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志坚定？我可不这么认为。”刘墨痕摇了摇头，自嘲道。
“但至少比起我来说，要坚定不少吧。”意识体挑眉道。
“因此，你放弃了取代我的想法，反而想让我代替你，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然后在百里辛打算动手的时候阻止他，并想办法卸下胖胖身上天尊的担子。”刘墨痕试探地问道。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刘墨痕疑惑道。
“我开始的目的确实是这个，但这几年我忽然发现了一些事情，所以将计划进行了一些修改。”意识体轻声道。
“什么事情？”刘墨痕一脸不解道。
“这件事，我先前已经和你说了，关于改变剧情的代价。”意识体轻叹一声道，“我说过，你无法被这段因果锁定，所以这代价便会降临到你在这个世界亲近的人身上，话梅和陈风因此遭受的劫难，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你改变的剧情有些多。”
“无论是前往高天原获取无主法则，还是将死去的蓝雨小队的魂魄带走，或是告诉王面和吴湘南一些他们不应该知道的消息，甚至你陪在百里胖胖身边，这些都会产生对应的代价。”
“之前之所以没出问题，是因为有人代替你承受了这些代价，但这次的代价多到他不能再承担的地步，所以，话梅和陈风便遭遇了死劫。”
“有人替我承担了代价？你说的难道是……”刘墨痕忽地瞳孔一缩，语气有些激动。
“没错，就是百里胖胖。”意识体缓缓点头，“你没有发现，他遭遇刺杀频率相对于刚遇到你的时候，显着提升了么？”
“……发现了，甚至猜到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刘墨痕眼眸低垂，低声回答。
“所以……你是想提醒我，不要再去做那些会改变剧情，但没有必要做的事情？”
“不，恰恰相反。”意识体摇摇头道，“我要你尽量改变原着中的遗憾，让那些死去之人的灵魂掌握在自己手上！”
“可这样所产生的代价，不就全落到胖胖和话梅他们身上了么？”刘墨痕茫然地问道，脸上带着不解与疑惑。
“这就要说到我发现的另一个情况了。”意识体忽然压低嗓音，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墨痕。
“这个世界的发展并非我们付出代价就能修改的，有一些节点是不可改变的！”
“最开始发现这个的时候，是在四年前，那时候你去了沧南，见证了沧南从毁灭到重塑，而我，在那时候做了一个小小的尝试。
我尝试动用能力，将米迦勒降下神明代理的目标锁定到我，也就是你身上。”
“你竟然干这种事情，不怕被发现吗？”刘墨痕忍不住吐槽道。
“当然不怕，在结晶上的能力拥护下，我根本不可能被发现。”意识体轻笑道，“当时也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借这股力量来玩几分钟再还回去，不过……
我失败了。”
“不是因为被米迦勒察觉了，也不是因为能量不够，而是我根本无法用能力对这个过程产生影响，就像是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由此我推断出，这个世界的世界线，有些节点是不可修改的，比如林七夜成为米迦勒代理人，王面消耗寿命倒流时间拖住八岐大蛇，又或者吴湘南从高天原逃回大夏，为大夏带回关于高天原的情报。”
“所以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么，我又不会去改变这些事情。”刘墨痕脸上浮现一抹疑惑，不太理解他这么说的意义。
“哈哈，这些当然跟你没关系，你也不会去关心这些，但在这些节点中总有你在意的事情。”意识体说着忽然邪魅一笑，沉下嗓音。
“比如，百里辛寿宴这件事……”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把刘墨痕的脑袋开了个瓢，脑子里空荡荡的，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颤颤巍巍问道：
“你……你说什么？”
“很难接受是不是，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意识体笑着回答，“但后来仔细想想，似乎也合理。”
“其实不是这件事不可改变，而是经历这件事情后，百里胖胖的成长无法，也不能改变，他必须失去全世界。
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他成为灵宝天尊而做的铺垫，不可改变的是百里胖胖成为灵宝天尊。
先不说能否成功，即便我们改变了这件事，所产生的蝴蝶效应我们无法预料的，最糟的结局就是，地球与克苏鲁的对抗可能因为少了灵宝天尊而失败。
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可……就没有其他办法么？即改变这件事，又不影响结局的。”刘墨痕沉声道。
“哪有那么好的事。”意识体迟疑一会，继续道，“除非……你能拥有碾死‘阿撒托斯’的能力，那样不管你怎么修改剧情，都不用怕。”
这不是说废话么，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吧……刘墨痕腹诽一句，随即继续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这件事我们不能尝试改变，因为即便成功了，产生的因果也会由百里胖胖来承担，陈风和话梅两个普通人无法分担。”
“所以……我之前的想法……完全只是臆想？这件事……我没得选？”刘墨痕低下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颤巍巍说道。
“并且，我建议你，尽快让话梅和陈风从你身边离开，否则对他们没好处。”意识体沉声道。
“为什么？”刘墨痕沉声问道。
“我要让你做的事情，显然会产生一定因果，这因果不会找上你，但会找上他们。”意识体低声道，“这里面百里胖胖承受了绝大部分因果，且因为他是主角之一，不会在剧情开始前死去，所以这些因果只会以不危及生命的刺杀、袭击等形式到来。
但话梅和陈风不同，他们只是普通人，你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几乎不会有消耗，但同样，我给你定制的计划中，任意一件事所产生的因果降临到他们身上，都足以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们远离你，最好消除记忆。”
“……”
听完意识体的话，刘墨痕陷入沉思，他不想让话梅和陈风离开，相处的这几年，相比于雇佣关系，他们更像是亲人。
可他又不能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去，虽然他能一次次复活他们，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沉默一会后，刘墨痕缓缓开口：
“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这样对你、对他们都好。”意识体叹息一声，随即恢复笑容，“好了，我没时间了，剩下想知道的，都记在这个上面了。”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带扣笔记本，将其置于刘墨痕面前。
放下笔记本后，他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感叹着说道：
“转眼间我也在这待了四年了，现在要走了还是有些舍不得。”
“对了，我走以后，这片空间的控制权会转移到你身上，要是累了可以来这歇会，集中精神就能进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朝刘墨痕挥了挥手，身体逐渐消散成光点，在消散前的一瞬间，轻声喊道：
“抱歉，请原谅我的自私，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话音刚落，他便彻底消散在这片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