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一愣:“你说什么?”
“奴才刚刚说,骁景公子……”
话还没说完,君初就直接起身,往长承殿外走去,她居然三更半夜的跟陌生男人待那么久,而且还要彻、夜、长、谈!?
君初肺都要气炸了,越想越生气,到了宣阳宫门口之时,却被鸢梨拦下来。
“娘娘今日不见任何人。”
面对旁人,君初自然不会有什么耐心,精致漂亮的眉眼染上阴郁,殷红的薄唇一张一合,躁郁的吐露出一个字。
“滚。”
不见任何人?那为什么要见骁景?
“娘娘身体不适,已然歇下,还望陛下谅解。”
鸢梨按照时临的吩咐这样说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朕再说最后一遍,滚开。”
君初完全是看在时临的面子上所以才没有动杀心的,莫非是他最近脾气磨得太过于平和了?现在就连个小小的侍女都敢拦他。
跟在他身后的余公公止不住叹气,要死,陛下这次是真栽了,换作以前要是有人敢这样拦陛下,毫无疑问,直接杀了。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人拦得住君初。
到了宣阳殿内后,余公公守在外面,看着自家陛下走进去的身影,猜也猜到是皇后娘娘跟陛下闹别扭了。
而当脾气快要压制不住的君初进去之后,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骁景,只看到时临靠在温泉里沐浴。
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陛下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又突然来我宣阳宫了?”
“骁景呢?他来找你了?”
她跟别的男人要彻夜长谈,光是想想他就受不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你猜呢?”
时临不承认也不否认,其实她只是随口编造的而已,骁景并没有来找她。
她就知道,她这样说的话某人就会按耐不住,实际上,也确实按耐不住。
君初不说话了,背过身去缄默不语,她是故意的,她又骗他。
“睡都睡过了,怎么,现在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一阵笑声从背后传来,君初还是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他承认自己对上她总是没辙,他无法抗拒她,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其实昨晚两人倒也没有做什么,大概就是摸了下,亲了下?然后是同床共枕。
时临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漫不经心,更像是一时兴起,相反,他紧张和小心翼翼,比较起来,他就像是个笑话。
被逗得无地自容。
让他感觉到自己就是她的玩物,有兴致了就逗一逗,没兴趣就赶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时临从温泉里走出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随后随意批了件外衫在身上,衣带也绑得松松垮垮。
“怎么,不敢面对我?还是在害羞呢?”
她说对了一半。
他确实不敢面对她。
君初沉默着走开,并不想留下,隐约有些抗拒这种感觉。
但时临却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手搭在他即将推开门的手上,昳丽的容颜浮现不明笑容。
“也许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逃避她的理由。
“没有理由。”
君初可以对所有人都残忍,但唯独对她狠不下心,这些日子以来,他变化真的很大,但他并不排斥自己的改变,他甘愿沉沦。
哪怕知道她从未对他坦诚过,可是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说的时候,也可以等到她喜欢上他再说,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
但是他真的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无法接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只是谈笑风生。
君初占有欲很强,甚至可以说是极端偏执。
“死鸭子嘴硬。”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行动却已经出卖了他。
时临上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步步相逼,退无可退,直接贴上冰冷的门。
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薄唇,虽然嘴硬,但唇却很柔软,亲起来的触感也是如此。
“好玩么?”
他唇瓣一张一合,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冷漠一点。
“好玩啊,怎么不好玩。”
时临其实也不清楚他搞得是哪一出,昨天晚上还一脸害羞,第二天就突然翻脸,莫名其妙。
暴君的心思你别猜。
猜不到。
果然,她就是将他当作打发时间的玩物看待。
“让开。”
君初不敢跟她对视,甚至是狼狈的背过身,正欲推开门。
她声音冷不丁的又响起:“走了就别再来了。”
君初眼尾都染上一抹红,喉咙发干,声音沙哑:“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才能够认真对待他,喜欢他,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时临耐心也要被磨光了,她已经好声好气的跟他讲话了,还想要她怎么样?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还反问她想做什么,她能对他做什么?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真的就只是玩物吗?可有可无?随时都可以丢弃?
时临总算知道了,应该是她昨晚的沉默,让他自己脑补了一堆,但是她的确是不知道怎么说。
可能君初已经陷进去了。
罪过,她把他的芳心俘获了,而且看他这样子,栽得还不深。
面对君初的质问,时临再次陷入沉默,如果她说自己真的就是一时兴起,会不会被君初直接掐死?
或者被拉下去砍了?
“你说啊。”
君初又一次问,紧紧的盯着她看,生怕错过点什么。
“君初,你先冷静一下。”
时临干笑了声,她是个记仇的人,因为一开始君初得罪了她,所以她才故意逗弄他的,后面则是美色当前,没有把握住。
万万没想到,君初直接栽她手里去了。
“阿临,我已经够听话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他没有再退后,反倒是上前一步将她抱住。
君初是真的够听话了,他什么都听她的了,哪怕她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半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都觉得不重要,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了。
只要……她属于他一个人。
那么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将天下江山拱手相让,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