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大院的宿舍里,光线有些昏暗,角落里的蜘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钟跃进!你这样的行为,也就是我,愿意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换作其他人发现的话,肯定要直接举报你的。”
赵欢说着说着,图穷匕见,开始提自己的要求道,
“这样吧!我觉得你这人还算不错,我们处对象吧!
你成了我男人,我当然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了。”
赵欢站在钟跃进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渴望,她紧紧盯着钟跃进,仿佛要把他看穿。
“处……处对象?”
原本都已经打算要下手的钟跃进,听到赵欢这话,立马也是愣在了当场。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万万没想到,赵欢竟然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瞬间……他也明白过来。
这赵欢根本就不像她刚刚表现出来的,那样正义凛然。
她纯粹就是想要来沾自己这“大诗人”的光,她是想要嫁给一个全国着名的大诗人啊!
钟跃进心中暗自冷笑,觉得赵欢的心思太过明显。
“对!不仅要处对象,最好呀!我们领证。
怎么?钟跃进,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么?”
一个转身,赵欢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
她双手叉腰,微微仰起头,试图用这种姿态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钟跃进则是赶紧将手中的刀子给藏了起来,然后陪着笑脸说道:
“怎么会呢?我是太惊喜了,没想到我……我能入得了欢姐你的眼。”
钟跃进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他心里清楚,现在只能顺着赵欢,先稳住局面。
“这就对了嘛!
钟跃进,我跟你说。
既然你都已经投稿成功,当上了全国着名的大诗人。
就一定要学会好好的利用这个身份,林火旺那个土老冒不配当诗人。
只要我们一起离开林家沟,即便以后真有人提起说,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林火旺写的,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
赵欢非常大胆,一边说着就一边上前挽起了钟跃进的手臂,开始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京城的繁华生活。
“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只要等我到了京城,在《诗刊》编辑部当上了编辑。
到时候,木已成舟,知道真相的也就是林家沟的这些知青。
即便他们真的去举报和告我,又能拿得出什么证据来呢?”
钟跃进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发现赵欢和自己纯粹是一路货色。
而且,赵欢的姿色也还不错,钟跃进不由得喜笑颜开,没想到竟然还能因祸得福。
若是这赵欢真的铁了心要举报他的话,钟跃进刚刚手上的小刀便会毫不留情地刺进她的脖颈,然后立刻想办法处理好尸体和血迹。
虽然这样有很大可能被发现,但害怕东窗事发的钟跃进,当时真的是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这样铤而走险。
不过,现在他不用再冒险杀人了,还倒得了一个漂亮的对象。
“那你现在跟我出去,和大家宣布……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过几天我们就去生产队部领一个结婚证明。”
赵欢可不傻,既然已经在钟跃进的身上下了赌注,就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同时也不能够给钟跃进反悔的机会,一定要彻底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
她用力地拉了拉钟跃进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成!
听你的。”
钟跃进刚从紧张的危机感中放松,快速地将小刀又藏回大衣的兜里,然后欢喜地拉着赵欢走了出去。
他拉着赵欢的手,对院外的知青们说道:
“我要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我和赵欢同志正在搞对象,然后很快就会去领结婚证明。”
嚯!
这一突然的宣布,登时让院子里的这些男知青们,一个个都羡慕坏了。
女知青都被赵欢支开,去队部看狩猎小队训练,剩下的这些男知青当中,可是有不少是暗恋着赵欢的。
如今听到钟跃进和赵欢正式搞起了对象,甚至还要去领结婚证,顿时心里面都是酸溜溜的。
但是嘛!
心里再嫉妒,脸上总要笑着说着恭喜贺喜的话。
院子里,几个男知青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嘴里说着恭喜,可眼神中却难掩失落。
“跃进,以后我们可就是两口子咯!”
赵欢也心满意足地看着钟跃进,脑子里想的却是,不久以后就能跟着钟跃进到京城去,过上轻松又有社会地位的生活。
而钟跃进在安抚完赵欢之后,又悄悄回到了屋内,拿起刚刚没有写完的信,继续写了起来。
“龚雪同志:我很惊讶于你给我写信时的勇气,同时也倍感荣幸,我的诗歌能够让你如此的触动。
我本人是插队到东北长白山脚下的一名知青,我的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这炙热的情感。
不过所幸的是,我应该很快就会调回京城,加入《诗刊》杂志社编辑部。
到时候我们彼此之间空间上的距离,将不再是问题,我想在情感上的问题,我们有必要当面详细的聊一聊……”
钟跃进很会装,他很清楚对付龚雪这样的文艺女青年,是绝对不能够立马热脸贴上去的。
而是要保持着大诗人的高冷,同时暗中透露一下自己的单身状态,以及对她的示爱是有所考虑的。
写完信后,钟跃进又拿起龚雪寄来的那张照片,是越看心里越是兴奋与激动。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这样的大诗人,就应该配这样漂亮的话剧演员嘛!
至于刚刚才确定对象关系的赵欢,钟跃进才不把她真放在心上呢!
反正现在就是先稳住她,避免她举报和捣乱。
只要自己回到京城去,到时候主动权还不是都在自己的手上?
钟跃进看着照片,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龚雪在一起的美好画面。
……
另一边,林火旺在摆脱了赵欢的纠缠之后,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他站在训练场地旁,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也不傻,赵欢既然敢这样前来,还说有个“大秘密”要告诉自己,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或者说,赵欢的背后,还隐藏着指使她这么做的人?
那背后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大秘密”又会是什么呢?
林火旺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一边看着队员们训练,林火旺一边发着呆。
等再晃过神来时,却是看到知青大院的那几个女知青们,全都跑过来,像花痴一样看着队员们的训练。
甚至,她们还在互相议论和比较,哪个队员长得更好看,身体更强壮。
更过分的是……
这些女知青们,还都时不时地朝着林火旺看过来,不少甚至抛起了媚眼。
训练场上,女知青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眼神在队员们身上游移,时不时发出一阵轻笑。
是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食补,有足够的肉吃,林火旺自己也下意识的开始锻炼。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看起来瘦弱且其貌不扬的死瘸子了,而是精神容光焕发,身体颇具肌肉线条感的阳光大男孩,有为青年。
不得不说,这些女知青们一个个都有些后悔了。
当时看到柳茹梦嫁给林火旺这个瘸子,她们全都幸灾乐祸,觉得柳茹梦肯定是眼瞎了,才找这样一个男人。
但这段时间以来林火旺的变化,以及生产大队的变化,都让她们发现,还真被柳茹梦给淘到宝了,林火旺就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呀!
“唉!这柳茹梦怎么就这么好命啊!
长得那么漂亮也就算了,怎么找男人的眼光也这么好啊?”
一个女知青忍不住感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
“虽然说林火旺是村里的农民,嫁给他以后,就回不了城了。
但至少在这里能顿顿吃肉啊!
而且这林火旺怎么突然一下长得这么好看了啊?”
另一个女知青附和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算了吧!
就算再给我们选择一次,你们能在林火旺还是瘸子的时候,就坚定的嫁给他当媳妇么?”
又一个女知青无奈地说道,轻轻地摇了摇头。
……
林火旺远远地迎着女知青们炙热的目光看了一眼,就知道她们在互相讨论着什么了。
和前世自己参加那些高端酒会时,被那些主办方请来活跃气氛的嫩模们围观的情景差不多。
但林火旺对她们是真没意思,哪怕赵欢那样的主动投怀送抱,他都岿然不动,更不用说这些连赵欢都不如的女知青了。
林火旺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厌烦,转身继续指导队员训练。
“或许,那赵欢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纯粹的想要傍上我?
然后从我这得点好处?”
林火旺摒弃脑海当中的杂念,开始指导起五十名青壮队员们的训练来。
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加上这些青壮本身底子就不错,还各有各的一些特长。
林火旺觉得,趁着农忙前,是可以带着他们到山林里面实战一番了。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大家的进步很大,所以我决定,明天早上带队上山。
主要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前后,这里有一些狍子和黄羊出没的踪迹,我们可以拿它们来练练手。
不过,因为枪械有限,明天我会向队部借十把民兵用的步枪,大家轮流使用……”
林火旺一说到可以进山实战,所有的狩猎小队成员都欢呼了起来。
毕竟,这几天他们冒着严寒,即便林火旺不在,也坚持刻苦的训练,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进山打猎吃肉。
而林火旺也很重视这第一次带队进山,成功与否是关系到他在整个林家沟生产大队威信的。
所以,他特地降低了一点难度,选了一处记忆当中的黄羊与傻狍子的栖息地。
相比于野猪之类的猎物,危险程度会大大的降低。
毕竟这带出去五十个人,动静不小,真要碰到猛兽,林火旺也很难护得每一个人的周全。
队员们兴奋地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满载而归的场景。
“阿旺哥,太好了。
明天我们就能真正进山打猎咯!”
回去的路上,赵大牛难掩兴奋地说道。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别得意,进山好进,打猎可没那么容易呢!
哪怕你有枪在手,山里的情况是多变的。
猎物又不会乖乖地站在那给你当靶子,而且黄羊和傻狍子都是群居动物,有专门放哨负责警戒的成员。
所以,即便我们发现了它们的踪迹,也是很难靠近的。
一旦离得近了,被它们闻到我们的味道,立马就会跑得一根毛都不剩。
在这样的大雪天的山里,我们两条腿是跑不过它们的四条腿的……”
林火旺倒不是刻意给赵大牛浇冷水,而是和他强调了一下客观条件的艰苦。
林火旺拍了拍赵大牛的肩膀,神情认真。
后世人从课本与一些传言上,总是能听到“棒打狍子瓢舀鱼”之类的话,就刻板的认为,在东北地区物资丰富,没吃的话,随随便便进山去打猎就能扛头狍子什么的回来。
错!
大错特错。
东北的林业资源丰富没错,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你没点真本事,进山去打猎,最好的结果就是空手而归。
当初下乡来的多少知青,盲目自信进山去打猎,都再也没有回来。
山林里的情况复杂且多变,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存在“路”一说。
进山的时候,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都会沿途做好自己的记号,方便原路返回。
但那些愣头青一样的知青们进山,却是兴起着追着猎物跑。
最后哪怕真的打到了猎物,却彻底迷失在了白茫茫的山林当中,找不到回去的路。
困上个几天时间,弹尽粮绝之后,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野兽给吃了。
“啊?阿旺哥,我知道了。
进山以后,一定不乱跑。
一切行动听指挥。”
一路听林火旺详细地讲述其中的凶险,赵大牛刚刚燃起的打猎热情,已经被剿灭了一半。
不过,他也并不气馁,因为对林火旺无条件的天然信任与崇拜,赵大牛心中还是无比期待明天第一次进山的狩猎之旅的。
赵大牛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
而此时,在林家院子。
里屋的柳茹梦却是愁着一张脸,对着面前的信纸,嘟起了樱桃小嘴来。
屋内的墙壁有些斑驳,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光,映照着柳茹梦忧伤的脸庞。
“为什么?
为什么妈妈会这样说我?”
柳茹梦轻轻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花。
“我并没有轻贱和委屈了自己啊!
阿旺是真的爱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向这寂静的屋子倾诉。
“阿旺虽然是农民,但他丝毫不比城里人差。
甚至,阿旺的谈吐和学识,我觉得都比得上一些老教授了。”
柳茹梦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她对林火旺的爱意丝毫未减。
“妈妈一定是不知道阿旺的好,所以才会觉得我委屈了自己。”
柳茹梦喃喃自语,似乎在为母亲的不理解找着借口。
“对!我现在马上写一封信,把这段时间,阿旺帮助整个公社的生产大队防治鼠灾,又帮县里抓到了逃犯,立的这些功劳,都告诉妈妈。”
柳茹梦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我是绝对不会和阿旺离婚的,哪怕爸爸平反后来接我。
我也不会离开阿旺的,要走就……就带着阿旺一起回沪上……”
柳茹梦的语气坚定,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林火旺。
……
柳茹梦手里拿着的这封信,是今天刚刚从邮差那拿到的,从沪上她母亲那寄来的。
在和林火旺结婚之后,柳茹梦便十分开心的将自己结婚的喜讯写信告诉了远在沪上的母亲。
但是,她却没想到,今天接到回信里,母亲非但没有对她有丝毫的祝福,反而将她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说她不自爱!
说她眼光怎么能掉到地上去。
一个东北农村的农民,怎么配得上她这样的沪上大小姐。
最后在信里,母亲更是用非常严厉的语气,命令她接到信后,就立刻和林火旺办理离婚。
这让柳茹梦既感到生气又觉得十分失望,哪个女孩结婚不想得到父母的真心祝福啊!
父亲被下放,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和信息,柳茹梦也只能写信到沪上给留守在家的母亲,倾诉自己在农村当知青的生活。
可母亲非但不理解和祝福她,反而还要怂恿她和林火旺离婚。
柳茹梦看着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满是委屈。
不过母亲的来信,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在信的末尾,母亲特别强调了,她已经想办法走动关系,正在帮父亲走平反的程度。
说不定过几个月,父亲就能平反回到沪上,甚至官复原职。
到时候,他们就会到林家沟来接她回沪上。
所以……
信的最后一句话,母亲再次强调,让她必须马上去和林火旺办理离婚。
不然的话,到时候,想调她回沪上,恐怕都非常麻烦。
“要我和阿旺离婚,我……我宁愿不回沪上。
待在林家沟也很好的呀!
这里的生活,也不差的。
关键是娘在,有弟弟妹妹在,有我的阿旺在。”
柳茹梦心里头在和母亲赌气,她其实也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沪上女人。
眼光很高,瞧不起乡下人,自视甚高,觉得除了沪上,其他地方全都是农村和乡下。
这也难怪,母亲早年就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外公家以前在法租界里可是有好几栋洋房,生意做得也很大。
母亲不止一次和她说过,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解放时没有跟随外公一家到港岛去,反而跟着她父亲留在了沪上。
结果碰到特殊时期被打倒了,这过得是什么样的鬼日子啊!
柳茹梦其实也心疼自己的母亲,从小锦衣玉食,被全家呵护长大的富家大小姐。
跟着自己父亲闹革命,好几次都被日本特务和国党反对派抓到了牢里,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苦头。
柳茹梦也知道,母亲在信里会如此生气和严厉,本质上还是因为心疼她,怕她嫁给一个农民吃苦,耽误了一辈子。
柳茹梦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我会告诉妈妈,我在这里很好,阿旺和他的家人,对我都非常好。
我没有吃苦,阿旺也不会让我吃苦的。
所以,我也绝对不会离开阿旺……”
按照这些想法,柳茹梦快速地写完了给母亲的回信,然后装在了信封里。
恰在这时,林火旺和赵大牛从外面回来了,她便赶紧将信给藏了起来。
虽然说夫妻之间要坦诚,不要有事瞒着对方,但是柳茹梦还是不想,让丈夫林火旺看到母亲的信,那样会伤到林火旺的自尊的。
柳茹梦把信藏好后,赶紧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准备迎接丈夫。
……
夜幕降临,在长白山脉更往前一段。
345团驻地,随着一声胜利的号角声响起,徐小东等人在八名战士的护送下,成功的从山林中凯旋而归。
营地外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众人的脸庞。
赵蒙生手里拿着小号得意地吹着,尤其是看到队伍里抬着一只梅花鹿和一只傻狍子,还有十几只山鸡和兔子,那股兴奋劲儿更是难以抑制。
“哈哈!
小东哥,没想到,我们第一天进山,收获就如此之大。
这进山打猎,也蛮简单的嘛!
哪里有人说的那么难,还什么冬天的山神爷是会吃人的。
我怎么没看到吃人的山神爷啊!
也就是没有碰到东北虎和熊什么的,否则,我们这么多人,齐唰唰开枪射击,哪个挡得住嘛!”
吹完小号,赵蒙生又跑到队伍后面,和徐小东说道。
他脸颊红扑扑的,眼中满是兴奋与骄傲,仿佛这次打猎的成功全是他一人的功劳。
“是啊!小东哥,今天真是过瘾。
没想到打猎这么好玩,我打了三只野鸡一只兔子,我自己都没想到,能打得这么准。”
黄小力也满脸的兴奋,很骄傲地盘点着自己的战绩。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开枪的动作,仿佛又回到了打猎时的场景。
包括两名女生陈静和许小云,也都对今天进山打猎的体验,觉得十分满意。
陈静看着那只已经死得透透,被两名战士抬着的梅花鹿,却是不由得心生怜悯地说道:
“这只小鹿好可怜呀!
它应该是饿了,出来找吃的,结果就被我们给打死了。”
陈静微微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同情,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只梅花鹿的遭遇感到十分惋惜。
“哎呀!
小静,你现在看这只鹿觉得它可怜。
等一会儿,烤鹿肉吃的时候,我敢保证,你吃得比谁都香。”
赵蒙生立马开玩笑说道。
他咧着嘴,笑嘻嘻地看着陈静,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才不会!
我……我可不忍心吃小鹿的肉。”
噘着嘴巴,陈静立马反驳道。
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一丝倔强,似乎真的下定决心不会吃鹿肉。
许小云则是捂着嘴笑嘻嘻地说道:
“小静姐最会口是心非了,上次去内蒙的时候,她还说绝对不会吃小羊的肉。
结果烤羊排上来了,吃了一块又一块,吃得比谁都多呢!”
许小云眼睛弯弯,笑个不停,她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给这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氛围。
“小云,不许说!不许说!
我……我又不知道那是小羊的肉,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红着脸,陈静立马就反驳道。
她又羞又急,跺了跺脚,试图为自己辩解。
“哈哈!好了!
你们别争了,我跟你们说,这鹿肉也算是东北一绝,烤起来鲜嫩多汁,鹿血更是补气的最佳圣品。
只可惜,打死这只鹿的时候,没有及时放血和收集起来。”
徐小东也是一身轻松和舒爽,早上要带队上山打猎时,他还紧张得不行,生怕进山以后遇到什么危险。
但今天从进山开始,就无比的顺利,他们只在山脚附近的林子里狩猎。
加上有团部派来的八名经验丰富的战士护着,他们可以尽情的各种狩猎,打野鸡打兔子。
至于那只傻狍子和梅花鹿,却是护卫的战士们发现并且打死的。
徐小东和赵蒙生两人也开枪了,枪法不行,没打中,还惊到了这两只动物。
是跟随来的战士们最后补枪才打死的,也就是这一点,让徐小东和赵蒙生觉得有点遗憾。
毕竟,上山打猎享受的就是这么一个狩猎的过程。
能亲手打中大猎物,那种成就感,绝对爆棚。
回到京城以后,吹出来也肯定是底气十足的。
徐小东微微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觉得这次打猎虽然收获颇丰,但没有亲手打到大猎物,总归是有些美中不足。
所以,在回到军营以后,赵蒙生撇撇嘴,在徐小东的耳边又小声地说道:
“小东哥,干脆明天我们自己上山吧!
反正今天我们已经熟悉了这山上的路和环境,基本也没什么危险。
老这样麻烦人家战士,也不好,你说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