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敛老早就看出来宁清对叶斯有意思，但没想到叶斯也喜欢宁清。
毕竟怎么看叶斯都是在把宁清当兄弟。
“你跟小斯表白，他同意了？”宁敛问。
宁清摇头。
“嗯？”
“他跟我表白的。”
“……”
“昨天我带回来的花也是他送的。”
宁敛无言以对，俊秀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无语。
“宁小清。”宁敛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弯下腰同他对视，“这你有什么好炫耀的？我还以为是你胆子大了主动表白。”
“至少我追到了。”
“你追了吗？”
宁敛无语住了。
“少管。”
“……”
宁敛拍拍他，“起开，我要直播了。”
“再播下去，你就等着睡大街去。”宁清站起来，看宁敛坐下来戴上耳机打开电脑。
宁敛一脸无所谓，“没事，我有私房钱。”
“……”
宁清伸手摘了他的耳机，换来宁敛无奈的一眼，“你别和爸妈一样啊，去跟小斯聊天去。”
“你现在的成绩要去b大计算机系不一定能过。”
宁敛沉默半晌，说：“我自己有分寸。”
“别的学校你又看不上。”
“指不定到时候就看上了呢？”
直播间已经来了人，弹幕在屏幕上乱飞，宁敛拿过耳机，给了宁清一个眼神，“管好你自己吧你，你和小斯谈恋爱我不反对，去谈你的恋爱。”
说罢，也不管宁清，戴上耳机开始进游戏。
宁清扫了眼屏幕上的弹幕，嘴角抽了抽。
宁敛打开摄像头，两人的脸一起出现在了屏幕上。
弹幕飞得更快了。
【那是谁】
【和宁敛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我靠好帅】
【和宁敛哥哥气质不一样！】
【求解答】
【……】
宁敛调整了一下麦，温声说，“这是我弟弟，和我是双胞胎。”
宁清往旁边站，没让摄像头照到自己。
弹幕继续在飞，【小宁你弟弟打游戏吗】
【宁敛哥哥你弟弟有对象了吗】
【我喜欢】
【支持楼上】
宁敛轻笑，“别想了啊，他不谈恋爱的，不过他打游戏，玩狙，打得比我好。”
宁清头一回听宁敛直播，以前就听到叶斯说宁敛的人气很高，没想到有这么高。
弹幕里不是喊宁敛哥哥就是喊小宁，宁敛聊天也很随意，看到哪条弹幕就应哪条。
一直到进了游戏才少说几句。
宁清没再待下去，走出了他的房间。
宁远杰和杨琳正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出来，把他叫了过去。
“小宁又在玩游戏？”杨琳问。
宁清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自己有分寸。”
“早知道他这么上瘾，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他买那些直播设备。”杨琳叹了口气，跟宁清说，“你多劝劝他，集训的时候那么辛苦，回来又忙着直播，过两天又要去A市参加比赛，一直到过年才回来。”
“我知道了。”
宁清说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敛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只是宁远杰和杨琳，学校也在等着他出成绩。
但宁敛像是感受不到压力，每天学完就打游戏，时不时还来个直播。
宁清坐在书桌前，看着桌面堆着的书本和草稿纸，有些头疼。
这些年他放慢脚步等着叶斯，学习的压力都是宁敛替他扛，宁远杰和杨琳对他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高。
但宁敛的想法一般没人能懂，宁清看他直播感觉迟早会有事。
“嗡嗡嗡！”
手机在桌上震动，宁清拿过来，看是周亭昀，接了下来。
“干嘛呢？”周亭昀那边的声音轻快，一听就知道心情好。
宁清没什么情绪地应他，“有事就说。”
“想你了打电话联络一下感情。”
宁清觉得头更疼了，怎么他遇到的都是傻逼。
“不说挂了。”
“哎哎哎。”周亭昀赶紧说，“小曦他爸死了。”
“你要嫁入豪门了？”
“目前还没有。”
“那他爸死了关你什么事？”
“准备争遗产了啊。”周亭昀随意道，“我算了算，发现就光他剩下的钱，够我和他无忧无虑吃一辈子。”
“小白脸。”
“什么啊。”周亭昀啧了声，“关键是，这些钱也不太干净，都得上交。”
“你打算上街乞讨养活他吗？”
“他要和他妈住。”周亭昀的声音一下就低了，“你们那班主任就是他妈，而且挺凶的，他爸一死就过来要抚养权，最近在打官司，胜诉的可能性很大。”
宁清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等着周亭昀继续说。
“总而言之，他出柜了，他妈让他考了高考再谈恋爱，所以我俩目前不能见面。”
“可怜。”
“本来一周就只能见一天，这下连见都见不到了。”周亭昀叹了口气，“怎么办，你能供我去六中读书吗？这样我就天天看到他了。”
“送你去死去不去？”
“……”
周亭昀哀嚎一声，自顾自说：“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这脑子里只有叶小斯。”
宁清咳了几声，没有说话。
“哎，其实我也不用那么久看不到小曦，他早就准备保送了，以他的成绩，国内学校任他选。”
“厉害。”
“我还没问你，你当初中考不是考了第一吗，怎么这会儿跟叶小斯他们一个班？”
“分班考的时候没考好。”
周亭昀在电话那头笑，“故意的吧？”
“少管。”
“你爸妈没骂你？”
“他们只会骂我跟你玩。”
“可恶，明明叶小斯才是祸国妖精！”
宁清拿了支笔在手中转，漫不经心地说：“我乐意。”
“那怎么着，现在人到手了，你不会还要这样子下去吧？虽然我也是个恋爱脑，但你要为了叶小斯这样子，我劝你还是别。”
“我知道。”
“叶小斯还有救，努努力跟你去一个学校不是问题。”
宁清不做声，周亭昀静了静，半晌，突然笑了声。
“哎，我突然想起来，当初咱俩我在家里喝酒，你醉得一塌糊涂，跟我说，就算叶小斯再傻也要跟着他。”
“别的不说，你俩现在是在一起了，但叶小斯那样子一看就是一时脑子发热，你在这等他陪他，指不定过段时间他发现自己不喜欢你了，你这些年为了他做的事可全白费了。”
“我之前在想小曦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委屈他了，毕竟我现在要啥没啥，他一天之骄子，我就特气我爸，没事贪那点钱把自己搞进去干什么，害我谈个对象都整自卑了，不过我现在想开了，大不了我努力点配得上人家就行了，我老子不行，我总得行吧。”
宁清静静地听完，说：“嗯。”
连周亭昀都能懂的道理，宁清比他还了解叶斯，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这么多年，当初宁敛决定跳级，他放弃了机会留下来陪叶斯，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桌面上的草稿纸写满了详细的解题过程，宁清都会了的题目，却还是拿出大量时间去教叶斯。
“等都等了这么久，他上了大学发现我不重要了总比现在发现我不重要了好，至少我不能让他连大学都上不了。”
宁清在纸上随手就写下了yes三个字母，耳边传来周亭昀的笑声。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