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得到那一丝先天灵气，但，楚鱼明显感觉到气海之中那缕来自于灵植产生的灵气，有些不同。
这些不同，就好比同样从菜市场买了一块猪肉，楚鱼忙活半天弄出来的是一碗可能还有些夹生的炖肉。而灵植呢，则像是厨艺高超的大厨，他用同样时间，弄出来一碗美味的东坡肉。
灵苗没有种下之际，楚鱼还感慨《神光心法》当真是神乎其技，现在看看，未必不是自己那祖师爷最后的无奈之举。
不过，幸亏有系统给了自己《长鲸功》，相当于把自己做的夹生炖肉，给回锅重新炖了一遍。
算是弥补了《神光心法》的不足。
楚鱼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月亮，摇了摇头，感慨道：“术业有专攻呢，自己再牛逼，也没有灵植产出的灵气，更合适。”
气海中，那缕来自于灵植的灵气，把楚鱼吸收星光、月光转化而来的灵气，编织在一起，然后团成了团。
楚鱼内视，那团灵气像是一团毛线。
现在，他算明白了橘猫说要是自己吸收了先天灵气有可能突破当前境界了。
心有遗憾，但是想到自己徒弟能口吐人言，遗憾也在兴奋中消散。
“假丹也是丹呢！”
楚鱼手里的天师剑，被他挽出个剑花。
“到了！”
楚鱼抬头看着三十多层的精神病医院。
想起来自己曾经来过一趟，如今来了个二进宫。
这次，他没有从正门进。
脚下生风，楚鱼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现身时，已是医院的楼顶。
楼顶，风很大，把他蓝色长袍吹得咧咧作响。
楚鱼没在这里停留，走到天台那铁门前，伸手抓碎锁块，走进楼中。
下山前的打算，是从小喽啰开始，一个一个清除这些坏种。
然而，他稍冷静下来，就发现这个做法有些笨。
自己有预警雷达在，那些小喽啰是跑不掉的。
擒贼先擒王。
“2.0啊！我要看看你有几把抓刷子。”
楚鱼走下楼梯，刚拐进楼道，咻的一声，迎面飞来一箭。
箭头还有寸余便射进楚鱼眉心，不过被他抬手握住了。
箭杆上贴着一张黄符，对这个东西楚鱼有些印象，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算一把刷子？”楚鱼丢掉箭，继续朝红点所在的那个位置走去。
咻！
楚鱼仅仅走了不到两米，先前被他丢掉的箭，自地上突然飞起，朝他后心射了过来。
“无聊！”
楚鱼没停下脚步，仅是稍微侧身，伸手就把箭再次抓入手中。
捏碎箭杆上的黄符，楚鱼用力把箭甩了出去。
噗哧！
脱手的箭，直接没入混凝土的墙中，露出指长的箭尾。
顶楼房间很多，但不妨碍楚鱼直接找到那个2.0的红点。
3030的房门号下面挂着一幅名画。
楚鱼用手摸了摸，发现不是打印的，而是画的。
画中的人捂着耳朵，惊恐，张大嘴呐喊，看着有些搞笑——我不听、我不听。
楚鱼推开门，一股温热混合着鸟粪味，从里面喷涌而出。
他一个后退，闪身躲了过去。
但不是楚鱼怕这股气流，而是单纯不想身上沾上这味道。
长袖一挥，裹着一阵风吹进房间。
做完这些，楚鱼才走了进去。
房间内简单、杂乱，又显得空旷。
简单，是因为只有三样东西。
鸟笼、床以及床上躺着的人。
杂乱，则是这些简单的东西放在一起，给楚鱼的感觉。
鸟笼围绕床摆成一圈，周围什么也没有。
楚鱼朝床走了一步，房间内突然哗啦啦落起黄符雨，把整个房间都填满了。
黄符突然消失，变成一个一个面容木讷的小孩。
不等楚鱼动手，就陷入了这些怪异小孩人海之中。
楚鱼没有动，任由这些诡异的东西折腾。
他们像锁链一般，缠住楚鱼，然后抬着他移动到那个床边。
躺在床上的人，像木板似的，僵硬地缓缓从床上起来，然后站在床上，俯视着楚鱼。
短衣短裤，长发及腰。
正脸甚为别扭，像傩戏的面具。
楚鱼从这个人身上，没看出男女特征。
“你也配打扰我？”
楚鱼眨眼的功夫，这个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这人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能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双手交叉，十指结印，放在胸前，然后快速念着听不出内容的口诀。
做完这一切，一个黄纸化作的小孩，递给她一把滴着鲜血的匕首。
“把你剥了，给你披张猪皮，丢猪圈吃屎。让你打扰我！”
她这些话，像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听着牙疼又刺耳。
匕首，被她挥舞着朝楚鱼眉心划过来。
“玩够了？”
楚鱼身影恍惚，出现在她背后，左手抓住她的头发，右手天师剑在她脖子轻轻一抹，一颗丑陋的头颅，就被他给提了起来。
咚！
楚鱼嫌弃头发传来的馊味，把头给丢到了地板上。
“杀个人，前摇这么长，不是找死么！”
楚鱼说着，从空中抓出一张红色的真火符，丢在了尸首上。
噗！
尸首烧起，不一会儿化作一地灰白。
楚鱼开启天眼，看到那一笼一笼的鸟，他们头顶都飘着一团灰雾。
雾中那扭曲模糊的面容，如门上那幅《呐喊》似的。
“这个2.0也是个变态。”
楚鱼把剑归鞘，别在后腰，然后挨个打开笼子，从里面拿出那些鸟，扭断脖子，丢在地上那一撮灰白的飞灰上。
“丧心病狂！”楚鱼看着地上那一一百只造畜，骂了句。
一把火把这些不人不鬼的玩意烧了，然后长袖挥起一阵风，吹散灰尘。
楚鱼转身准备离开，橘猫拉住他的后衣领，示意他转身，“你不看看那个东西。”
转过身，楚鱼这才看到床上有个平板正亮着。
楚鱼走过去，把平板拿了起来，看到是弹出的一条信息。
“付总？”
楚鱼划拉一下屏幕，发现竟然没设密码。
点开对话，往上翻了翻，先看到八一五化工厂失败的事情，然后又往上翻了翻，看到仙源市那场惨烈车祸的事情......
楚鱼越看，脸色越难看。
最后，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符咒。
红包符咒。
凤眼西施兔。
镇魂符。
天祭引。
阴茶。
......
这些字眼，最后都汇聚到“付光火”这三个字上。
“嘿嘿！”楚鱼嘴角抖动几下，“你竟然没死，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