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可不就是弱肉强食的土匪窝?
“咳咳咳!”万磊握拳轻咳,“谭花主、沈堡主,请慎言!”
万一居诸把这话当真,以后还怎么忽悠……不!怎么向弟子传授仙门道法?
“居诸,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请您不要讲了!”
“噗~”
沈文博想客气一下,没想到居诸对他很不客气啊!
谭秀兰转头用袖子挡住嘴角,眉眼间笑意却怎么都憋不回去。
这孩子性子怎么又讨厌、又招人稀罕?
“我就讲!”
沈文博蒲扇一般大手伸过去,张嘴就要看槐木剑。
“看不了!”居诸摇头,“阴霜葬花剑是我本命剑!”
谁会把本命剑交给陌生人?
本命剑被毁,命都要折一半!
“若我非要看呢?”
沈文博紫微境后期威压放出来,逼得居诸退后一步,单膝跪在地上,脊背好像压着着一座巍峨高山。
“那便来战!”
居诸翻手亮出黑剑,撑着它站起来,瑞凤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她宁可战死,绝不卑躬屈膝!
三尺黑剑感受到居诸蓬勃战意,沉睡的阴煞之气如毒蛇触动,整座大殿瞬间凝结出冰霜雪花。
剑脊中央天然生着道暗红血槽,此时正汩汩涌出粘稠黑雾,落地便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坑洞。
剑锋刃口锋利泛着五彩流光的冷绿色光芒。
黑雾攀上剑尖儿竟撕开一道崎岖裂缝,隐约可见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来回摇曳。
居诸第一次全权放开阴霜葬花剑,未成形剑灵兴奋的鬼哭狼嚎。
“你认识这是几吗?”
沈文博没急着动手,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对方,不介意多问两句。
寻常人此时已经神志疯魔,完全被槐木剑控制,开启嘎嘎乱杀模式。
“沈堡主,你在与我开玩笑吗?”
居诸琥珀色眼眸充斥着碎金般光芒,燃烧着不卑不屈的意志。
“你还能保持清醒?”
沈文博与其他人对视一眼,看到同样不可思议的神情。
大殿内阴气堪比鬼界,居诸甚至能投射出地狱黄泉彼岸的景象。
居诸是凡人?
她真不是鬼修吗?
“为何不能?”
居诸手中黑剑颤动,催促她尽快上前收割人命,以血肉喂食它。
这些充满灵力的血肉,肯定可以让它成型,甚至化形而出。
“嘶~你好烦!”居诸垂眸怒喝,“再敢催我,给你掰成三节儿!”
阴霜葬花剑委屈地嗡鸣两声,不敢再放阴煞之气影响居诸神志。
它是她本命剑!
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虚张声势的假话?
再敢狗狗祟祟放阴煞之气,企图腐蚀操控居诸……她真敢拼出半条命毁了它!
“好凶哦~”
谭秀兰挥挥手,破开沈文博威压,对居诸抬抬下巴,示意她收起黑剑。
居诸反手收剑入丹田,未成形剑灵不高兴地闹腾,腹部因此隐隐作痛。
“你因何能控制阴气如此重的槐木剑?”
沈文博百思不得其解,别说凡人,即便是他也未必能让黑剑“听话”
“因何?”
居诸回想游戏中她的人物设定,嘲讽勾起唇角。
“我自小便睡在乱葬岗大槐树下。
有天遇见一个道士,他把槐树砍倒制成黑剑。
道士弄没了我的家,作为补偿教我些道家术法。
等我长大些,再见之时,他已经变成疯疯癫癫的道士。
我给疯道士两个肉包子,他不知怎么搞……阴霜葬花剑成了我的本命剑。”
按照游戏设定,她把锅甩给不知名的道士就对了。
“你之前没完全放开使用这把剑?”
万磊捋着胡子,越看居诸越满意。
别看黑剑凶神恶煞,实则并未沾染过人命孽缘,底子还很“干净”
“我让它撒开欢儿……整座城里还能有活人?”
居诸垂下眼眸,她在考虑用阴霜葬花剑怎么大批量解决Npc?
一个个杀起来多没劲儿!
最好能像古代皇帝诛九族一样,动手便死一个六边形链条血缘、亲戚关系。
阴霜葬花剑没有选错主人!
居诸确实有当活阎王的潜质!
“为什么?”
沈文博微微眯起眼眸,敏锐感知到居诸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杀气。
“他们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算坏人……罪不至死!”
居诸穿着最廉价衣服,身上却透露出属于高位者的冷漠、悲悯。
两种极致反差的矛盾融合在一起形成特殊气场,危险又迷人。
“罪过至死……人已经被你杀了吗?”
谭秀兰视线锐利射过去,居诸与她对视一眼,嘴角缓缓上翘。
“你说那几个对弱女子脱裤子的男人?”居诸嘲讽反问,“他们不该死吗?”
原人设还是太客气!
换她来,妥妥物理阉割,还让他们苟活于世,饱尝人间苦难艰辛。
“该死!”谭秀兰瞬间变脸,“你让他们死的太痛快!”
“那时候太年轻……”居诸歪头甜笑,“现在成长不少,有机会再实践一下新想法!”
她清冷瑞凤眼中金砂流转,眼下红痣灼灼夭夭,鼻梁上小驼峰倔强凸起,粉嘟嘟花瓣唇他们,甜美上翘,活色生香。
大殿内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居诸身上,没注意到门口通过问心阶的修仙“苗子”已经等待许久。
“言归正传!”
万磊轻轻拍手,把话题往回拉。
“居诸,既然来了,你先测一下灵根再走不迟!”
如果没有灵根,或者杂灵根……那便没有拦人的必要了!
居诸环顾一圈儿,感觉干不过这帮“土匪”,轻轻点头同意。
“通过问心阶者按照顺序上前来!”
万磊对苏康盛点点头,他走到一面澄澈干净的晶石面前,手掌放晶石上,内部千丝万缕的脉络纷纷染上纯净水蓝色。
“好纯净的蓝色!”
谭秀兰赞叹一声,眼尾余光扫向居诸,发现她正靠着粗壮柱子无聊打哈欠。
居诸环顾一圈儿,发现20人玩家队伍少5人,山下摔香炉的女子并未通过。
她看着“苗子”们挨个将掌心贴上晶壁,大殿变得五光十色,外面再黑些……和九十年代歌舞厅不分伯仲。
按照登顶顺序,居诸反而算最后一个。
谁让她临门一脚开倒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