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孟妤染血的外衫已被周澹容悉数褪下,雪白的里衣虽沾了些如梅花般的点点血迹,却并不显眼。
周澹容单膝跪地,用沾水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孟妤脸颊上的血迹。
只是他那握着帕子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而他的面色亦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时间一过,他以内力强压着的合欢药药效又悉数涌了上来,且比先前更加凶猛。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孟妤白净的小脸上,那股躁意如烈火焚烧,让他不敢再看孟妤的眼睛。
“萧郎,你怎么了?”
孟妤摸索着握住了周澹容的手腕,明显感觉到了他在颤抖。
“没事,夏安去取换洗的衣裳,等会儿就回来......”周澹容的声音沙哑,蹲起的身子猛然站起来时竟双腿无力,一个踉跄打翻了桌几上的茶碗。
孟妤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猛然抖了抖肩,连忙伸手抱住了周澹容:“萧郎,你的伤势又复发了吗?到底怎么了?”
隔着布料,孟妤都感觉到了周澹容格外滚烫的身体,耳边尽是男子粗重而克制的喘息声。
孟妤身子一僵,这萧融......还是中药了吗?可她明明不是寿桃换了吗?
女子的身体柔软又带着淡淡的清香,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的胸膛每蹭动一下,都仿佛有数根羽毛撩拨这他的心窝,让周澹容根本舍不得放开。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推开了孟妤。
“夏安和陆风一会儿就回来,你且在此等一下......”
“秦道士的事不必怕,我会派人去处理干净的......”
周澹容艰难地说道,他不敢再过度使用内力,怕又引得旧伤复发。
但他也怕药劲上头做出伤害孟妤的事来,所以此刻想的都是要远离孟妤。
可就在周澹容转身的那一刻,孟妤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萧郎,你别走,我害怕。”
带着哭腔的软糯声音从背后传来,周澹容岌岌可危的理智恍若即将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摇晃。
周澹容握住那女子环在腰间的小手说道:“我身子有几分不适,你乖乖待在这里,别怕......”
“萧郎,我在这里,你还要去寻别人吗?”孟妤猛然抬起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破碎的泪痕,而那双如藕节般的手臂将他抱得更紧。
“你......”
周澹容浑身一怔,他转身想要同孟妤解释,可下一秒便感觉到女子柔软香甜的唇覆在了他的下巴上。
孟妤看不到,一切都只能凭感觉。
她踮着脚胡乱亲吻着,延着脸颊滚落的泪珠又蹭在了周澹容的下颌和脖颈上。
分明是温凉的泪水,可落在周澹容的身上却变得无比滚烫。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周澹容抬手覆住孟妤的脖颈,带着薄茧的掌心紧紧贴着孟妤跳动的脉搏。
他凑近还能嗅到孟妤身上残留的血腥味,他闭上眼仿佛就重新看到了孟妤坐在血泊中的样子。
她是那般怜弱而害怕,瘦弱的肩头缩成小小一团,脸上却满是脏污的血迹。
那人怎么敢......
周澹容如浓墨般的眼底满是戾气与杀意。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周澹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可孟妤的声音却更加坚定:“萧郎,我心悦于你,你能......别走吗?”
她揪住周澹容的衣领抬起头,清澈如琥珀般的瞳眸氤氲着一片水色,朦胧之中又倒映出周澹容的面容——只是那张脸,却并非他自己的。
周澹容最后的理智终于崩溃,他闭上眼俯身吻住了孟妤的唇,贪婪地掠夺起那所有的甘甜。
孟妤反手搂住周澹容的脖颈,一颗心远比她杀秦道士时跳动得厉害。
她一咬牙,一狠心,给予了周澹容更加热情的回应。
只是可惜孟妤和周澹容都没有什么经验,亲了没多久,孟妤就因为缺氧而小脸涨得通红。
而周澹容还不知疲倦地索取强掠,丝毫不给孟妤喘息的机会。
等周澹容好不容易松开孟妤时,孟妤已被亲得晕头转向,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床榻之上,雪白的锁骨剧烈收缩,竟让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不过没等她缓多久,男子削瘦却高大的身躯已然俯下。
他宛如一只捕猎的野兽般压低身子,嶙峋的脊骨和紧实的肌肉将缎面的衣料撑起如山峦般的弧度,他双手撑在孟妤的脸侧,投下的阴影将孟妤完完全全笼罩,既像是保护,又像是禁锢。
“你可想好了?”周澹容用最后的力气地问道,沙哑的声音反而透着几分莫名的诱惑与危险。
孟妤红着小脸重重地点了头:“只要萧郎不负我,我便绝不会后悔。”
周澹容听罢认命地闭上眼睛,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压抑的情欲悉数爆发,他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可又始终控制着力道,不敢伤她分毫。
衣衫纠缠,红烛摇晃。
月影朦胧,钗环尽落。
周澹容的手指摩挲着那如绸缎般的鸦发,他低声哄道:
“叫容哥哥。”
孟妤咬着唇瓣,哭红的眼眸如受惊的小兔子般可爱,怯怯地唤道:
“融哥哥.......”
那曾被周澹容亲自拒绝的称呼,最终还是如了孟妤的愿。
而就在春光最甚时,周澹容抬手解开了床榻边的帷幔,将所有的旖旎风光都挡在了幕帘之中,不容别人窥探分毫。
——
厢房外,陈言平听着这一场活春宫,脸色着实难看。
徐知县也没想到周澹容突然改换了路线,就是带着自己父亲妾室来此处偷情。
“陈公子,您下的毒究竟是......”徐知县还从没见过周澹容这般猴急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怀疑陈言平那毒引的功效。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的毒引可没这作用。”陈言平阴鸷地看了徐知县一眼,“不过刚刚席间不是有人说这孟氏与外男偷情吗?这偷情的人就是萧融?”
“不对呀,此处的厢房并非我安排的地方,而是这萧公子自己强行闯入的。”徐知县说道,“至于这孟氏......也不该在此处啊!”
若偷情的人就是孟妤和周澹容,那赵菀晴不应该来这儿捉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