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然黑了,到了赴宴的时候,鸢梨跟在时临身后,她已经沐浴更衣过了,只不过还是一身张扬的红衣。
这场宴会是她名义上的大皇兄时景念举办的,他看着走过来的时临,亲昵道:“皇妹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时临,面上不显分毫,十分熟络热情的态度。
“劳皇兄记挂了,本殿过得还不错。”
时临也笑着回应。
“皇姐可算回来了,父皇的病情都加重了,他可是嘴里一直记挂着皇姐。”
这回说话的是五公主时柔儿,她面若桃花,眼带笑意,生得极为娇美,说话的声音也是娇娇柔柔的。
“是我没有尽好子女义务,我愧对父皇。”
时临声情并茂,一副惭愧无地的神情,这五公主的话明显是在指责她,消失那么多年,陛下也病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才回来。
“皇妹也无需自责,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好起来的。”
时温见状,便上前安慰她。
“二皇兄所言极是,但我真的无颜愧对父皇,不过我既然回来了,便会好好照看父皇,日日祈祷希望父皇早日好起来。”
时临愧疚道,心里却在想着,到底是哪个狗贼天天派人要杀她,等她揪出来了一定把此人千刀万剐!
她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人只会一个比一个热情,演技都是纯火如青,她半点都看不出来问题。
就……离了个大谱。
“来,我敬皇姐一杯!”
四公主时烟举起斟满酒的酒杯,放于唇边,长袖遮掩,一饮而尽。
时临非常爽快的喝下了酒,紧接着,其他人也挨个敬酒,她喝了不下十几杯。
“皇姐若是喝不下了,便不喝了。”
时烟关心道,拿下她手里的酒杯。
“无妨。”
时临重新拿起,又喝下一杯。
“父皇这些日子闭门不见任何人,今日也只愿见皇姐一人,不知可有说什么?”
“皇妹似乎很好奇我和父皇之间的谈话?”
时临勾过她肩膀,靠近后轻轻低语,酒气在她鼻尖萦绕。
时烟微愣,旋即解释:“我只是担心父皇的身子,皇姐多心了。”
时烟也算是进退有度,察觉到时临语气中的趣味,知晓她是在逗自己,也不愿多说。
所以她也不再多问,只是关怀道:“皇姐多注意身体,酒烈不宜多喝。”
“嗯,多谢皇妹关心。”
之后,时烟便和其他人交谈起来,都是笑容得体,进退有度的模样,说话也很有分寸。
而时临这边面对又一个人的敬酒,这酒还烈得很,她便摇头拒绝:“不行了,本殿酒量不佳,还是以茶代酒吧。”
“无妨,臣自己喝就可以了。”
白熙辰弯唇一笑,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随后放回到桌上。
“那臣……就不多叨唠殿下了。”
时临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又跟这些大臣打了会儿交道,大致摸清了,确实和之前打听出来的一样,基本都是站好了队,只有少数人没有倒戈,那个白熙辰就是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