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声奶气的一声妈妈,让程少禹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眼睛骤然瞪大。
陈乔听到电话铃声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看到电话已经被接通。
程少禹看到她从厨房出来,将电话调成了免提,奶团子还在电话里叫着妈妈。
“妈妈……你听到宝儿说话了吗……”
陈乔疾步过去抢过自己的电话,背过身去将电话放在自己耳边,哄道:“宝儿刚起床啊,还没去幼儿园呢。”
“宝儿想妈妈了,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宝儿想妈妈……”小奶团子在电话里一直重复想妈妈。
陈乔低声哄着,并保证很快去看他,才让奶团子乖乖挂了电话。
“你儿子?”程少禹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陈乔攥紧了手机,五指发白,她现在否定自己有孩子,应该不现实,程少禹想查出来很简单。
得不到回答,程少禹失去耐心,将她身子硬掰了回来,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强迫“说话,是不是你儿子。”
陈乔低低的应了声:“嗯。”
“我的?”程少禹大脑一片空白,心底那抹震惊被惊喜所取代,最后化成期待。
陈乔立即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想什么呢,我和前男友生的。”
程少禹当场愣住,不可置信的问:“你还有前男友?”
“我有前男友很奇怪吗。”陈乔没什么底气的回答。
程少禹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没有任何孩子生活过的痕迹,他问:“孩子跟爸爸生活?”
“没有,跟我妈在北城,我没时间带他。”陈乔边回答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打消疑虑。
“孩子几岁了?”程少禹不死心的问。
“两岁。”回答完,陈乔说:“这孩子不可能是你的,就算四年前我们两个发生关系那晚怀孕,怀胎十月,孩子现在应该三岁半,但我儿子才两岁。”
程少禹胸口被一团怒火笼罩,他低吼:“年纪轻轻的你就生孩子?!”
陈乔闭了闭眼:“医生说我体质不好,打掉的话,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程少禹冷笑,恶狠狠的说:“陈乔,你最好别骗我。”
程少禹摔门而去,陈乔瘫软在地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冒了层冷汗。
她隐隐有种要瞒不住了的感觉。
陈乔马上将电话打了回去,是她妈接的,她赶紧嘱咐道:“妈,有人问你安安几岁,你一定要说两岁,知道吗,他两岁。”
“怎么了?安安明明三岁半,为什么要说两岁?”妈妈问完,觉得不对劲,她又问道:“你是不是遇到安安爸爸了?”
陈乔的沉默让她妈妈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问:“你为什么不让安安爸爸知道,你自己养孩子太累了,安安再大点用钱的地方更多,有个人帮你养不好吗?”
“他会跟我抢安安抚养权。”她根本争不过程少禹。
程少禹出了陈乔家小区,坐上自己的车里,打出去一通电话:“你放下手里的工作,给我调查一个叫陈乔的女人,她有个儿子,你给我查查孩子父亲是谁,必要的话,你去趟北城,去医院调孩子出生记录。”
说完,程少禹觉得还不够细致,又对电话里的助理吩咐道:“找到孩子,想办法拿到孩子的头发,回来跟我做dNA,别被发现。”
陈乔这死女人太狡猾,四年前敢睡完他就跑,四年后保不准也敢骗他孩子不是他的,人会说谎,dNA不会。
管他三岁半,还是两岁,先做dNA再说。
程少禹愤怒的将电话摔在副驾驶座位上,他一字一句咬紧后槽牙自言自语:“陈乔,你最好别骗我。”
深秋的雨水掺杂着丝丝凉意,如沈岸之前透露的那样,二院的院长被带走调查,二院即将迎来新院长。
没有院长的医院仍旧井然有序的救死扶伤,医院走廊里异常肃静,温黎的手机响起,她接通后得知急诊一名患者骨头受伤,让她去急诊会诊。
温黎出了办公室,走廊里响起一阵疾驰的脚步声,她的白大褂随着她疾跑动作飘荡起来。
到了急诊室,她看到脑科医生已经在给患者检查,温黎接过急诊单了解情况,看到上面的名字她眼神微变,她看向躺在看诊床上的少年,脸上都是血。
温黎急切的问跟着一起来的人:“他是你什么人?怎么回事?”
“我是他班主任,他跟外校人打架,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老师如实回答。
温黎出了急诊室,给周篆打了个电话:“周篆,你快来二院,周瑞尧在医院急诊室,有点严重,你能负责吗,不能的话让他爸妈来。”
周篆还在睡觉,腾得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边套衣服边说:“他爸妈不在海城,我马上过去,我侄子……先麻烦你了。”
“放心,你到之前我顶着,该手术手术,该检查检查,不会耽误。”温黎保证道。
“麻烦了。”周篆咬咬牙,头发也来不及打理,抓起车钥匙就出了家门。
温黎回到急诊室,脑科医生退到旁边,开ct单子做检查,换温黎上前做检查,看着那张如死灰的脸,她眼下没时间多考虑。
经过一番检查后,周篆也到了,温黎帮脑科医生转达情况:“索性颅内没有出血,脑震荡、鼻骨断裂、小手臂骨质断裂,俗称骨折,形成了永久性缺口,手术后需要至少打一个月石膏固定,不然会落下后遗症。”
周篆双手捂了把脸,颅内没有出血,已经谢天谢地。
“我现在要和美容科医生给他做手术,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找老师了解下情况,跟校外人打架,可以报警。”温黎刚中带柔的提醒。
周篆点点头:“我知道,辛苦你了。”
术后,温黎从手术室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周篆:“手术成功,过会就能醒。”
“报警了,把那几个人都抓起来了。”周篆说完,懊恼的问:“他病情是不是更严重了?”
周篆对此很自责,温黎提醒过他注意周瑞尧的状态,看他按时上学,按时放学,甚至比以前还乖,他跟本没发现周瑞尧有什么问题。
周瑞尧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自救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