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土地纠纷的解决,给我们带来了重要启示。首先,历史遗留问题要尊重事实,依靠科学手段解决,而不是各执己见;其次,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要兼顾各方利益,寻求双赢的结果;最后,建立长效机制,防止类似问题再次发生。”
这次事件之后,村里开始重视边界问题,对全村的土地进行了全面清查和确权。
同时,也加强了与周边村庄的沟通和协作,建立了定期协商机制,为日后的村际合作奠定了基础。
刘老汉虽然因为这次事件失去了部分耕地,但他并没有因此灰心。
在周国宏的建议下,他开始尝试种植经济作物,提高单位面积的产出价值。不久后,他的收入不降反升,生活更加充实。
而这块曾经引发争端的土地,也因为明确了归属而得到了更好的利用。
两村通过合作,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示范田,引进新品种、新技术,成为了周边地区的农业学习样板。
立冬过后,村里的田间地头已经没了往日的忙碌,村民们纷纷开始准备过冬的柴火和食物。
周国宏也稍微清闲了一些,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村里的长远发展。
这一日,周国宏正在村委会整理材料,村里的报账员李玉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少有的慌乱。
“周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玉兰声音都有些颤抖。
周国宏抬起头,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么着急?”
“王大海回来了!”
李玉兰压低声音说。
“王大海?哪个王大海?”
周国宏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十年前离开村子的那个王大海!当年他跟张寡妇好上了,后来被张寡妇丈夫撞见,打了一架。他就离家出走了,一去就是十年,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他忽然回来了,还说要娶张寡妇!”
周国宏这才恍然大悟。
他虽然对这段陈年旧事不太了解,但也听村里人提起过。
张寡妇,本名张秀英,三十出头,十年前丈夫去世,独自带着一个小女儿生活。
而那个王大海,据说是村里有名的“混小子”,整天游手好闲,却偏偏长得一表人才,很会哄女人开心。
“他回来多久了?”
周国宏问道。
“昨天晚上刚到,一回来就去了张寡妇家。现在全村都传遍了,说他们要重修旧好!”
周国宏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他们的私事吗?两个成年人的事,只要不违法,我们有什么好干涉的?”
李玉兰焦急地说:“可是张寡妇的兄弟不同意啊!他们说王大海当年抛弃张寡妇,害她独自承受了十年的非议和痛苦,现在凭什么回来就能复合?他们已经在张家吵起来了,眼看就要动手了!”
周国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来到张秀英家,门前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院子里传来争吵声,不时夹杂着哭声。
周国宏和李玉兰挤进人群,只见院子里站着几个人:一个是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面容沧桑但眼神坚定,应该就是回来的王大海;
另外两个是张秀英的兄弟,面色不善地对着王大海;
而张秀英则站在一旁,满脸泪痕,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紧紧拉着她的手,显然是她的女儿。
“你十年前一走了之,害我姐独自受尽白眼,现在凭什么回来就想复合?”
张秀英的大哥张大刚怒气冲冲地说。
“是啊,当初是你先不负责任,我姐这十年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二哥张大力也跟着附和。
王大海面对指责,显得既愧疚又坚定:“我知道我当年做得不对,但我这十年也没好过。我一直想着秀英,才决定回来找她。我现在在外面有了点积蓄,想带秀英和孩子去城里过好日子。”
“呸!谁信你的鬼话!”
张大刚啐了一口,“当初怎么不想着她?害她变成了寡妇,让全村人戳脊梁骨!”
“够了!”
张秀英突然喊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我自己能做决定!”
“姐,你别犯糊涂啊!”
张大力劝道,“村里好不容易对你的看法好转,要是跟他走了,你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眼看着争执越来越激烈,周国宏决定出面调解:“各位,大家先冷静一下。这种事吵是吵不出结果的,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看到周国宏,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作为村里的主心骨,周国宏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周国宏先是把几个主要当事人请到了屋内,让围观的村民先散去,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然后,他开始了调解工作。
“王大海,你先说说,当年为什么离开,这十年去了哪里,现在回来是什么打算?”
周国宏问道。
王大海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当年,他和张秀英确实相爱了,但村里人都不看好这段感情,觉得一个寡妇再嫁不合适,尤其是张秀英的丈夫去世才两年。
两人只能偷偷来往,后来被村里人发现,闹得沸沸扬扬。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选择了逃避,离开了村子。
这十年里,他辗转各地打工,先是去了南方的工厂,后来又到了西部的建筑工地。
他不断努力,从普通工人做到了小包工头,积累了一些积蓄。
但他一直忘不了张秀英,最终决定回来,希望能弥补当年的过错。
“我知道我当年做错了,但我真心喜欢秀英,想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
王大海说。
张秀英的眼眶红了,但她没有说话。
张大刚冷哼一声:“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你知道这十年我姐是怎么过来的吗?村里人的闲话,生活的艰辛,抚养孩子的不易,哪一样不是她一个人扛着?现在你回来说几句好听的,就想把人带走?”
张秀英终于开口了:“大哥,你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我有自己的想法。大海当年离开,我恨过他,但我也理解他。那时候村里的压力太大了,连你们都反对我们在一起。现在他能回来找我,说明他心里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