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二十多骑兵全部插这三旗急报,马不停蹄的快速赶路,沿路上所有车马行人一路快速回避。
旁边酒肆的客官担忧说:“这才太平三年,莫不是北边又要打仗了!”
酒肆掌柜道:“应该不是,如果是军报应该插三面红旗,我看刚才过去的是三面黑旗,或许说那个州府出了点天灾什么的,急着报朝廷。”
客官摇头:“天灾也不好啊,还是太太平平的才好。”
掌柜点头:“谁说不是呢?”
何元朗看到前面有大批军队正在望北赶
“殿下前面有大军,我们是否要表明身份?”
萧思钰:“都下面具,安排传令兵上去说明,就说是风陵渡陈都督的传令兵,有关于战船补给的公文传回京师,这次我们不暴露身份,秘密入京。”
“诺!”
陈国公陈庆看到官道上有传令兵而来,跟旁边的副将说道:“上去问问,看是北方那位将军麾下的人,入京何事?”
“诺。”副将上前询问
顷刻回转禀报:“大帅,是风陵渡陈都督的传令兵,有关于战船补给的公文传回京师。”
“让他们过去!我们继续赶路,尽快与雍王车队汇合!”
“诺!”
20骑从陈庆面前飞奔而去,陈庆看着有些疑惑:“这陈子昂搞什么鬼,报个信也需要派20骑?”
副将:“或许是陈都督的家将,许是在京师中有什么事情要办。”
“也是,我们继续赶路。”
漓江边,钓鱼台之上,鱼玄机与过山、祈田各自在蒲团上打坐,鱼玄机传授胎息之法。
“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身来谓之生,神去离形谓之死。知神气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即气行,神住即气住。若欲长生,神气相注。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勤而行之,是真道路。”
鱼玄机问道:“为师所讲的胎是何意?你们谁说一说?”
过山道:“师傅,胎,包含两个意思。一是指圣胎,精气神抟聚相抱合一的状态,并不是有形有象的“胎”(伍冲虚《天仙正理直论》说“胎即神气耳,非真有婴儿,非有形有象有也。”)。一是指如人未生之前胎儿在母体内混沌无思的那种状态,即先天状态。伏气,伏指的是降伏、伏藏的意思。圣胎是在“伏气”的这个过程中凝结成就的。”
鱼玄机点头:“山儿的理解没有错,但是理解不等于感受,以气酝胎,以气凝胎,以胎为存化万物、转化万物的根本,所以先要感受到伏气。田儿,你跟为师说说,何为伏气?”
祈田道:“伏气,指的是外呼吸之气断开,真气伏藏于腹(丹田),类似于我们常说的“凝神入气穴”,但却又不完全一样。也有点类似于我们常说的“气沉丹田”。而伏,是在清静自然的状态中的伏藏,却不是将呼吸之气硬压下去。同时,伏也是降伏,降伏外呼吸。那么,也就是说在清静自然虚无混沌的状态中,外呼吸被降伏,内息伏藏,则可以结胎(结丹),表像就是“胎息”。幻真先生在《胎息经注》说:“修道者,常伏其炁於脐下,守其神於身内,神炁相合而生玄胎,玄胎既结,乃自生身,即为内丹,不死之道也。”
鱼玄机大笑:“好,举一反三,道之根本,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气同样如此!山儿、田儿,望你们各自细细感受,这漓江两岸之山山水水就酝酿了天地灵气,感应这种灵气,降服它,引入体内,化生天地,好了为师不说太深奥的东西了,自己去感受的,好过为师说万句,今日的课就结束了,细细体会,多家研习。”
两人行礼道:“是师傅。”
“起来吧,吃饭!”
两人站起来,过山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刚才老师说的话,实实在在一个书呆子样子,而祈田有些愁眉苦脸走到鱼玄机面前:“老师,弟子有件事情想问师傅!”
“说罢,什么事情?”
“老师,我阿姐,之前就喜欢你,结果你不喜欢她,后来阿姐被人送到了建都里,老师说阿姐有自己的命运,可是老师一开始就知道了阿姐的归处?”
“是?”
“老师,我若修练有成也可洞悉他人命运,甚至自己的命运吗?”
“你想知道吗?”
“老师,我害怕!”
“为何?”
“老师,我自幼不过是个山野的野孩子,若不是遇见老师,此身大概和寨子的所有的男孩差不多的命运,不识字、也不懂得天地之大、宇宙之宽、尚有另外一个世界,这一切都是老师带给田儿的,故而田儿视老师为再生父母,今日来了一些官差,说是从京师而来,是当今陛下派来接我们一家的,我收到了阿姐的信才得知,原来当年离开寨子跟中原人走了的姑母,居然是陛下的嘉妃,而那个带走姑母的中原人就是当今陛下,就是我姑丈,阿姐被姑丈收为义女,封了郡主,如今又安排人来接我们一家人去京师享福,阿姐说,此去陛下应当会封我爵位,而且姑母所生的表姐如今还是魏国的皇后,表哥是陛下的七皇子雍王,老师这一切对我来所太突然了,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有如此的变化,花腰苗寨不过是百万大山中的最普通的一个寨子,而陛下、雍王、皇后,他们居然都我的亲人,所以田儿怕了。”
“你想去吗?”
“老师,我不想骗你,若是以前我当然想去,从此荣华富贵一生,但是如今在田儿看来,这一切不过过眼云烟,老师给我看到了另外一条大道,尽管这条路能走到那一步的人亿万人中或许都未必有一人,田儿却想试试。”
“所以你不想去建都了?”
“不去了,师傅,请您收留田儿,让田儿在您身边修行,田儿一定用心学习,心怀大道,大道不移、心智不偏。”
说完,祈田跪下叩首。
“你是为师的入室弟子,为师没说你可有下山,你就不能下山,谈何留不留呢,傻孩子,今晚回去跟家人道别吧,别让他们为你担心,为师在这里等你。”
“是师傅!”
这个孩子今日的决定影响深远,而日后他与师兄过山有了两个截然相反的道号,痴道子和鬼道子。
雍王骑马感到建都,见三旗快骑,城门官大声喊:“军中急报让开城门!”
带何元朗带着雍王行至城门口,城门官问:“请问这位同袍,是那位将军麾下?”
何元朗抱拳道:“水师大都督陈子昂将军麾下,去兵部有公干!”说罢取下传令信物递交给城门官。
城门官一看果然是陈将军的令牌,于是将令牌还回去,抱拳道:“那就请火速入城,打扰了。”
“让开,放水师的同袍入城!”
城门官看着离开的众人,有些疑问道:“陈都督为何会派如此多的人来传令?”
“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
入了城,萧思钰说道:“老师说了,入城先不急着入宫拜见父皇,先去护国寺,再去谢相府,走!”
知客僧带着萧思钰与何元朗往智新禅房而去。
“两位施主是国师的故人?”
“正是?”
“都说国师不是寻常人,佛法高深,恐怕都胜国北朝国师智信大师了,只是大家都不了解国师的过往,这么久,两位是唯一过来拜访的故人。”
“国师确实不是寻常人,我们两人也是刚刚到建都,所以第一时间就过来见大师。”
“到了,两位施主自行进去就好了,那小僧就先告退了。”
“谢谢大师。”
萧思钰推门进入禅房,只见智信正在烹茶,见到两人笑了笑
“殿下、何将军,过来坐下陪老僧喝杯茶吧。”
萧思钰与何元朗过去坐下,萧思钰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又给何元朗到上。
“跑了一路,还真渴了,入了建都直接奔你这里就来了?”
说完端着茶杯吹两口气,一口喝完:“不错,是上佳的团龙,还是贡品,看来大师在这里,我父皇带你不错。”
智信又给两人续上:“殿下回京,为何不直接去宫里,反而先来见老衲呢?”
萧思钰道:“我和何将军在这里跟大师见面,到有种错愕之感,大师还是国师,禅房还是禅房,到像还在东都一般。大师的脑瓜子聪明的很,莫非猜不到我为何不入宫吗?”
智信:“殿下想先看看这建都的形势?”
萧思钰:“我毕竟离开三年,离开之前就是毫无根基的人,这次回来又成了皇后、太子、沐国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看快,所以思钰担心小,还是先回来看看。”
智信:“殿下遇刺的事情已经传到陛下那边去了,陛下派来了陈国公去接殿下,不料殿下反而自己先跑了回来,在老衲看来,殿下不是胆子小,而是胆子极大。”
萧思钰:“大师,父皇时常诏您入宫说法吗?我父皇以前听道家经典颇多,不知道大师说佛家经典,我父皇是否听的进去。”
智信:“每周一次,入宫讲经,陛下学识渊博,很有慧根。”
萧思钰:“大师,下次入宫是什么时候?”
智信:“明日!”
“什么时辰?”
智信:“早朝结束之后,巳时3刻。”
萧思钰:“明日,思钰扮作大师随从,跟大师入宫。”
“好,殿下,何将军,用茶!”
出了护国寺,萧思钰对何元朗说:“何将军,你安排下面的人去驿馆暂时休息,你随本王去一趟谢相府,本王该正式拜访一下我这位师伯了。”
何元朗抱拳:“是!”
到了谢相府门口,何元朗去应门,出来一位门客问道:“将军,今日天色已晚,相爷不见客了,请回吧。”
何元朗:“这位先生请等等,我们受谢相一位故人所托来求见的,这里有一件信物,还烦请先生转交给相爷,本将就走在此等候。”说完又取出一锭银子连着一块牌子递过去。
那人将银子推回:“将军,相爷府中从未有这种规矩,既然是老爷的故交,小人这就去通传,请将军稍后。”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