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事，不知道你了解没有。虽然老师的名誉回来了，但……”
燥热的风吹过高楼的窗户，面上湿润的袁继宏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低着头。
“那段时间的压力，我永远也不想再来一次了……”说话声还没有风大。
秦红林坐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板，轻轻下来。
他拿了两张纸，轻轻擦去袁继宏额头的汗水，“好，我大概知道了。”
等着袁继宏平息下来，他才又坐回桌子上。问道：“在你拜师之前，于天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了我不想回忆……”袁继宏咂咂嘴，两只脚在地上滑，把椅子推到窗户前，
“大概，一个疯疯的老头？虽然看起来很整洁，但是经常不理人。”
不理人，疯疯的……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那段时间，为什么会立刻有记者去堵门了。
‘常飞文’的信息，在这里起到的作用，不是指路牌，是引线。
即使聊天记录没有被透露出来，这群记者也会冲上来。或早或晚。
秦红林心中暗暗梳理，有了打算，“那你当初怎么会认于天成为老师呢？”
“我以为…他听不清别人说话，汇报作业的时候，可以敷衍一些……”
“搞不懂你的逻辑。”秦红林摇摇头，又从桌子上下来，“说实话。”
“我上过几节课，他讲的很好。而且很少有架子，除了不理人。
当然，那也是因为他有很严重的幻听。”
这个说法倒是能理解。秦红林点点头，不自觉的在办公室内打转。
两方都是受害者。加害者很明显，是泄露出聊天记录的人。
但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偌大的一个大夏，宁愿选择牺牲一位教授，也没办法把他抓到。
奇怪……这种事情，真的是个人能做到的吗？秦红林的脚步一直不停。
旁观者倒是要看晕了，袁继宏摇摇脑袋，“抱歉，可能昨天我的反应太大了。
但我实在没法忍受，自己尊敬的人，在生日的那天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句话叫醒了秦红林，让他回过神来。
虽然很想现在就把话说开，但显然不能。一旦交流，两方又会爆发出更多的矛盾。
那份在陈乐池电脑中的文档的真假，爆出聊天记录的人，为什么要对于天成动手……
现在两人能自己控制。等到真相大白，再跟两人交流吧。
了解完一件事，秦红林现在又要去弄清楚第二件。
他从储物令中掏出一罐导体。阳光下，晶莹的光有幸在其中绽放。
“这是……？”袁继宏站起来，快步走近。
秦红林说道：“我昨天拿回去的导体中，有一瓶是被装满的状态。”
“糟了！那两个小偷！”袁继宏大叫，滑跪在墙边的柜子前，一把拉开。
柜门中，整齐的铁盒安安静静。他一把抽出盒子，叮叮当当的响声从里传来。
听到声音，袁继宏倒吸一口冷气，把盖子打开。
里面，居然只装着一瓶微亮的导体。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秦红林快步走近，蹲下身。把盒子拿过，放在地上。
袁继宏抓着头发，“我…我也不知道。但老师把它给我，让我放好给他……”
“现在不见了两瓶，我怎么跟他交差啊！”
那股焦急烧在脸上，又逼出一脸的汗。秦红林站在一边，也被这焦急烧到。
他心中一想，若是秦牧之让他保管一个东西。而自己又刚好弄丢……
“一定是那两个小偷，我去问问他们。”袁继宏踉跄着爬起来，冲出门外。
只觉得风声过耳，秦红林才发现身边不见人影。眨眨眼，又看看地上的罐子。
他把那罐导体放进去，又看看铁盒。
它没有生锈，也没半点痕迹。时间流淌在一层光滑的铁皮上，也不知平时如何保养的。
什么蜡那个油，恐怕都很难抵住时间的冲刷。
可这个铁盒，想来有些历史。可却光滑如初。重要性不言而喻。
秦红林掂量掂量盒子，把它放回柜子，合上柜门。也跟着出门走向电梯。
……
审问室。罗成仁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作案经过。
“我们走的楼梯，那些能被一下打开的门，我们没有进去。爬了很久，我们才看到一扇电子门。
弟弟的能力屏蔽了它，竟然直接打开了。”
这个隐患，还真没人注意到。莫伯贤默默写在纸上，叹了口气。
这种莫名其妙的异能，谁也不知道会跟机器中的某个部件发生反应。
只要有人出生，这些器械就必须时刻更新。
像之前，这种特制的门锁是经过测试的。断电之后不会打开。
可谁知道被这种异能一接触，居然就自动打开了。
罗成仁不知道对方心中想什么，也看不透玻璃。继续说道：
“我猜，这门后面肯定有很珍贵的东西。进入之后爬一层，就从楼梯中走出来。
在走廊中走了一会，我们看到一扇办公室。说是科研部长的。”
莫伯贤忽然感到背后一凉，说道：“你们也进去了？那里没锁门？”
“我们…我会撬锁……那里乱得可怕，我们根本无从下脚。看到有个柜子，就想办法打开了。
里面，几瓶导体。还有一个铁盒。里面装的导体是充满的状态。”
充满的？这东西不是随用随冲吗？莫伯贤一愣，转头看向罗浩然。
对方也想不通，摇摇头，“怪事。”
“充满的导体比没充满的贵五倍以上，起码能卖出去500多。”罗成仁接着说道。
“所以你们把充满的都拿走了？”
罗成仁摇摇头，手铐的铁链发出碰撞声，“我们不敢。拿了一瓶，又拿了几瓶没充的。
怕被发现，我们又从盒子中拿了一瓶，放在外面。”
这话听得莫伯贤脑中混乱，他捋了一下，才明白什么情况。
柜子中存在两种导体，一个放在盒子里，一个放在盒子外。
盒子中的是充满精神力的，盒子外的是没有充过的。
这样一想，思路通畅许多。莫伯贤把麦克风挪到嘴边，刚想说话，就听到门外一阵嘈杂。
“……部长，您不能……”
砰！袁继宏一下推开铁门，气冲冲的走进去。反手把门甩上，抢过麦克风。
“他妈的，那两罐导体你们偷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