爹,今天做的菜多,大伯还带着酒,赶紧坐下吃两口。”李阳笑着说道。
话是开心锁,只这一句,李谷丰已经是泪流满面。
“阳儿,你不怪爹呀?以前饿怕了,穷怕了,哪顾得了什么手足亲人,活得就像个死人一般。”
“看到你如此有出息,成了全村人的主心骨,你爹我不知有多自豪!呜呜…”
“刚才你俩的话我都听了,这事儿还是我和你大伯去,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着媳妇生娃娃!”
“只要我老李家香火不断,俺俩就是死了也没啥!”
别看李谷丰平时窝窝囊囊,今天终于打开心结,恢复了往日七尺男儿的雄姿。
为了维护自家的香火传承,敢豁出自己这条命!
三个人都坐在炕上喝酒吃肉,相谈甚欢,老李家终于有了温馨的气氛,如同一家人般亲密无间。
这说笑声伴随着酒肉香气,飘飘荡荡过了院墙,被本家的人听得是清清楚楚。
恶老太太恨恨地说道:“听见没有,李阳这小子多有能耐?竟然把老大老三都给收服了!”
“咱现在就剩下老二,一家子累赘,光是丫头片子就有三张嘴,就算是熬过去今年,明年可咋办啊?”
便宜爷爷面沉似水,缓缓说道:“要想回到从前,就只有一个办法,让李阳去坐大牢!”
“到那时候,老大老三便没了指望,还会回来哀求咱们,以后的日子咱才有着落啊。”
说到这里,便宜爷爷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没听说吗?后天县令就要来,还要带着上面的大官,看到咱村闹成这样,还不得火冒三丈?”
“李阳到时候必然获罪,蹦跶不了几天!”
恶老太太也高兴了起来,说道:“对了,以前大房的婆娘和我提过一件事,说是三房的儿媳妇还欠着债。”
“城里棺材铺的掌柜到处找人,要把那小骚蹄子送到窑子抵债呢!”
“哦?居然有这事儿!”便宜爷爷说道,“那我让老二跑一趟,去城里打听一下,看看是哪家棺材铺。”
“到时候让这个李阳身陷大牢,再把那骚货卖掉,看他还怎么翻身!”
便宜爷爷说完,出门把李满库喊了进来,说道:“明天你去趟城里,专门找棺材铺打听一件事。”
“说有个漂亮的小女子,欠了棺材铺不少债,就躲在李家村,问问到底是哪家铺面的,听明白没?”
李满库好逸恶劳惯了,一听要让自己去县城,嘴咧的和苦瓜一样。
“爹,二十多里山,简直要累死人啊!这么远的道我可走不了,你叫别人去吧。”
便宜爷爷气得把桌子一拍,怒道:“哪还有什么别人?现在全家上下就你一个男丁,你不去谁去?”
李满库把嘴一撅,说道:“爹,你老糊涂了?你不也是个男的嘛…”
“混账东西!竟敢和我顶嘴!”
便宜爷爷再也按捺不住,跳起身来,抬手就给了李满库一个大耳光!
“啪!”
“混账!我和你娘为了维护你,把其他的儿子都给得罪了,不就指望你能考个功名?”
“现在做这点事就拈轻怕重,以后还能指望吗?明天赶紧去把事办好!”
李满库这还是头一次挨亲爹的耳光,委屈的泪花涟涟,却再也不敢还嘴了。
捂着嘴跑回屋里,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哭声和隔壁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却是犹如天壤之别。
“……”
到了次日清晨,打猎队再次集合到门口,李阳亲自带队,围绕着村子开始巡逻。
等来到村头这片空地,见那些稻草人倒是没动过,可地上的土坑上面的木盖子都被掀开。
往里一瞅,两竹筐的肉一点没剩,估计全都被那头巨熊给吃了。
到了这个时候,打猎队的人也都接受了现实,一个个地议论了起来。
“这样也好,让熊吃了肉,也少祸害咱村里的人,大不了咱多打点野猪,给这畜生上供得了。
“这么大的熊一定是成了山神,这两天村里风平浪静,说不定这招管用啊!”
李阳也不多说,闷着头又开始挖坑,还把旁边的土坑挖深。
众人纷纷跳下去帮忙,很快便挖了一人多深,李阳又取了一根粗木桩,用大锤夯实在地里。
大家齐心合力,把蚕丝做的弩弦扣在弩弓上,然后将带来的驽臂组合起来,架设在粗木桩的槽口处。
李阳说道:“都跟着我到家里取肉,这次多搬点,把院里的肉全都放到坑里。
” 打猎队的人灰心丧气,毕竟这些肉本来是要分给村民的,现在却孝敬了吃人的野兽,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几十人来到李阳家,一起帮着把剩下那些野猪拖到坑边,一头头地扔了进去。
正在忙活着,却见李阳也跳入坑中,拿块厚布在地上一铺,竟然躺了下去。
“各位回吧,今天晚上我就在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