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地环着皇上的脖子,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扑了他满面。
温辛反应过来,忙从晁百京的怀中退了出来,欠身行了礼,“参见皇上。”
晁百京神色晦暗,突然空落的怀抱似乎让他有些不适应,他负手于身后,“平身吧。”
“你……”晁百京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温辛低着头,不言不语,像个精致漂亮的玩偶。
温辛倒是有点脾性,还在和他闹着脾气呢。
人看起来小小的,脾气倒是挺大。
脸上的伤好了,也不主动开口。
在后宫中只有一个人敢恃宠而骄,不可否认,这个比平常跟个精致玩偶的人看起来顺眼生动多了。
晁百京从小身份尊贵,无人敢冒犯,以至于一直敢反抗他的人对于晁百京来说很有趣。
晁百京伸手,想要碰她。
温辛第一反应便是往旁边去躲,晁百京本来要发怒,可看见温辛颤抖的漆黑睫毛,艳软得像石榴肉的唇瓣。
现在是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春暖花开,而眼前的人,比任何花都还要娇艳。
满头的青丝就那么披散在她的肩膀上,被风一吹,都落在了晁百京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痒。
他的手忍不住颤动了几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了戏耍而过的春风。
这一刻,晁百京从心底生出一种干渴来。
温辛轻轻地打了一个秀气的喷嚏,下一秒,她的眼神一晃,身子一轻,落入了宽阔坚硬的胸膛。
晁百京瞥着她迷茫的乖顺,眸底深处闪过一丝漆暗。
到了殿内,晁百京才放她下来。
温辛刚想离开,手腕倏然被人一拽。
顷刻间,两个人的距离蓦然缩近了,她被晁百京拦腰搂进了怀里。
男人身形高大,高大的身子完全将自己笼在身下,仿佛是狩猎前蛰伏的猛兽般。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离开,晁百京扣着她腰肢的力道很重。
温辛被抱着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反感,恶心两种情绪在蔓延着。
纤细的双手推着他的手臂,没有撼动分毫。
那根手指如青葱一般养尊处优,揪抓着他黑色的衣袖,黛色的青筋明显又脆弱,有种凌虐的美感。
“皇上……”她声色仓惶。
晁百京居高临下,轮廓线条利落分明,过分妖魅多情的眉眼,眸光流转都是蛊惑人心的意味,却又因那凌厉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他却不为所动。
依旧用着紧紧箍着她腰身的、异常亲密的姿势,紧密相贴地抱着她。
“这么慌张做什么?”他盯着她惊颤的眸。
温辛不敢看他的眼睛,就怕被发现里面涌现出来的恶心,只能攥紧手。
指尖用力掐在掌心。
靠着这股疼痛,强行压住了反胃的冲动。
晁百京却以为温辛是羞涩的,腼腆地不敢看他。
他以为是温辛胆小的,是任由他掌控的。
温辛避开他目光,低头,红唇轻阖。
身体的每一处,都没有放弃细微的挣扎。
“皇上,皇上……”她似乎不知道叫什么,只能叫晁百京。
虽然不想承认,可晁百京被她这么软声叫着很享受,心里仿佛都有个地方塌了一角。
“叫朕做什么。”
晁百京又轻飘飘松开了手,脸色喜怒无常,仿佛刚才抱着她不撒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辛垂眸,睫毛颤抖如蝶翼,
不和他对视,在得到自由后,第一时间往右侧退了一大步,将距离拉开。
晁百京沉眸看着她的动作。
“这么怕朕?”晁百京玩味地说,“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长胆子,还这么胆小。”
温辛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后面躲。
这不禁让晁百京想起之前每日温辛看到他都会笑。
温和柔秀,望着他笑。眉眼间的笑意,都要化作春水酝酿开了。
和现在产生极大的反差,哪怕薄情如晁百京,都情不自禁地紧紧攥起了拳头。
有一股难言的情绪从心底腾起,瞬间侵占他的全身,令他周身的血液沸腾,却又让他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立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温辛仿佛真的在这么长时间内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再越界一步。
可晁百京已经见识过了她的温柔小意多么的令人沉溺,又怎甘心温辛这般不闻不问。
晁百京轻声哄道:“那日是朕说话言重了,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你。”
站在他面前的温辛,墨鬓琼腮,发丝慵懒地披散,更多几分柔媚感。
抿唇瞥眉,似有万般愁绪,却不知她心底恶意翻滚,讽刺连连。
嘴上说着:“臣妾什么都不想要,臣妾只想……只想着皇上能多来芙蓉殿坐坐。”
如此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多说错一个字,再次惹恼了他。
他唇角掀弄起淡淡的嘲讽,后宫女人那点儿小伎俩,他看得清清楚楚。
晁百京自上而下望着温辛雪白绝艳的小脸,被她咬出浅浅牙印的唇肉,心里略略一动——他不知道该说这温辛真的什么都不求,还是不敢求。
但正是她这样好哄,才令晁百京更想要试探她底线在何处。
他的大手带着炙热的温度,去抚摸温辛白腻的脸,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女人黑发如墨,肤白,唇红,修长的脖颈如同优雅的天鹅,穿了一件单薄的绯色舞衣,出若隐若现的雪白色的肌肤,散发着淡淡而诱人的馨香。
一片雪白的皮肤倒映在他眸底,他喉结滚动,身体紧绷。
晁百京已然染上欲色的墨瞳落在她锁骨上,“你就这么喜欢朕吗?”
温辛毫不犹豫地回答:“臣妾心悦陛下。”
晁百京轻嗤,像听到好笑的笑话。
但不可否认的是心里的确有几分愉悦。
他抬起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他。
“哪怕朕不喜欢你,哪怕朕只是因为你这张脸,你还喜欢?”
他嗓音嘶哑富有磁性地蛊惑她,“你愿意自甘堕落当做你姐姐的替身服侍朕吗?”
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好像就喜欢玩弄下位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