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名号,百姓纷纷四散而逃,别说报官,有人连鞋子都跑掉了。
惊惶之色,根本掩饰不住。
玉泉六子眉头紧皱:
石三赖子?
这是哪号地痞流氓?
云溪县的地头蛇吗?
这场骗局难不成是石三赖子在背后指使,苏润猜测到。
乱糟糟的人群中,飘出几句语气慌张的提醒声:
“几位公子,赶紧跑吧!”
“石三赖子仗着姐夫是县令,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这些骗子肯定跟石三赖子一伙的!你们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闻言,两名被梁玉在脸上画出乌龟状的大汉,也不老实的叫嚣起来:
“三爷来了,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放开老子?不然让你们死得难看……”
“闭嘴!再喊宰了你!”苏润一脚把离得最近的那名大汉踹倒,又招来侍卫,将他们嘴堵上,手绑住。
玉泉六子如今都是官身了,为百姓抱打不平,自然不会因为畏惧麻烦而躲着。
何况身边还有一众侍卫保护。
张世看着仓皇逃窜的百姓,面色微沉:
“德明,这不是刚好撞到你手里?”
监察御史的官印和朝服都领了,监察百官自然就是司彦的份内之责。
只是没想到,还没离开顺天府的地界,司彦就要走马上任了。
若这石三赖子的事是真的……
“彦的第一道弹劾奏折,已经准备好了。”司彦冷声道。
苏润挑眉,为好友鼓劲:
“德明,新官上任三把火,狠狠烧他一把!”
六人汇聚到一起,准备见识见识这所谓的石三赖子是何方神圣。
只见一穿着青色锦袍,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青年男子,流里流气地带着数十名拿着大刀的打手,耀武扬威的走近。
所过之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放眼望去,整条街道,一个百姓都没有。
“给爷围了,一个都别放跑!”石三赖子自以为狂炫吊炸天地下令。
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先前逃跑的那老者。
见手下将苏润一行人团团包围,他得意的斜着眼看为首的苏润几人,放话威胁:
“知道爷是谁吗?”
“看你们眼生,跪地上磕三个响头,再送上五百两银子给爷赔罪,然后乖乖滚出云溪县。”
“爷就放你们一马,不计较你们搅和了爷的生意!”
“不然,爷把你们手脚全都砍了,扔城外乱葬岗慢慢等死!”
这一脸小人得志又暴戾凶残的模样,看得苏润眼疼:
明明是小眼睛,矮个子,还非得做出睥睨之态,真是尽显小人做派。
苏润忍不住,偏头对梁玉道:
“璨之,润现在相信,相由心生这话是真的了。”
“你看你和这三赖子都穿青袍,拿折扇,但你就是甩他三条街!”
“看完他,再看你,真的能洗眼睛!”
话落,梁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不可置信地问苏润:
“子渊,视你如好兄弟,你就拿玉跟这种人比?”
“他长得天怒人怨,玉何止甩他三条街?”
“玉养的鹦鹉都比他眉清目秀,比他讨人喜欢,比他对得起大炎江山社稷!”
梁玉叭叭叭一通输出,可见是真的急了。
司彦听得双目含笑,张世、叶卓然等人也都看着梁玉抓狂,没搭理那赖子。
而苏润更是顾不得许多,先疯狂安抚好友:
“当然当然,这人距离璨之,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追上璨之。”
“今生有幸见璨之一面,都要用尽毕生运气!”
梁玉好哄,苏润一通安慰,总算是把这页掀过。
石三赖子离得远,只看得见几人‘密谋’,没听见声音,还以为玉泉六子怕了,在商量怎么从他手里脱身,故更加嚣张。
只见他手中的扇子轻轻敲着手心,张嘴便是:
“小子们,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就算你们跪地求饶,这五百两银子,也得拿出来!”
“爷这是在教你们道理:没人告诉你们,出门在外,别多管闲事吗?”
听着这话,玉泉六子都替三赖子尴尬到头皮发麻:
这人不像是地痞无赖,倒像是脑筋不正常的。
他怎么自说自话呢?
还是苏润的接受能力强。
他很快反应过来,耸肩摊手,作无能为力状:
“那怎么办?管都管了,要不你报官吧!”
石三赖子这下更确定苏润他们是外来户了。
他大笑三声,目中带玩味,趾高气昂道:
“报官?你们以为报官了,官府就会为你们做主吗?”
“不然呢?县令大人难不成徇私枉法?”苏润开始下套。
见状,张世心下一动,当着石三赖子的面,把抓来的大汉踹翻。
石三赖子果然被激怒,张嘴就是:
“你们敢打爷的脸?”
“你知道爷的姐夫是谁吗?是云溪县的县令!云溪县的天!”
“就算报了官,有爷在,吃官事,进大牢的,就是只能你们!”
“识相的花钱消灾,磕头滚蛋!”
苏润想了想,也效仿石三赖子那样,回话道:
“赖子,你知道我岳父是谁吗?是当今皇上,是大炎的天,比你姐夫大多了!”
传胪大典距今还不到一旬,县令可能知道苏润是驸马,但石三赖子这种无赖却是不清楚的。
听此,他气闷不已,以为对面那小子大放厥词,故意跟他对着干!
“臭小子故意拆台!”
“你爱信不信!”
一言不合,双方就打了起来。
能进东宫当侍卫,还被太子派出来执行任务,身手自然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没过多久,石三赖子带来的三脚猫们就输得一败涂地,跑的跑,倒的倒。
石三赖子也被苏润和梁玉一人打了一拳,顶着新鲜露出的熊猫眼,趴在地上哼唧,还扬言要报官,让县令主持公道。
苏润招手,在一侍卫耳边说了两句,见侍卫带着人证、物证回去报信,这才招呼好友们:
“接下来,我们去会会此地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