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奥多和多弗朗明哥乘坐一艘小船,抵达了杰尔马王国所居住的“国土”。
曾经靠武力称霸北海的杰尔马王国,如今早已没落,失去了自己的领土,所有国民——相当一部分是复制人——都居住在类似于连环船坞的巨大平台上,那是一座充满了科学气息的海上建筑,可以自由的移动漂泊,跨越无风带如若等闲。
坐落在这片“国土”上的建筑,一个个歪歪斜斜,宛如孩童的涂鸦,偏偏稳固十足,彰显了杰尔马王国那卓越的建造水平。
一栋高大的城堡里,奥多、多弗朗明哥与杰尔马王国的王族——文斯莫克一族,正式会面了。
“这位就是赤龙帝吧,初次见面,不胜荣幸。”
“还有堂吉诃德家族的首领,多弗朗明哥先生,你好。”
伽治带着自己的王妃,文斯莫克·索拉,以及长女蕾玖,对奥多施礼致敬,然后又对多弗朗明哥打了个招呼。
这是一个身高偏“低”的男子,仅有2米7,但是体型宽阔健壮,头戴金属头盔,长着金黄色长头发,尖状的黑色胡须斜向上插起,披一件风衣,看起来倒有些威严感。
而他的妻子索拉,则是一个金发美人,看起来有些娇弱,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红晕,显然身体不太好。
索拉,这个姓名,恰恰正是北海流行的那个连环画里的主人翁,无数次击败传说中的邪恶军团杰尔马,拥有能在海上漫步能力的海军英雄......的名字。
奥多严重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伽治推波助澜,不然为什么故事里的海军英雄,偏偏和杰尔马的王妃同名?
至于最后的那个小姑娘,看起来着实有些可爱乖巧,留着覆盖右眼的粉红色中长发,左眉是逆时针的圈圈眉,蓝色眼瞳,系紫色领巾,穿一件无袖衬衣,胸口处绣着一个“z”字图案,代表“zero”,即变身后的数字排序为零。
奥多目光一扫,问道:“听说文斯莫克家族有五个孩子,其他四个呢?”
多弗朗明哥眼神微动,看了奥多一眼,肩膀微微耸动,低笑起来。
伽治脸色不变,说道:“其他的孩子们还小,不方便见客。”
奥多直接说道:“无妨,带他们回来吧,我要见一见。”
索拉面目忧愁之色,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这个女人不算是圣母,但她非常珍爱自己的孩子们,特别是山治。
当年伽治对蕾玖加以基因改造,但是由于初代技术不甚圆满,导致蕾玖还保留了一些感情。
索拉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孩子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于是偷偷服用了影响血统因子的药物,结果后来诞下的四胞胎中,山治中奖,没有被改造成功,他不具备兄弟和姐姐那种特异的实力,但却保留了全部的感情。
当然,那个奇形怪状的圈眉毛,自然还是继承到了。
听闻奥多上来就要“召见”自己得意的杰作,伽治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难道说是在觊觎那个技术吗?”
杰尔马王国的领土没了,可以再找,士兵没了,可以再克隆复制,但是这份技术要是流落出去,他的野心就真的完蛋了!
这时,奥多看向了伽治,问道:“怎么了,伽治?见一见杰尔马的王子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威胁,更没有呵斥,仅仅是一声淡淡的询问,就将伽治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奥多那一系列彪悍的战绩,伽治还是决定,忍了!
“没什么,我这就将他们叫出来。”
伽治唤来副官,匆匆交代一句,令他去领人,然后挤出一副笑脸,说道:“那么,还请陛下稍等片刻,他们马上就到。”
“嗯。”
奥多比较喜欢小女孩,因为女孩子更加乖巧,男孩子就很烦,特别是某个好色的小鬼,不宰了他,都算是看在对方老爹也算是当世一大剑豪的面子上了。
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奥多对蕾玖招了招手,笑呵呵的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蕾玖乖乖的走到奥多身前,拈起衣角,行了一礼,说道:“奥多大人,我是蕾玖,六岁(露玖生日11月30日,还没满七岁)。”
从她的表现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大方得体,举止优雅,善于交际的好孩子,非常有礼貌。
露玖自我介绍完毕后,仰望着奥多,带上点崇拜的语气,惊叹道:“奥多大人,你长得好高。”
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逢迎,但奥多还是被逗笑了。
“是吗?你只要好好吃饭,也会长这么高的。”
多弗朗明哥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嘴角勾起,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静静的看着蕾玖这位杰尔马王国的大公主表演。
他一眼就看出蕾玖是在卖乖,虽然年龄还幼小,但好歹也是出身王族,其内心绝对不会像她表现出的那么乖萌。
伽治和索拉对视一眼,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却感到深深的忧虑。
伽治咳嗽一声,开口道:“奥多陛下,这次来杰尔马王国,是有什么指教吗?”
奥多转过头,看着伽治,似笑非笑,说道:“这个世界很大,但又很小,你不觉得北海这片海域有些狭窄了吗?”
伽治心中一紧,第一反应就是奥多来帮多弗朗明哥站台来了。
简直欺人太甚,他们杰尔马王国本来就斗不过堂吉诃德家族,最近都在考虑是不是撤离北海了,结果奥多现在竟然直接欺上门来?
然而伽治骨子里是个冷血的家伙,哪怕心里再怎么气恼,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那么奥多陛下有什么建议吗?”
奥多笑了笑,语出惊人。
“你们杰尔马国王不是一直在寻求可以重新立国的国土吗?不妨搬到乐园来吧,加盟我们空岛联合王国,如何?广袤无垠的天空,想要多大的‘领土’我都可以赐予你。”
索拉惊呼一声,然后捂住了嘴巴。
没有人关注她,奥多和多弗朗明哥,乃至是蕾玖,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伽治身上。
伽治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拒绝道:“好意心领了,但是我们杰尔马离不开北海,祖上的荣耀,没理由在我这一代落幕。”
奥多浅笑了一下,对伽治的辩解不予置评。
这时,大门被拉开,四个小屁孩走了进来。
“父亲大人。”
他们对伽治唤了一声,然后就呆在原地,目不斜视,一脸的漠然。
但是奥多却发现,从左到右第三位,那个身体最为瘦弱的男孩,却在悄悄的打量着自己。
两人的视线稍一触碰,那孩子顿时一惊,立刻收回目光,摆出一幅机器人般的冷酷表情。
毫无疑问,这个小鬼就是山治了。
此时的山治还没有遭受到兄弟们的欺凌,但是他早已发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所以学会了伪装。
但是,等到他的母亲索拉重病后,山治却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为了探病,山治违背了杰尔马那“王族不可伺候别人”的箴言,亲自下厨为母亲送饭,从而被其他亲人视为异类。
等到索拉病逝,山治就惨了,兄弟们不断的欺负他,蕾玖为了合群,也跟着一起胡闹。最后甚至连伽治都厌恶他,认为他毫无价值,是血统改造的失败品,于是将山治关进了地牢。
伊治、尼治、勇治这三人,是成功改造了血统因子的改造人,冷酷无情的杀人兵器,他们拥有红、蓝、绿三种不同的发色,性格或高傲,或自负,或暴躁,或鲁莽,总之没一个正常人。
讲道理,要是奥多未来的孩子变成这幅鬼样子,他估计会亲自出手,回炉重造。
连感情都没有,单纯像机器一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感情,严格来说,应该是失去了“爱”,而且是大爱。即友情、爱情、亲情等等,都不具备,但相反的,那些的负面情绪,却一应俱全。
奥多召见这些王子们,主要是对山治比较感兴趣,这算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草帽海贼团的船员。
此时的山治,距离自己的四岁生日,仅有不到一个月,十五年后,他将遭遇时代的主角,蒙奇·D·路飞,跟随路飞一路斩荆披棘,乘风破浪,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下个时代的弄潮儿之一。
几十年后,山治必然会成为传说中的海贼,他的名号会随着路飞的故事而响彻大海,就好像雷利、斯巴克·贾巴之与罗杰一样。
然而见了一面之后,奥多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谈兴。
没有经历那一系列变故的山治,虽然骨子里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但和奥多也绝对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懂得民生艰苦,不知道世界之广阔,这样一个小鬼,能和他说什么?
满足一下好奇心,足矣。
反倒是同为草帽海贼团三大战力的罗罗诺亚索隆,这小子却不一样,天生的剑士,或许能给奥多带来一点乐趣。
奥多挥了挥手,说道:“看起来都很精神,可以了,伽治,来谈谈正事吧。”
伽治眉头一皱,这就完了?
这家伙难道是闲得无聊故意耍我?
不过双方的实力、地位差距太大,就算奥多真的耍他,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伽治朝孩子们偏了偏头,示意他们出去。
蕾玖回望了一下奥多和多弗朗明哥,带着自己的弟弟们离开了。
等到闲杂人等全部撤离后,伽治才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道陛下所言的‘正事’,到底是什么?如果是让杰尔马迁移到空岛的提议,就不用说了,杰尔马王国是不会离开北海的。”
同时,伽治心里加了一句:“就算撤离北海,也总有一天会回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