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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所有奉天府的秀才相公,齐聚在贡院门外,这时天还是黑漆漆的,贡院外的官兵举着火把将贡院和门口的空地围的水泄不通。

寅时——各府的教官、书吏、门斗,在贡院门前点名识人,确定应试的考生是否本人,有无心思不轨的冒名顶替。

专门负责搜检的士兵,分别站在头门、与龙门外,考生们要解开衣衫、腰带、脱鞋解袜,卸了头冠、玉簪、发带等,披头散发接受检查。

甚至连耳朵、鼻孔、嘴巴也要扒开查看。

若是过了这道门再查出夹带小抄,不光考生要斥革功名,取消所有学籍,剥夺其终身考试资格,连带搜查他的士兵也要拿下问罪。

所以这群搜检的士兵不敢不尽责,搜寻严酷,半点情面不留。

若有人着衣不是单层,就直接剪碎了衣裳检查是否有夹层,便是没有也不能穿有层次的衣裳进贡院。

砚台只薄不厚,防止中空藏着小抄,毛笔的笔杆需要做成镂空状,以方便检验。

携带的提篮要编成玲珑眼,一览无余。

干粮如馒头、饼子、糕点都会被掰成小块,防备其中藏有纸条。

还有自备的蜡烛、油纸伞……只要是要拿进贡院的东西无一不精细搜查。

如遇神色慌张,举止反常的考生,当即拿下受审。

“大人,我,我……”

“带下去仔细审查!那边那个也抓过来。”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噤声!若你身上无任何夹带,我自会放你进去。”

“永平县张志书,蜡烛中融了东西,带走!”

“饶了我这次吧大人,我都是鬼迷心窍了啊!”

祝泽宁哪怕是经历过院试,也没有贡院现在的阵仗大,他小声同宋亭舟说:“没想到还真有这般胆大的人?”

宋亭舟排在他前面微低着头,“心存侥幸,利益诱人。”

祝泽宁还待再说:“那……”

他们身旁的师长狠狠瞪了他一眼,“噤声。”

祝泽宁脑袋一低,不敢再说了。

昌平府学来的自然不止宋亭舟他们三人,而是整整一百零四人,府学里的廪生老师都来了三十三位,专门为他们作保,避免像宋亭舟院试时的惊险情景。

同他们昌平府这般的情景还不少,除各府府学外还有许多知名的书院,都是被师长带领着。

宋亭舟眼神微闪,年初在昌平的试院发生的事他终身难忘,张继祖和那几位昔日同窗,他也不会忘。

禹国的乡试需考三场,每场三天,共九天。

考生们顺利进入贡院后,要在小小的号房里答题,三天内不得进出,吃喝拉撒全在号房里,每日会有士兵收取恭桶。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义:是从《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中出题,考生以题中内容延展出三篇文章来,这也是乡试的重中之重,需要书写工整,容不得半点马虎。

宋亭舟第一天趁着状态最好的时候,便将三篇文章都写了个大概,直到深夜。

夜里的号房不算太冷,他小心的熄了蜡烛放回提篮,将单衣脱下披在身上当作被子,木板硌得的人难以沉睡,还能隐隐闻到远处飘来的骚臭味。

天微微亮光,宋亭舟就着士兵送来的热水,勉强自己吃了几小块掰碎的干饼,水只喝了一口便不敢多用了。

将昨日写好的文章重新润色,这就又是半天,晌午吃了两块干饼,忍着喉干没有喝水,然后谨慎万分的将润色好的文章抄写到另一张纸上,这一抄写就又到了夜里。

只燃尽了一根蜡烛宋亭舟便停了笔,他叹了口气,食不知味的又吃了两口饼。

放了两天一夜,这饼已经硬的不行,他啃了两口只能放弃,又从提篮里拿了块糕出来,也是被掰碎的,卖相甚至还不如饼子。

宋亭舟啃着糕,食不知味,忽而想到孟晚爱吃的千层糕不许带进考场,不然他该带几块进来的。

挨到最后一日,号房里的气味愈发难闻,宋亭舟实在吃不下任何东西,好在这时他已经将文章全部抄录完成,只剩一首五言八韵诗还没作。

申时一刻,他才将这首诗磨了出来,仔细又检查了几次卷面内容,宋亭舟摇响了号铃,有士兵手持托盘上前,将他的卷子放在其上。

交了卷子便不可多留,另有巡视的士兵盯着他收拾东西,送他出贡院。

宋亭舟出来算是早的,雪生就在外候着,他也没心思等祝泽宁和吴昭远,让雪生驾车送自己回去,回厢房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然后吩咐雪生准备些粥和清淡的小菜。

他洗漱后喝粥时,其他两人也回来了,但几人都没精力寒暄,各自洗漱吃饭,然后就是昏天暗地的开睡。

第二天宋亭舟难得赖了床,睡到日上三竿,吴昭远却是醒的最早的,他脸色本来就差,经过这三天更是满脸菜色。

“宋兄终于醒了。”

宋亭舟洗漱出来吴昭远便找上门来,“泽宁还没起来,我是来找宋兄对文章的。”

宋亭舟本身饭量就大,这次实在饿得狠了,也顾不得仪态,同吴昭远边吃边聊。

祝家的餐具精致小巧,宋亭舟一连吃了五碗面条才放下筷子,他还没饱,但面条已经没有了。

“郎君,我来时夫郎交代,说你刚从考场出来后,先吃个半饱适应适应。”雪生说完,面无表情的将空着的碗筷拿走了。

吴昭远佩服的说:“宋兄好胃口,我是吃不下去了,一直忐忑昨日所书文章。”

宋亭舟也不知怎的,哪怕是从旁人嘴里听到和孟晚有关的消息也会莫名甜蜜。

和吴昭远聊了一阵,祝泽宁一直睡到午后,三人会合神情都称不上好,今日歇息一天,明早仍要前去贡院考第二场。

八月二十二,贡院门前又是相似的步骤,再次挎着提篮进狭小的号房里,宋亭舟摒除杂念,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第二场考的是五经义:从《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中各出一题来做为题目,考生不光要熟读五经,更要解析其含义,再加上自己的阐释。

考试中更要有自己的思维能力举一反三,从各种古典文学与历史事件中引经据典、援古证今。

其次便是判语,考官出四条禹国律法案例,要求考生写出涉案的案律条文和准确判决。

这也是宋亭舟最拿手的一项,估计在场众位考生只是死记硬背所有条文应付考试,更侧重的是四书五经与策问,只有他从三泉村开始便尽量寻找大量案例,思索律法背后的意义。

思路意外的顺遂,第二场考的也都是自己精通的,宋亭舟心中隐隐浮现几分自信,这次乡试,应该不会无功而返。

八月二十四出考场,又是狠狠的休息了一天,宋亭舟脑子里不是在回忆贡院里做过的文章,思索其中有没有什么疏忽,就是想孟晚如今在家中如何,回去后该给他带些昌平没有的东西,一丝一毫都没想起他似乎遗忘了一个人。

义叔这几天一直在忙前忙后的照顾祝泽宁,连见也没见宋亭舟一面,倒是雪生心里还记这事,但他再傻也知道如今紧张时期,不该让宋亭舟因为旁的事分心。

八月二十六再入贡院,考第三场的策问,这个更能体现出考生脑袋里的博学强识,与处理事情的智谋与策略,简单来说便是看此人适不适合做官。

若说考中秀才算是平民入仕,那考上举人,就是真的已经跨进了做官的门槛,只不过身后无背景的举人等一辈子也派不上官,也只有再往上继续考进士这一条出路了。

八月二十八,贡院门口都是考试憋疯了的考生,有人甚至坐地痛哭起来。

宋亭舟三人相聚皆是苦笑一声,若不是碍于读书人的体面,谁又不想放声大喊一场发泄发泄呢?

上马车前,宋亭舟还看见了冯进章,他正与其他几人说笑,虽然苍白狼狈,但精神气却是好的,想来考的也是不错。

只是宋亭舟观其中两人却不像是他们府学里的学子,多半是前些时日在奉天结交的。

他上了马车,冯进章的车从他车前路过,他应该也是看见了自己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如装作不相识。

回去三人才是真正放松,狠狠的歇了一晚,第二日义叔才找上门来,“宋相公,前些时日我们已经接到了樊娘子,怕扰您分心,便没来禀告。”

一见着义叔,宋亭舟便立即想起来吴昭远亲娘的事,他忙问:“人可是安置好了?”

义叔呈上来一封信,“都安置好了,就在西边的小院子里。牙子那儿还有一封交给您的信,我一直没敢拆开。”

宋亭舟见是孟晚的笔迹,当即想立即拆开,但摸着厚度偏薄,便明白了过来。

“义叔与我同去找吴兄吧,如今也是该告知他内情了。”

吴昭远还在养着自己的精神气,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我娘在奉天!这是为何?”

宋亭舟站在他面前,将手上的信交到他手里,“考前我夫郎给我寄来的家书中提到了此事,言明他去牙行挑选仆人时意外撞见了令慈,但牙行得了上头吩咐不肯放人,我夫郎无奈之下只好托牙子将令慈送至奉天来。

当时咱们正要进贡院考试,我怕此事会分了吴兄的心神,便自作主张将事情隐瞒下来,还望吴兄莫怪。”

吴昭远来不及看信,先是对宋亭舟拱手道谢:“宋兄说的哪里的话,先不说弟夫的救母大恩,你处处替我着想更是感激不尽,又何来怪罪一说。”

祝泽宁在旁调侃道:“宋兄瞒得够紧的,连我这个主家都不知道。”

义叔闻言忙上前告罪,“公子,老奴也是怕耽搁你考试,这才隐瞒不报的。”

宋亭舟替他解释了句,“当初是我央求义叔暂且保密的。”

祝泽宁语气轻松,“嗐,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事办的不错,宋兄和吴兄两位都是我好友,家仆能帮上忙我高兴还来不及。”

吴昭远满眼感激,“兄弟情义我就不多说了,义叔帮我安顿家母,我也该道声谢。”

“老奴不敢。”

宋亭舟提醒他,“令慈如今正被义叔安排在院里,吴兄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于是吴昭远拿着信,脚步急促的跟着义叔去看母亲了。

他们走后宋亭舟也欲离开,祝泽宁叫住了他,“宋兄,如今咱们总算是考完了,闷在这宅子里这么久,总该出去松快松快吧,怎么样?我让小厮打听打听有什么好去处,咱们出去听曲儿去!”

听曲儿宋亭舟不感兴趣,但他确实想出去一趟。

九月十五放桂榜,他们要留在奉天等着看榜,若是中了还要参加后续的鹿鸣宴。

既然短时间内回不了昌平,干脆趁这段时间买些奉天特产回家。

抱着这个想法的不在少数,但更多却是如祝泽宁这般,在考试后放纵自己。

“冯兄,咱们这次去水仙阁定要不醉不归啊!”

“以冯兄的才华,才半年时间就爬上了乙寅班,这次乡试定能榜上有名。”

“就是,我们陪冯兄大醉一场!”

“各位兄台抬举在下了,真是愧不敢当。”

宋亭舟视线扫过被三五个学子围在中心的冯进章,眼中有些许不解,冯家只是普通农户,身上的钱都是春芳嫂子做工赚的,也就够他往日自己花销。

若说这些人真的是因为敬佩他文章才上赶子结交,宋亭舟又觉得他们态度过于殷勤了。

祝泽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顺着马车的车窗看到街上那群人。

“他们几人都是商户之子。”

禹国商户三服之内的子孙辈都不得走仕途,除了皇商子女有名额可以科考外,普通商户为了将家族中培养出一二走仕途的人才,绞尽了脑汁将有出息的孩子过继出三服外,再培养他们入学,也算是钻了些律法的空子。

可秀才已是千里挑一,考举不光死记硬背,更要自身才思敏捷才可,这次入奉天贡院考试的秀才有八千多名,最终却只录取一百四五十人,可见其艰难。

“有的商贾见自家子弟不中用,便想着拉拢些潜力股,手心朝上,家贫面薄的秀才便是最好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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