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的蛊丝在结界内炸开腥甜雾气时,我借着星砂折射的光影看清了诏书上的龙纹——与陆锦年锁骨下那道旧伤形状完美重合。
\"师姐的鸳鸯契在发烫呢。\"陆锦年贴着我的耳垂轻笑,掌心覆在我颈后的肌肤上,九霄云外的龙吟声突然穿透结界。
黑袍人手中诏书剧烈震颤,封印竟被他指缝溢出的赤金火焰烧穿一角。
\"诸位且看!\"我趁机将星砂凝成水镜,金手指在瞳孔深处泛起淡金色涟漪。
林阳丹田处纠缠的黑气与白长老袖中暗纹形成灵力闭环,这分明是《蛊心诀》里记载的共命咒。
观众席炸开更大的声浪,楚灵儿突然从裁判席跃起,练气后期的灵力裹着留影石砸向半空:\"这是林阳在迷雾沼泽给参赛者下蛊的影像!\"
\"不可能!\"林阳踉跄着要扑向水镜,脚下却突然生出冰棱。
赵虎举着断成两截的玄铁剑怒吼:\"你在我剑鞘涂蚀骨散的时候,没算到我会用剑穗沾药渣吧?\"
黑袍人的青铜面具突然发出龟裂声。
我望着他腰间玉佩闪过龙鳞纹路,金手指突然跳出提示框:【灵力属性:应龙血脉(封印状态)】。
陆锦年扣在我腰间的指尖骤然发烫,鸳鸯契竟牵引着我的星砂凝成凤羽,将诏书彻底绞成碎片。
\"证据链闭环了。\"我甩出首席玉佩,组委会虚影在契约文书的重压下轰然破碎,\"按照新规第三条,当剥夺——\"
\"剥夺林阳参赛资格!\"五位长老的虚影突然凝实,白长老的结丹威压还没碰到我的衣角,就被南宫玥残留的蛊丝缠住命门。
观众席爆发的灵力共鸣形成奇特阵法,将林阳丹田的黑气硬生生扯出来示众。
我看着那个天之骄子瘫坐在污秽里,曾经用毒针抵着我咽喉的手指正抠进青石板缝隙。
当执法堂铁链缠上他脖颈时,我捻碎了他偷偷弹向我心口的噬心蛊。
\"该收网了。\"我对着虚空轻笑,南宫玥残留的蛊丝突然在我掌心凝成一把冰弓。
决赛擂台的玄铁柱还在渗着林阳的血,我的对手却是上届冠军秦若雪。
她眉心的朱砂痣泛着诡异蓝光,金手指显示她的灵力值正在暴涨,但足踝处有团混沌雾气。
\"顾师妹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她的本命剑裹挟着元婴期的威压,这明显超过了筑基期的限制。
我假装踉跄后退,星砂却悄悄渗入地砖缝隙。
当剑锋离我咽喉三寸时,金瞳孔突然解析出她周身灵力流动图——所有力量都来自脚踝的聚灵蛊!
我旋身将星砂凝成铜镜,借着正午日光将蛊虫最怕的至阳之气折射到她裙摆。
\"你怎会知道......\"秦若雪惊恐地看着本命剑出现裂痕,我趁机将南宫玥给的蛊丝注入她经脉。
观众只看到我突然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却不知金手指显示的弱点坐标正浮现在她后颈三寸处。
\"破!\"我并指如刀刺向那团雾气,秦若雪周身的灵力护罩竟如蛋壳般碎裂。
她踉跄着要捏碎传送符,我早用星砂织成的网兜住了整个擂台。
当裁判宣布冠军时,我踩着星砂凝成的阶梯走向领奖台。
漫天飘落的灵花中,陆锦年袖中的龙鳞正在发烫,而观众席某处传来南宫玥特有的铃铛声。
\"师姐看够戏了?\"我摩挲着奖品匣底的暗格,那里静静躺着半块龙纹玉佩,\"接下来该收......\"
欢呼声突然被龙吟剑啸撕裂,陆锦年玄色衣袍翻卷如垂天之云。
他指尖悬着与我颈后鸳鸯契同源的灵火,目光却越过我望向黑袍人消失的方向。
\"星澜。\"他第一次这样唤我,鎏金竖瞳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有些秘密该......\"
(远处颁奖台的灵石灯突然全部熄灭,南宫玥的蛊丝在黑暗中织成了凤凰涅盘的图案。
)陆锦年冲上来的瞬间,我颈后的鸳鸯契烫得像要融进骨髓。
他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林阳的血腥气,可环在我腰间的力道却温柔得让人眼眶发酸。
颁奖台下的尖叫声潮水般漫上来,而我只能听见他胸膛里轰鸣的心跳,震得我尾椎都泛起酥麻。
\"师姐的星砂沾到睫毛了。\"他鼻尖蹭过我耳垂,鎏金竖瞳里跳动着细碎的光。
我这才发现漫天飘落的灵花竟都凝成了星砂结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万千道虹桥。
台下有女修激动得捏碎了玉简,留影石此起彼伏的闪光里,我故意踮脚咬他喉结:\"你袖中的龙鳞硌到我了。\"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我的后腰突然触到冰凉的玉台。
陆锦年单手撑在我身侧的颁奖石柱上,垂落的发丝在鎏金契约纹的映照下泛着妖异的蓝。
当他的灵力顺着鸳鸯契涌进经脉时,我眼前突然闪过零碎画面——龙纹玉佩在血色阵法中旋转,南宫玥的银铃缠着染蛊的丝线,还有......我亲手将星砂刺进某人心脏的残影。
\"顾首席!
看这里!\"楚灵儿带着哭腔的喊叫惊醒了我。
她举着的留影石里正回放着决赛最后时刻,我击碎秦若雪护罩时,赵虎在观众席用断剑挑飞暗器的画面。
那个总爱红着脸喊我\"顾姑娘\"的少年,此刻正被十几个同期生抛向半空,练气期的青色灵力像蹒跚的萤火虫。
颁奖玉阶泛起月白色光晕时,我腕间的首席印记突然开始发烫。
五位长老的虚影在契约大阵中重现,这次他们手中的权杖全都指向我。
当传承光柱笼罩全身的刹那,金瞳孔自动解析出密密麻麻的灵力丝——那些曾嘲笑我废柴的同窗,此刻竟有大半都向我输送着微弱的愿力。
\"这是......信仰之力?\"我捻着指尖突然凝实的星砂,它们在掌心化作半透明的金色箭矢。
看台东侧突然炸开熟悉的铃铛声,南宫玥残留的蛊丝在光柱里凝成凤凰虚影,衔着支染血的银簪落在我发间。
颁奖词念到\"史上首位全票冠军\"时,我望着玉阶下黑压压的人群突然恍惚。
三个月前被毒针抵着咽喉跪在这里的林阳,恐怕想不到同样的青石板上会洒满他的本命蛊灰烬。
裁判席残留的蚀骨散痕迹闪着幽光,与秦若雪指甲缝里的聚灵蛊遥相呼应,像场荒诞的轮回。
\"请冠军发表感言。\"白长老被替换后的新任裁判颤抖着递上扩音玉简。
我屈指弹了粒星砂进去,声音裹着灵力响彻云霄:\"首先要感谢给我下过毒的十七位同窗——\"
台下响起参差不齐的抽气声,我笑着展开南宫玥送的冰蚕帕。
上面密密麻麻的毒咒在日光下显形,正是过去半年我遭遇过的所有暗算。\"蚀骨散能淬炼经脉,绝命蛊可增强抗性。\"我当众咽下帕角浸过剧毒的流苏,\"没有诸位'厚爱',哪来今日能承受传承之力的体质?\"
死寂持续了三息,突然被陆锦年闷笑打破。
他倚着颁奖台的蟠龙柱,指尖赤金灵火将我的星砂熔成璀璨王冠:\"师姐忘了说,我们双修时你偷学的涅盘心法......\"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我抬脚将他踹进人群,却在收腿时被什么东西硌到膝盖。
金瞳孔骤缩,我看见自己飘荡的裙摆下,不知何时缠上了缕暗紫色灵气。
那气息像条阴冷的蛇,顺着脚踝钻进首席印记,竟与我体内封印着的应龙血脉产生共鸣。
颁奖礼尾声的烟花在天际炸开时,我借口更衣闪进后台结界。
指尖抚过冰冷的墙面,三个月前刻下的\"废物去死\"还依稀可辨。
如今这行字被我的星砂重新描过,在黑暗中闪着桀骜的金光。
\"顾姑娘。\"赵虎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从帷幔后传来。
他拎着染血的玄铁剑穗,脚边躺着个抽搐的灰衣人:\"这人想往庆功酒里倒蛊虫。\"
我蹲下身扯开那人面巾,金瞳孔映出他丹田处熟悉的黑气。
《蛊心诀》残页的纹路在他经脉中游走,与白长老被废那日消散的咒印如出一辙。
当我要读取记忆时,灰衣人七窍突然涌出蓝火——竟是更高阶的离魂蛊!
庆功宴的丝竹声隐约传来时,我正捏着那簇未燃尽的蛊火出神。
陆锦年带着酒气的怀抱从身后笼罩过来,龙鳞玉佩贴在我脊背:\"师姐猜猜,南宫玥送你的发簪里藏着什么?\"
他含住我耳垂的瞬间,西南天际突然掠过道青灰色闪电。
我颈后的鸳鸯契约纹骤然收缩,金瞳孔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方圆百里的灵力分布图。
在学院最偏僻的观星塔顶,有团混沌雾气正在吞噬防护结界——那能量波动竟与秦若雪的聚灵蛊同源,却强横了千百倍。
陆锦年扣着我腰肢的手突然青筋暴起。
他鎏金竖瞳倒映着逐渐扭曲的夜空,喉间滚出压抑的龙吟。
当我们同时望向西南方时,庆功宴的喧嚣恰被突如其来的夜风吹散,满地灵花残瓣突然逆着重力飘向黑暗深处。
我摩挲着奖品匣底那半块龙纹玉佩,感受其中苏醒的应龙血脉在掌心发烫。
星砂自动凝成箭矢指向观星塔方向,而南宫玥的蛊丝正在袖中编织新的命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