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橙瞬间明白了，心口流过一丝细微的焦虑，“有人用无人机监视你？”
“嗯，”顾沉礼这个字吐出得很干脆，面不改色，“前两天都是早上来，今天晚了。”
司橙蹙眉，“你知道是谁？”
“当然是车祸的始作俑者。”
“他们想确认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
比起司橙语气的急促，顾沉礼简直冷静得像个假人。
只是轻挑眉梢看向司橙，“你很关心我？”
都到这个关头了，他还说这些转移话题有的没的废话。
司橙没回应他，心里隐隐担忧，“刚刚的无人机肯定拍到了我，瞒不过去了，你得想个说辞。”
顾沉礼却是胜券在握的模样，薄唇微动，“刚刚我把你保护得很好，无人机拍不到。”
回想起刚刚的场面，司橙是有些不爽的。
说什么保护，分明在借机占她的便宜。
他的保护靠得太近，差点亲到了司橙。
司橙，“就算无人机的镜头里没有拍到我，也拍到了你的动作，在医院病房里做出这么惹人遐想的举动，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提前想一个合理的理由。”
顾沉礼嘴角的笑透着一股不正经，“原来在你眼里，刚刚那样就算是惹人遐想了？”
他往前靠近司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因为刚洗过澡，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把司橙笼罩住。
她下意识后退。
又被顾沉礼捏着下巴拽回来，“现在这样才能算是惹人遐想。”
司橙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推开，“你正经点！”
她眉间有淡淡的恼意。
顾沉礼收了手，原地站定，刚刚混不吝的表情总算收了收，“不算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就是为我编几条无聊的绯闻，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是最容易解释的小事。”
“你九爷为了黎小姐守身如玉的好名声，就这样被毁掉？你甘心？”
顾沉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守身如玉’不过是个虚名，难道你以为那些人真就信我身上的这个名声？都是为了巴结我，故意用这样的说辞来讨好罢了。”
末了，冷笑了一声，盯着司橙，又道，“这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一例外，所谓的守身如玉，只能说明暂时还没遇到让他动情的女人。”
很有道理。
为了证明这一真理，不惜把自己也拉下水。
司橙不想和他争辩这个话题，抿了抿唇，“绯闻容易解决，那你的伤情呢？”
今天被拍到他完好无缺在病房里和女人“调情”的画面，那这几天躲在病房装重伤的忍辱负重，岂不都白费了。
顾沉礼更是一笑，“装重伤是为了引蛇出洞，现在蛇已经出现，我当然可以顺利收网。”
“你知道他们是谁了？”
“不知道。”
顾沉礼摇摇头，却是一脸坦然。
司橙讨厌他卖关子的样子，理解他对自己的有所隐瞒，可事已至此，她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如何收网？”
“我在医院出不去，但述义在外边，这张网的线握在他的手里，以他的能力来计算，三天时间过去，现在所有事都已经清晰明了。”
顾沉礼说着，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直接把电话给述义拨了过去。
看着他这个举动，司橙在心里揶揄，为他这种人卖命真是挺惨，随时待命不说，连装伤的时候都能接到他的电话。
从述义接通电话后的语气听得出来，他是被吓了一跳的。
只是良好的职业道德和心理素质，让他两秒便调整了过来。
还是得先关心顾沉礼的健康状况。
“九爷，昨晚我刚问过主治医生，说你情况很稳定，现在是不是……”
“嗯，”顾沉礼只回应了这个字，很快开启下一个话题，“调查得怎么样了？”
“有一点眉目，那伙人可能和丛家有关。”
丛家……
听到这两个字，顾沉礼眼神明显一变。
阴沉中透着凶狠，比平日里司橙见过的更胜数倍。
司橙满心好奇，竖着耳朵听述义接下来的话。
可她忘了，述义是一个多么守规矩的人，重要的话题得当面聊，绝不会在电话里透露半分。
所以，“丛家”这两个字只出现了一次，便没了后续。
司橙没忍住凑近想要多听点，突然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还有另一件事，司橙……”
顾沉礼反应极快，立马握着手机转身，后半句话，司橙什么都没听到。
“喂，你们俩又在计谋什么？”
司橙惊了，伸手要去抢顾沉礼的手机。
顾沉礼把手举高，垂眸瞥她，“你要是想和我亲密接触，大可不必用这种方法，只要你开口，我当然能点头同意。”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又说，“想让述义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大晚上跑到我的病房里，就为了和我亲密接触？”
……
“你编故事的能力不去当八卦记者真的很可惜。”
司橙收手站定，沉住气，“我刚刚听到了我的名字，你们想干嘛？”
顾沉礼一如既往波澜不惊，“我让述义顺带着查一下上次你出车祸的背后黑手是谁，他刚刚说有眉目了。”
司橙眼神一亮，“是谁？”
顾沉礼看着她，勾唇，“我只是让他去查，没打算告诉你。”
这是什么话？
“不打算告诉我，是想当成情报卖给我？”
顾沉礼笑了起来，“你现在倒是有点资本家的气质了。”
司橙狠狠瞪他，“跟你学的。”
他点头，直接干脆地应道，“对，打算卖给你，你好好想想，可以用什么来换，资本家之间可没有感情，只有交易。”
司橙脑袋转得快，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轻嗤道，“没那个必要，我可以直接去找述义，告诉他我对你动心了，不愿让你为我担心，所以想自己去调查真相，你猜他会不会向我透露线索？”
“舍身犯险？”
“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这点名声不算什么。”
司橙说着，伸手搭上了顾沉礼的肩，一双好看的眼睛眼波流转。
“反正述义本就知道我们之间关系微妙。”
下一秒，顾沉礼捏住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