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濡情轻轻靠在江问心的旁边。
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问心缝小狐狸的动作。
曾昭蒿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了,随即拉上房门儿就准备回去睡觉。
就在这对准情侣你侬我侬的时候,房间里传出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美好的氛围。
“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
“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杨濡情轻轻搓了搓江问心的后脑,随后站起了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江问心没管,只是认真地走线。
走到最后几针,还换了条浅粉色的线准备绣一个小爱心。
这次他倒是没有故意留几根线头在外面,因为这只小狐狸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他等了一会儿,见杨濡情还没有出房门。
估计在忙。
江问心眨了眨因为久盯针脚有些酸胀的眼睛,把小狐狸挂在肩膀上就回房间了。
「狐狸:爱上一个不归家的女人」
这是他今晚的心动短信。
小技巧之一,适当的用委婉的方式表达出对对方的需要感。
常人理解下,男生方是不太应该表达出自己的需求的,但实则不然。
如果一直对对方没有需求,或者有需求,但不能宣之于口。
能量就不会流动起来。
互相需要才是最稳定的关系构成方式。
「刚才是工作上的事,明天还要辛苦江副厨做早饭啦。」
杨濡情的解释发来了,也是通过心动短信的方式。
江问心看着来信,微微勾了勾唇角。
“哎,江江,我今天有点儿没看懂,你给我说说呗?”
曾昭蒿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江问心翻了个白眼儿。
有事儿就亲切的叫江江。
没事儿就...
“哟,这会儿咋不说‘不理那些臭男人’啊?”
江问心刷着手机,根本不想理曾昭蒿。
“你看,这话让你说的,那不是按你说的,增加共性吗?”
“呵。”江问心一声轻嗤,“那你咋不把自己变成女生呢?”
曾昭蒿也不生气,反正以前在本科的时候他俩天天开玩笑,更过分的话也说过。
“你帮我想想,我除了拜托张晶帮我忙,还有什么方法?我感觉大琪最近的攻势很猛啊。”
江问心挠了挠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担心这个干吗?我看张晶对你的态度不错啊?今天你掰手腕输了人家还安慰你来着。”
“那她不是也经常和大琪说话吗?”
...
搞毛啊?这男人。
“你...怎么占有欲这么强啊?天蝎座?”
江问心虽然不太了解星座这事儿,也不太相信,但曾昭蒿的标签实在是太明显了。
“是啊,你咋知道的?”
“...”
我咋知道的?
哥们儿你别太离谱。
“她和大琪说话还停留在正常的交往范围里,我觉得你现阶段倒是也没必要占有欲那么强,依我看,好运就是这性格,大大方方的。”
“那先不聊陈璟琪,就说我,万一她也把我当成朋友了怎么办?”
江问心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
“好运平时和你相处的时候怎么样?”
“我送她上班的时候就偶尔聊聊天,感觉话不如她在小屋里的密。”
“她在你车上用你的化妆镜吗,频率高不高?”
“时不时看一眼吧。”
江问心叹了口气,随后缩到了被子里,抱着狐狸准备睡觉。
“ber,你说话啊,到底怎么说?”
“你好笨啊,这都没看出来?”
“?”
“我问你。”江问心转过身来,看着曾昭蒿眼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求,“她害怕你吗?”
“不怕啊。”
这算鸡毛问题?
“那她为什么在你身边儿收着性子话都没几句?她在小屋里话可多了。”
“为什么...”
江问心没有理曾昭蒿的喃喃自语,紧接着又问,“你和我出去的时候会时刻关注自己的形象吗?”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南通。”
“结案。”
江问心两手一拍。
大大咧咧是朋友,小心翼翼是爱人。
如果有一天她在一次变得大大咧咧,那应该是家人了。
超高频率的关注自己的形象,也是女生喜欢男生的表现。
因为她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最好的自己。
爱是没有形状的,但爱的表现是有形状的,可以被观测的。
当然,自恋的除外,但张晶显然不是那种自恋的人。
“那我...”
“她不是想听《忽然之间》吗?你练的怎么样了?”
“哦哦哦,得练,得练啊。”
曾昭蒿见状就准备去隔壁小屋借木吉他。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江问心翻过身来打了个哈欠,今天当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会。
自己的心跳就一直在120往上没掉下来过。
杨濡情还是太会撩人心弦了。
“我明天一定早点下班,回来就练。”
“工作要紧先,你正常上下班吧,别为了感情不管不顾的。”
江问心嘲笑了一声曾昭蒿,随后闭上了双眼。
“那不会。”
...
第二天早上,江问心下楼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
杨濡情整个人的态度都有些轻飘飘的。
眼底的乌青也说明了她昨晚的睡眠质量。
看来那通工作电话,似乎给她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江问心看着她那副疲惫的样子也有些心疼。
“今天要跑步吗?要我给你做个三明治吗?”
江问心顺手就把围裙套上了,走到了杨濡情的身旁,顺手就拿出了几片全麦面包。
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犹豫地抬起了头,忍了片刻,随后微微叹了口气。
她自然地走到江问心背后帮他把围裙系上了,“今天先不跑步了,稍微有点儿忙。”
江问心闻言,煎面包的手微微一停,随后说道,“没事儿,一天不运动也可以,明天记得补上就可以。”
...
短暂的沉默过后,杨濡情微微“嗯”了一声。
做完早饭,他和杨濡情在餐桌旁分而食之。
杨濡情咀嚼的动作很慢,表情上也有些凝重。
江问心轻轻用小拇指把她嘴边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问道,“工作很难吗?”
杨濡情咽下嘴里的面包,回道,“稍微有点儿...”
“没事儿,慢慢来。”
“嗯...”
江问心看到杨濡情这低落的小情绪,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