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熠语气略带了一丝讥讽,“见我受伤太重,父亲才终于开口制止了我大哥,我对父亲说,儿子以断了一根肋骨的代价,换秋淳的自由,希望父亲答应。”
“我母亲也在不停的求情,父亲终于还是同意了,从此将秋淳拨入我的院里,做了我的随身丫鬟,一直到今日。”
“熠哥哥。”
我努力控制着即将流出的泪水,心疼地搂抱住了刘知熠的脖颈。
以前也听说过他因为是庶出而受了许多委屈和苛待,只是今日听见他亲口诉说,我还是心疼得好似碎了一般。
忍不住伸手钻进他的衣襟,在他胸肋那里细细地摸了摸,“是这里么?”
活生生被踩断一根肋骨,那该是多疼呀。
如今已二十岁的刘知熠当然不再是那个瘦弱单薄备受欺凌的小小少年了。
他的胸腹肌肉结实,纹理分明,摸上去硬梆梆的,紧实而坚韧,好生强壮。
只是,那肋骨的伤虽然已痊愈,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必然依旧刺痛着他的心。
我认真地在他肋骨的部位摸索着,想看看是否留有伤疤,可他却开始躲闪了。
他神情有些古怪,仿佛难以忍受似的,他握住了我那正在他胸前摸来摸去的小手。
“惜儿,你别勾我了好么?我没有定力的……”
他凤眸里隐隐燃烧着炙热的火焰,语气好似卑微的哀求,又带着些柔软的气恼。
“你明知我对你思之欲狂,偏又这样逗引,惜儿,你成心想弄死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冤枉呀。
“你这女人,”刘知熠突然又恶狠狠地扑上来,攫着我的下巴,“等你身子好了,我便让你摸个够,到时让你几日都下不了床,便是你哭着求饶,我也不会心软的。”
我娇笑着蹭蹭他俊美似白玉的脸,心里才不害怕他的威胁呢。
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嘴硬,向来只要我哭了,他必然就心软呀。
屡试不爽的。
现在我每天都按时服用严大夫的汤药,效果并非那么明显,但我持之以恒,在喝了快十天的药之后,晕眩的感觉确实略微轻了些许。
只是要完全解毒,还得需要不少时日。
刘知熠已准备带我去燕州了,他允诺了我,会在那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陪我一道过年,做对最寻常的夫妻。
因为准备出远门,刘知熠便让严大夫将汤药改换成方便携带的丸药,又让秋淳和夏漓收拾好了行李。
他还给了我两支袖箭。
不知是用什么铁制成的,精致小巧,箭尖泛着冷光般锐利。
刘知熠亲自将两支袖箭系在我的手臂,藏于衣袖之中,很隐蔽。
他说:“惜儿,这个给你防身之用,这袖箭是乌铁制成,里面加了机簧,速度比普通的箭要快上好几倍,能在瞬息之间将人一击毙命。”
我乖乖点头,“明白了,我知道熠哥哥对我好。”
他没好气地揉乱了我的鬓发,“我此生最大的软肋便是你,……也不知你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
唉,我刚梳好的双螺髻都被他揉散了,本来很好看的。
燕州在临京城的西北方向,有三四百里的路程,偏僻宁静的小城,绝对不会有人认识我与刘知熠的。
马车里燃着银炭,很暖和。
我如一只慵懒的猫儿,懒洋洋地缩在刘知熠的怀里,他用狐裘大氅紧紧裹着我,低头在我耳边说着呢喃的情话。
这属于我俩的小天地,让我的心情愉悦极了,他说什么我都点头,他望着我笑,我便也望着他笑。
他笑得真俊呀,真真是世上第一等的好颜色。
我被他的美色所诱,所以当他来解我的衣带时,我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冰肌玉骨,尽在他掌下时,我终于醒悟了,把那只正在四处作乱的大手给推了出去。
“你干什么?不许瞎摸。”我娇声斥他。
而刘知熠的桃花眼里竟满是委屈和困惑,“你不是已答应了么?”
我蹙着蛾眉,“我答应什么了?”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刚才我说想摸摸你是否胖了,你答应了的。”
可我刚才沉溺在他的美色里,都没听清他在问什么。
我有点底气不足,“不要了,这是马车里……”
“惜儿,”他凑过来,气息暧昧而诱惑,“马车里说不定别有滋味,换换地方更有趣儿。”
“登徒子!”
“惜儿,惜儿,”他一迭声地轻唤,“……我想得厉害,让我碰碰,就一次,嗯?”
我好似羊入虎口,推不开拒不了。
“反正你就是应了,便不许赖,”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将我当作面团儿一般揉搓,“好似胖了些,终于长点肉了。”
“熠哥哥……”
我咬着潋滟的唇,眼尾染上了绯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他年青强健,血气方刚,在床笫间一向凶猛异常,不知餍足,总也要不够。
旷了这么久,他大概……也快憋坏了吧。
只是他又诓我,嘴里说着就一次,情到浓处便不管不顾,要了又要,已记不清次数了。
马车走了一路,他也磋磨了一路,我整个身子都瘫软如水,嗓子也嘶哑得不成样子,似失去筋骨般的腻在他怀里,最后是被他裹在大氅里抱下马车的。
只得埋头躲进他的臂弯,不敢看秋淳和夏漓那含笑的眼神。
这次出来,随侍的人除了秋淳和夏漓,还有颜风和朱盛。
到了燕州,投了城里最大的客栈,刘知熠包了几间上房,我们一行人便安顿了下来。
第二日,刘知熠便带我去逛市集了。
燕州虽是小城,但这腊月里的赶年集仍是热闹非凡的。
商铺林立,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我挽着刘知熠的手臂,兴致勃勃地在人群里穿梭。
这是我与刘知熠第一次共度除夕,意义非凡呀。
天气是很冷的,隐约还有细碎的雪花飘下来,可是与熠哥哥在一起,我怎么会觉得冷呢?
我兴奋得眼神里都闪着璀璨的光。
身上是淡紫色的袄裙,镶着毛边,外面还披了一件厚厚的雪白大氅,乌发挽的是灵蛇髻,簪着点翠攒丝金步摇,眉间一点花钿,薄涂胭脂,粉面桃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