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里,陆景明正跟合作商聊着。
茶杯起落之间,对方笑问:“听说陆董喜得爱子?”
提及孩子,陆景明脸色难得柔和了些许:“是。”
对方顺势掏出一个礼盒:“我们老家有规矩,第一次登门拜访家里有小孩儿的得给红包,我出门之前问了一下爱人,她说红包没有礼物有心意。”
“还望陆董收下,不要嫌弃。”
陆景明目光扫了眼眼前的绸缎盒子,唇边笑意不减,但也没有接的意思。
对方只得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带着生肖的长命锁,下面还压着寺庙求来的平安符。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给孩子带的一份心意罢了,下面是我爱人去城隍庙求的平安符。”
陆景明视线微微下压:“那就多谢文总了。”
送礼会客都讲究学问。
无疑,对方今天的礼送到了陆景明的心坎儿里。
两人聊天时,陆景明手机响起,见是陌生电话,直接掐断,没有要接的意思。
五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景明你好,我是白芝,冒昧打扰,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医生今日联系我说医院费用断了,我实在是没办法...........」
陆景明看见信息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医院费用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送走客人,陆景明喊来关鹤:“让你去处理白家的事情,忘记了?”
关鹤心想,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这哪儿是他忘了啊!是有人不让他处理啊!
“太太昨晚打电话给我,让我断了医院那边的费用..........”关鹤声音越说越小。
陆景明拉开椅子坐下去的动作顿住。
许禾吩咐的?
他现在要是开口续上白芝那边的费用,她知道了,肯定会跟自己吵闹。
要是不续,白芝父亲很有可能会死。
一时间,陆景明纠结了。
关鹤站在跟前,见老板愁眉不展,开口提议道:“要不让基金会那边对接一下这个事情?这样也不是您亲自管的,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太太感情生份。”
陆景明恩了声,挥了挥手,示意关鹤去办。
基金会这边刚对接上去。
许禾那边就收到消息了。
看着微信的消息,拿着手机的人险些气笑了。
将孩子交给月嫂,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老太太见此,问了声:“禾禾要出门?”
“嗷,约了人喝下午茶。”
“记得早去早回呀!不然景明那小子又要烦你了。”
“我知道的,奶奶。”
嘴上回应着知道,心里可不这么想。
许禾一路开车直奔周岚家。
对方拉开门乍见她时,诧异了一番:“你又越狱了?”
“会不会聊天?”
“你出来陆老板知道吗?我很怕死的啊!”
许禾烦得不行,更烦他们一口一个陆老板的。
站在玄关拿走了周岚的车钥匙:“车借我用用。”
“唉————砰!”
卧槽!
周岚看见许禾扭头就走,天都要塌了。
指尖插入发隙中,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想起什么,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给周乘:“许禾到我这儿来拿走了我的车钥匙,你说我要不要告诉陆老板?”
“我劝你说。”
“说了那我不是出卖小姐妹吗?”
“不说你等着死吧!”周乘回应得很干脆。
周岚:..........“终究还是我承担了所有?”
许禾坐上驾驶座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公司?
没了。
许家?
去了袁仪也会送她回来。
许久,她一个电话打给了桑宁:“我之前是不是有套公寓?你还记得密码吗?”
“你生日,问这个干嘛?”桑宁没察觉出什么不一样。
“问问,你先忙。”
许禾开着车,去了自己婚前买的那套大平层,停车好乘电梯上去。
按开密码打开门时,里面灰尘一片。
找了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完已经是快中午的事情了。
她关了手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
阿姨收拾完走时,屋子里已经焕然一新。
她看了眼,关上窗户离开,直奔商场。
准备挪窝了,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可不行。
开着周岚的红色保时捷走到哪儿都是拉风的。
带着帽子口罩下车,进了店里挑选了几套常用的衣服和睡衣。
连带着护肤品都买了一份。
陆景明接到周岚电话找来时,她正拿着卡递给柜姐准备付款。
陆景明大老远就看见她坐在专柜前试香水,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就落下去了。
肩膀上的大手压下来时,许禾侧眸瞧了眼,见是陆景明,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爱搭搭呗。
“那不是........陆董跟许禾吗?”
“天啦撸!好几个月没看见他们俩同框了。”
“这是什么神仙运气,这都被我碰到了。”
“他们俩是一起来逛街吗?”
“赶紧发给我老公看看,人家千亿总裁都能陪着老婆逛街,他怎么就不行了。”
“赶紧赶紧!”
“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你看看许家人满世界地找许意,前者生死未卜,在看看许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要不怎么说许意斗不过许禾呢?这种人,结局都是天定的。”
许禾逛个街,在圈子里又火了一把。
自己没看到,周岚倒是把截图都给她发过来了。
她兴致缺缺地看了会儿。
提着柜姐递过来的礼品袋准备离开。
陆景明适时牵住她的掌心:“还想去哪儿逛?”
“饿了,吃点东西。”
陆景明恩了声,丝毫不记得自己是出来抓人的事儿了。
一家川菜馆里,她点完菜将菜单递给服务生。
“陆老板百忙之中抽空来抓我,也是难为你了。”
“不是抓,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许禾拖着腮帮子问:“担心我跑了?”
“担心我儿子没妈。”
“哦!”许禾眼皮轻掀,像只用雍容华贵的猫:“你儿子要是真没妈了,那陆老板觉得功不可没。”
“毕竟,小孩儿是无辜的,错都是大人作出来的。”
陆景明给她倒茶的手一顿:“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