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府上,炭火噼啪作响,烤串的香气像个调皮的小妖精,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勾得人魂儿都飞了,肚子咕咕叫得像在开音乐会。
茹瑺,这个自诩“意志坚定”的胖子,最终还是没扛住这人间诱惑,第二次背叛了自己的减肥大计,坐在桌前大快朵颐,手里攥着串儿,嘴边油光发亮,像个刚从战场凯旋的将军,满脸写着“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一边嚼得满嘴流油,一边冲朱允熥挤眉弄眼,嗓门儿里带着点撒娇的腔调:“殿下~您说得太对了,这肉串配上酒,简直是人间绝配,那满足感,啧啧,跟中了状元似的,暖到心坎儿里去了!”
他顿了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贼兮兮地补了句:“殿下真会享受啊,不过那两只鸡翅得给我留着,我还没吃够呢,少了可不行!”
说完,他还舔了舔嘴唇,油光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像只馋猫盯着鱼,眼神里满是“再来一串”的渴望。
正说得热闹,门口“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宝像个报信的小兵,气喘吁吁地闯进来,鞋底在地上“啪啪”响,嗓门儿扯得跟杀猪似的:“殿下,殿下!銮驾,銮驾到了!”
那声音尖得像个破锣,震得桌上酒杯都抖了三抖,差点没把茹瑺手里的串儿吓掉。
茹瑺一听,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油乎乎的脸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大事不妙”的慌张,手指一松,串儿差点落地。
他扭头看向朱允熥,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嘀咕秘密:“殿下,当今可是个不拘小节的主儿,銮驾这玩意儿,他一年用不了几回,平时连影子都见不着。今儿咋回事儿?莫不是天塌了?”
他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各种“皇帝驾到”的恐怖剧情,像个被抓包的小偷,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朱允熥眉头一皱,稳如老狗,拍拍手站起身,语气淡定得像在聊今天天气:“将我的朝服拿来,打开中门,迎接御驾!”
他心里门儿清,朱元璋这老狐狸动用銮驾,绝对不是来串门喝茶的,八成有大事要整。
既然如此,那就得摆足排场,盛装迎接,免得被抓小辫子,回头被训得跟孙子似的。
他一边整理袖子,一边瞥了茹瑺一眼,眼角微微一挑,像在说:“胖子,别吃了,擦擦嘴干活儿吧,别等会儿丢人现眼!”
茹瑺讪讪一笑,忙用袖子抹了把嘴,油光蹭得袖子上亮晶晶的,像个刚偷吃被逮的孩子。
门外,冷风嗖嗖吹过,朱允炆和黄子澄站在那儿,像俩逮到老鼠的猫,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嘴角翘得能挂个油瓶。
朱允炆瞅着这破旧的府邸,门框上还挂着几片剥落的漆,墙角长了点青苔,他嘴角一撇,语气酸得能滴醋:“朱允熥出宫后,我还以为他过得多滋润呢,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没想到就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门脸儿都没有,跟个乡下土财主似的。”
他抖了抖衣袖,那身宫里的锦袍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像在炫耀自己的高贵出身,眼神里满是“老子高你一等”的优越感。
黄子澄附和得跟个应声虫似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像个算计人的老狐狸:“殿下在宫里可是能随时贴近皇上,咱的奏折递得那么快,不就是仗着这便利么?谁能比得上您这待遇?”
他捋了捋胡子,手指在胡子上划拉得跟弹琴似的,一脸“老子有靠山”的得意,嘴角笑得像开了花。
朱允炆更来劲了,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眼睛眯成一条缝:“朱允熥的奏折递上去了吗?”
他斜眼瞅着黄子澄,像在期待好戏开场,语气里带着点“看他怎么翻车”的兴奋。
“还没呢!”黄子澄嘿嘿一笑,语气里满是嘲讽,像个幸灾乐祸的小人,“估计他正绞尽脑汁呢。以他那稳得跟乌龟似的性子,八成会去查玄武湖的黄册,把每个人头都列出来,按人头征发民夫,忙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累死累活还讨不了好。”
他双手一摊,像个说书的,表情夸张得像在演戏。
“哈哈,老臣觉得真有可能!”黄子澄越说越起劲,眯着眼,像个算命先生在掐指算命,“朱允熥就喜欢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脑子一根筋。要不就是在为几十万银子挠头,这破府邸,我严重怀疑他见过这么多钱没有,估计连个数都数不过来!”
他指了指那歪歪斜斜的大门,语气里满是“穷酸样儿”的嫌弃。
朱允炆捂嘴偷笑,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不用怀疑,我敢打包票,他绝对没见过!指不定还在那儿抱着算盘算账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跟开了茶话会似的,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赢家,眼神里满是“朱允熥你完蛋了”的得意,像俩得意忘形的小丑。
可一旁的工部尚书秦达耳朵尖,把这俩人的酸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低头抿了口茶,嘴角微微上扬,像个看戏的老狐狸,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心里嘀咕:“等着瞧吧,这俩货怕是要被打脸打得啪啪响,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他啥也没说,就默默端着茶杯,手指敲着杯沿,像在敲鼓点,等着看好戏开场。
“嘎吱!”大门缓缓打开,像个老戏骨登台,吱吱声响得像在诉苦,朱允熥一身朝服,摆上香案,跪地叩首,动作行云流水,标准的不能再标准:“孙儿朱允熥,叩首百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嗓门儿,洪亮得像在喊口号,震得地上的灰都抖了三抖,香案上的香烟袅袅升起,像在给这场面加点仙气。
“哈哈!”朱元璋大步走进来,爽朗的笑声像个老顽童,满脸褶子笑得跟菊花似的,他一把搀起朱允熥,拍拍他的肩膀,手劲儿大得像在拍桌子,眼睛笑成一条缝:“咱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么正式,平时稳得跟块石头似的,今儿咋这么讲究?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鼻子一嗅,空气里那股烤串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像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他扭头瞅了眼茹瑺,乐呵呵地调侃:“哟,茹胖子,你在皇孙府上偷吃呢?嘴上油光发亮的,跟抹了猪油似的!”
茹瑺正啃着串儿,嘴边油光发亮,被点名吓得一哆嗦,肉差点卡嗓子眼儿,忙抹了把嘴,油乎乎的手在袖子上蹭了蹭,挤出个尴尬的笑:“这,皇上也知道,微臣就好这一口,实在是殿下的烤串太香了,臣没忍住……”
他低头瞅了眼手里的串儿,像个被抓包的小孩,眼神里满是“救命”的求饶,嘴角还挂着点肉渣,像个证据确凿的吃货。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威胁,声音低沉得像敲钟:“咱交给你的事儿可不能不上心啊,别光顾着吃,忘了正事儿!”
那眼神,犀利得像刀子,震得茹瑺腿一软,“扑通”跪下,拍着胸脯表忠心:“微臣时刻谨记!”
他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差生,裤腿上还沾了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