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晁百京自己纠结了很久的原因,到了芙蓉殿已经很晚了。
晁百京给了宫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吵。
于是晁百京就这么走了进去。
珠帘看到了皇上刚要行礼,就被皇上给阻止了。
他压低了声音问:“你主子睡了吗?”
珠帘低着头,“小姐等了皇上许久,以为皇上不来便睡了。”
一听到温辛竟然还等了他很长时间,晁百京的心都软了一块。
来到了殿内,温辛果真已经睡着了。
露出白雪美丽的脸,她闭着眼,呼吸变得绵长,一动不动。
晁百京坐着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动,目不转睛。
心中有一种久违的平静和温馨感。
也许是此刻的烛火太过于晚。
不可否认,温辛长得很绝美。
哪怕晁百京见过不少的美人,但是温辛绝对是最令人过目难忘的。
因为她长了一张含情的眼睛,微微一勾,就足以让人沦陷。
可不是嘛,连晁燕凉都为她倾倒。
这么想着他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温辛也一定很痛苦吧。
毕竟她是那么深爱着他,可是他却把她送到了晁燕凉的床上。
脑海里回想着温辛痛苦的模样。
低垂着脑袋,单薄的肩膀却是微微颤抖着。
仿佛是一朵被雨水给打湿,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娇弱的花骨朵,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在瑟瑟的风中颤颤巍巍,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的心底已产生出一些更过分的想法,想要把那单薄的花瓣给蹂躏,捏碎……
连晁百京都忍不住想要后悔。
怎么这么可怜呢?
怎么总是能做到让他心软呢?
晁百京低眸,握住了温辛垂下了来的手腕,轻轻地揉捏着,表情淡淡,玩玩具似的。
女人睡着了,好像都不安稳,眼尾艳红,睫毛湿润。
当他想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被女人下意识地抓住。
女人的手,柔软,温凉。
轻轻地呢喃着,是痛苦,是挣脱不出的泥潭。
“皇上,别走……”
是爱而不得的苦果。
明明那么弱小的一个人,偏偏那么不自量力。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心里无比讥讽,可是他的眼底,却升起了灼人的炽热,感觉耳边嗡嗡的,仿佛是看似平静的大海,翻滚着海浪,无声但汹涌。
也就在这个时候,温辛轻轻的睁开了眼,她的眼中还带了一些迷茫。
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呢喃地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晁百京被她这种语气给逗笑了,贵气逼人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低沉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下来,有意逗她,“你在梦中也想着朕吗?”
温辛的眼眶红了,楚楚可怜的,“我做梦,梦到皇上不要我了。”
话到结尾,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是为了一个缥缈的梦。
温辛知道怎么样才能展现出自己身上的优势,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沦陷。
她处于如此的弱势,就会给男人一种错觉,仿佛他随意的一个举动就能掌控到温辛的喜怒哀乐。
一字一句都能,让她生,让她死。
这无疑是狠狠地满足了晁百京的掌控欲,没有一个人能抵住这般的蛊惑。
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猎人,殊不知,真正的猎人都是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那些洋洋自得的猎物还没有丝毫的发现。
晁百京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之倾倒,还以为自己把人牢牢地掌控住。
温辛看了一眼已经烧到了一半的熏香。
在看晁百京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开始迷茫了,随后眼睛一闭就倒了过去。
这之后的几天,皇上都在芙蓉殿,夜夜笙歌。
其他的妃子可就坐不住了。
姚素灵是第一个坐不住的,因为她是跟温辛最不对付的。
原本以为皇上放了这么久,没有去芙蓉殿,应该是厌了她,毕竟那个女人也就只有一副皮囊看得过去。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没想到短短只是过了几日,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下流的法子,又给皇上勾到了芙蓉殿。
姚素灵气得半死,她来到了朝阳宫。
如今这后宫也就只有温嫣能和她相提并论。
温嫣看起来倒是比姚素灵平静了许多。
起码表面上看的确是平静的。
温嫣慵懒地靠在榻上,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翡翠玉镯,听着姚素灵说着不能让芙蓉殿的那个贱女人如此,万一真的等她真的怀了龙嗣一切都晚了。
温嫣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姚素灵心中早就有了对策,就是为了等她这句话呢。
姚素灵思索片刻后低声道:“不管如何,第一步一定不能让她怀上,我这边有菱稂粉,只要日日佩在身上,不过一个月就能……”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尽,但是该懂的都懂,姚素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色无味,不会让任何人察觉,但是如果是臣妾送过去,她肯定不会收。”
温嫣知道这个好东西,看着眼前这个有时候胸无大志,有时候又心思格外狠毒的姚素灵。
“这还是要让姐姐送过去,毕竟您是她的亲妹妹,总比我这个外人强。”
温嫣差点都要笑出了声了,姚素灵真是打着一个好算盘。
虽然姚素灵这个做法很隐蔽,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但要是真的被发现了,这香囊也是温嫣送的,后面也就会查到温辛的头上,从而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是该说姚素灵愚蠢呢,还是该说她聪明呢?
温嫣不冷不热道:“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姚素灵并不蠢,脑子很快就转了过来,也知道她自己刚才说的话很不妥,立马急切地解释,“姐姐千万不要误会,妹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温辛与后宫中的女人走得都不亲近,实在是没有法子才献出一计。”
温嫣也知道她没有这个胆子,于是也就冷冷的看了他几秒,没有再过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