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还是不要去找他了,他现在不出意外已经被盯上了。他也只是被怀疑,只要真秦川不出现,他就不会有事。”李颂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对夏荷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如今的“张伟”已经被楚河盯上了。
虽然被怀疑,但只要不露出破绽,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夏荷不一样,她身份特殊,一旦被警方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夏荷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游离,似乎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秦川这边也到了夏荷的消息,得知楚河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后,他就知道计划成功了。
于是乎,看到消息后,秦川便立刻行动起来,故意制造出一种慌乱的假象,匆匆离开了咖啡厅。
今天,他要和楚河联手演好这场戏。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进一步,打入对方的核心。
身后有人盯梢,秦川早已察觉。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加快了脚步,径直回了家。
一进门,他立刻给夏荷打去了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抱怨:“我就说我不行,你非要我立马约他。现在好了,他对我身份产生了怀疑,怎么办?我对那个什么记者秦川,真的没什么了解啊!”
电话那头,夏荷的声音冷静而沉稳:“不要慌,他只是怀疑你,又不是认定了你有问题。这种时候,越是慌乱,越容易露出破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吧,正好最近有几个不听话的蛇头,我把他们的信息给你。你去告诉楚河,用这些信息换取他的信任。”
秦川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你确定这样可行?万一楚河觉得我在故意转移注意力呢?”
夏荷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楚河是个聪明人,但他也有弱点。他太急于破案立功了,只要你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他就不会轻易放弃你这条线。记住,演戏要演全套,别让他看出破绽。”
秦川沉默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按你说的做。”
挂断电话后,秦川深吸一口气,故意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朝外望去。
望着楼底下,多出的那几个打扫卫生的人,而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你们想演戏,那我就陪你们演到底……”
与此同时,楚河回到了办公室。
关上门后,他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抵在额前,闭目沉思。
在消化秦川今天带给他的信息。
楚河现在已经清楚,秦川是被那个组织的人要求,在在假扮他自己。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而且,秦川还主动要求他表现出怀疑的态度,甚至包括那些不信任的情绪化反应、打出去两个电话以及安排人盯梢,都是在配合秦川演戏,演给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看。
而且,秦川还透露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消息,这个组织背后的势力,非富即贵,甚至可能涉及更高层的人物。
更让楚河震惊的是,秦川竟然已经进入了那个组织的隐秘场所,叫什么地下天堂。
“地下天堂……”楚河低声喃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地下黑市,多半就是这个地方。
这个他知道却不清楚在哪里的地方,没想到,秦川竟然如此轻易地打入了其中。
但是,秦川并没有告诉他,对此楚河也比较理解。
地下黑市不是最主要的,既然秦川知道在哪儿就够了,重要的是秦川不能出事儿,他也不能因小失大。
不仅如此,秦川还告诉他,这个组织之所以让他假扮自己,是为了钓鱼,钓出隐藏在组织内部的叛徒。
而秦川的计划,则是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揭开这个组织的真面目。
关于秦川口中的叛徒,楚河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不出意外,那个神秘人,很可能就是秦川口中的叛徒。
但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背叛那个组织?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给警方提供消息?
这些问题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楚河的心头。
而最让楚河在意的,是秦川当众提到的两件事:一是警方内部可能有卧底,二是今晚的行动可能是个圈套。
无论哪一件,都不是小事。
如果秦川的消息属实,那么警方的行动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尽管秦川的提醒让他心生警惕,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今晚的行动,他必须去。
“这件事,不能直接跟王观说。”楚河低声自语,眉头微微皱起。
以王观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未必会相信他的推测,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与其冒险透露信息,不如自己亲自去探个究竟。
而他也猜测出,这个组织是想通过自己来达到什么目的,因此他也是和秦川有着同样的想法,那便是将计就计。
“不用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夏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一条蛇在黑暗中缓缓吐信,“他们想抓住我们?呵,哪儿来的那么容易?楚河……确实有两下子,可凭他一个人,能翻出什么浪?”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我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小心,那么精确……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人毁掉?”她的声音忽然压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诅咒,“除非……除非是那个叛徒。”
提到“叛徒”两个字时,她的语气骤然一变,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毒液,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杀意。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李颂在一旁,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他没有开口,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夏荷那近乎癫狂的情绪。
“是组织给了我们新生……”夏荷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像是梦呓,可下一秒,她的语调陡然拔高,近乎嘶吼,“他居然敢背叛!他怎么敢!他该死!真的该死!”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疯狂,瞳孔收缩,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攫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偏执状态。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每一口气都带着怒火和仇恨。
“他逃不掉的……”她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诡异,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没有人能背叛组织的……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