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云兮居然开始注意到原本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黑暗里,她迷迷糊糊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影。
月光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慵懒的坐姿更加凸显他的养尊处优。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云兮心情格外紧张。
她呆愣之际,却没注意到眼前人迈着步子走近。
忽然,腰间一热,云兮被他的大手搂住。
“夫……”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双大手就托着她往上,二人唇齿相接。
自从上次云兮亲了他,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开始季钰的吻还有些青涩,可是经过这么多次的练习,他做这种事越来越得心应手。
直到云兮快要窒息时,他才将将松开她。
云兮的脸羞得通红。
“这么久了,还不会换气?”头顶上传来略带沙哑磁性的嗓音。
她脑中有些缺氧,许久才反应过来季钰这是在嘲笑她。
云兮羞愤不已,一时间冲动,粉拳抵在他身前,雨点似的力道砸下去,却被他的大手包住。
“胆子大了?嗯?”
季钰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生了茧子的大拇指细细地在她白嫩的脸上摩挲。
怎么看这小兔哪哪都合他的胃口,真像是独独为他生的这副勾人模样似的。
现在她人也不在云湘身边了,白日里见不到她,夜里才能趁这会解解馋,心里更是分外思念。
还没等她适应,季钰就打横抱起云兮,把她放到书案上,又密密地吻了起来。
现在还不行,还有用得到云家的地方,不能撕破脸。
除非……云湘真的犯到他的禁忌。
黑暗里,他听着眼前这个小人婉转吟诵,把心里那点不自在抛之脑后。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才会在心里权衡。
试问,世间有哪个男子会忍心让心上人受委屈呢?
抛却他虚伪的怜惜,云兮也不过是云家和季钰权力追逐的牺牲品罢了。
季钰现在却不想再思考这些,他的大掌一边拥着她,一边用另只手手拨开她的衣裳。
不一会,他又顺手把她翻了个背对着。
“啊——夫君”
云兮本来被抱到书案上就害怕,现在换了个姿势,更是惊慌失措。
谁知季钰听到她这一叫唤,愈发情难自抑。
他低喘着,唇边勾起一抹笑,荡漾着痞气。
“夫人。”他按捺下云兮想要起身的意图,执起桌上的狼毫,勾在云兮白皙纤细的背上。
随着狼毫的移动,他的眸色渐深。
下一刻,季钰的目光紧盯着眼前人,像是在看落入陷阱的可怜猎物,“夫君教你作画,可好?”
随即就是一声闷哼。
……
云兮睁开眼,看向床上那道身影,垂下了眸子里的复杂情绪,翻身下床。
平日里,季钰在床上虽然也不着调,但从来没用过这么羞耻的姿势。
她本以为她已经抛却了羞耻心,但在这时,云兮还是忍不住想委屈——这个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很久的感受。
以前在云府的经历,让她自以为已经百毒不侵。
可是现在,她居然开始在乎别人对她的想法。
若是……她是他的正牌夫人,他还会这么对待她吗?
恐怕不会吧,哈。
到现在,云兮不得不承认,季钰对她的好已经让她神志不清醒了。
更何况,她百分之一百肯定,季钰绝对是猜到了“替身”的事,只是可能碍于还需要云家的助力,以及对云兮在床上的表现还算满意,这才没拆穿。
她……不过是一个可以任他糟践的“替身”罢了。所以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满足他的遇望。
云兮握紧放在床上的手,粉色的骨节突出。
不,不能再想了。
云兮悄悄把被子恢复原状,脸上抿紧嘴唇。
她最近……真是太不对劲了,不能,不能被别的事影响。她只想要陈妈妈安好,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却不知,背后的人忽地睁开眼,眸色深沉地看她离开。
“你去哪了?”
她刚从小门回来,转身就见门口就站着一个高挑的影子。
云兮像是没注意到,被吓得肩膀一耸。
春华见状,更加满脸怀疑地看着她,脚步凑近。
“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见眼前人神色更加惊慌,春华把手里的灯举起来,看清她的脸。
“我……我没做什么,只不过去了长姐那一趟罢了。”
云兮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终于抓到她的把柄了。
她就知道,三姑娘就是个不安分的狐狸精。
春华嘴角露出笑容。
今天她照着大夫人的吩咐盯着云兮,却看到她晚上鬼鬼祟祟地往小门这走。
于是她就跟上去,眼见着云兮打开了那扇平日里隐蔽的门。
照她那心虚的样子,春华推测,她肯定是偷人去了,不然怎么不走正门?
为了验证想法,她就守株待兔,把云兮抓了个正着。
想到这,春华仔细瞧了瞧云兮的脖子,不出所料地在那里找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
“好啊,堂堂三姑娘居然敢偷人,”
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鼻子一阔一缩。配上她那亮得吓人的瞳孔,看着吓人极了。
“没有……我没有。”她这番解释反而显得更加可疑。
“哼,你看我信不信。”
春华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
“我回去就告诉……不,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姑娘。”她轻蔑地嘴角一撇,下巴得意地昂起来。
但话刚出口,她却没有像她嘴里说的那样,立即就走,而是在原地盯着云兮的反应。
果然,云兮被吓得脸色一白,嘴唇颤抖着,两只手抓住春华的胳膊,低声哀求道:“春华姐姐,求你……我……我只是去……你能不能别告诉长姐,不然我……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话还没说完,她竟然呜咽起来。
春华一瞧她这样子,心里不免得意。
瞧瞧,官家小姐也要向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