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在第三天的上午被允许出院,混战中他同时遭受了几道魔咒的攻击,但好在没有致死性恶咒,在治疗师的照顾下很快康复了。
‘凤凰社内部存在叛徒’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变得提心吊胆,而西里斯开始公开对莱姆斯·卢平的立场表示怀疑,并且多次将他排斥在任务之外。
虽然詹姆坚定的认为他的朋友绝不会背叛自己,但却无法阻止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逐渐反目成仇,相互猜忌。
伦敦凤凰社总部彻夜灯火通明。
邓布利多坐在主位,神色平静地听着年轻人们的争执。
“莱姆斯受命前往狼人聚集地,他几乎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对他进行侮辱的!”马琳用力拍着桌子,十分看不惯西里斯的行径。
“我可没说他肯定就是,只是在表示自己的观点而已。”西里斯耸了耸肩,体态舒展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丝毫不觉得自己对昔日挚友的怀疑有什么问题。
詹姆大病初愈,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眉头紧皱。
“大脚板,月亮脸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不是吗?他——”
西里斯冷嗤一声,语气讥讽,“詹姆,要知道,你可是差一点被他害死了,如果不是他把计划提前的消息通知给斯内普,伏地魔怎么会突然出现?”
詹姆嘴唇紧抿,直觉告诉他西里斯说的并不是事实,但他却无法拿出确切的证据来。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寂。
西里斯尖锐的语气突然又变得缓和,“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奸细,我、卡拉多克,甚至是你,马琳......”他锐利的灰眼睛半眯着,缓慢地在房间里掠过,“哦,你原来还在这里啊,彼得!”
似乎才发现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彼得一样,西里斯用轻快又微微惊讶的语气说道。
马琳终于忍不住似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和地面发出一阵巨大的摩擦声。
“够了,西里斯!”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胸膛用力起伏着试图平息怒火,随后干巴巴地说,“你不能把罗斯一个人扔在家里,你——”
西里斯打断他的话,坐直身体,语气冷冰冰的,“你还没有权利安排我的去处,麦金农。”
马琳被他说得眼眶发红,扭头用恳求的眼神望向一直未发一言的邓布利多,随后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你有点过分了,西里斯。”卡拉多克摇头,“马琳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她和罗斯的关系可不比你跟詹姆的差!”
西里斯不置一词,只是耸了一下肩膀。
会议被迫终止,在场剩下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西里斯捏了一把詹姆的肩膀,詹姆把脸埋进手里。
“别多想,尖头叉子,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应该暂时把莱姆斯排除在任务之外。”西里斯瞥了一眼瑟缩在椅子上的彼得,“你觉得呢,虫尾巴?”
被点名的彼得像是受惊般地打了个颤,“哦,当然,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对,大脚板——”
詹姆抬起头,紧锁眉头看向彼得,“你也觉得月亮脸是奸细吗?想想我们过去的日子啊,他怎么会背叛我们呢!”
西里斯的表情晦暗不明,“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勇敢,尖头叉子,比起拯救无辜的生命,他们这种人总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他的声音充满讥讽,脸上挂着熟悉的、布莱克式的傲慢与不屑,仿佛形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败类、畜生。
“可我还是不相信,西里斯。”詹姆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西里斯像过去那样揽住他的肩膀,语气和蔼,循循善诱,“你总有一天得接受这事儿,詹姆,接受你的朋友已经背叛你了这个事实。”
彼得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怒表情,一同和西里斯安慰着似乎备受打击的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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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地窖,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阴冷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闪着微弱光芒的蜡烛,跳动着的火光将房间里银绿相间的装饰照得忽明忽暗,也将那个身形削瘦的晃动人影照映在墙壁上。
斯内普的内心十分煎熬,作为没有任何纯血家族作为倚靠的混血来说,他在食死徒队伍里本就举步维艰,只有在他展露魔药天赋后才短暂的得到了黑魔王的青睐。
手臂上发出一阵灼热的刺痛,斯内普知道是他的主人在召唤。
来斯特兰奇庄园里一片寂静,斯内普忐忑地走进房间。
“你来得太慢了。”
微弱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子里,将声音主人的轮廓描绘得异常柔和,但斯内普却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努力平息着灵魂深处的颤抖。
“霍格沃茨不允许幻影显形,您知道的,主人,我在已经尽力赶来了——”
斯内普知道他不应该替自己辩解,因为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无比钻心的疼痛在他的身体里炸开——他的主人念了钻心剜骨。
整个人被持续的痛苦折磨得瘫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翻滚,努力压下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尖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感逐渐褪去,胸口却仍然一阵阵瑟缩着发疼。
“西弗勒斯。”喑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名字在那人的唇齿间滚了一圈,就像是在轻声呼唤着最亲密的家人一般,“你知道我为什么惩罚你,对不对?”
“我不敢随意猜测您的想法,主人。”斯内普低着头,眼神麻木地盯着地板上的花纹。
“呵呵——”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过后,斯内普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扶着左臂踉跄地站直身体。
“我一向体恤下属,但前提是他们忠心耿耿。”伏地魔轻声说。
“我一直如此,主人。”斯内普打了个寒噤,“我一直是您最忠诚的——”
“我知道。”伏地魔打断他的话,“可是你带来了假消息,这不得不让我对你产生怀疑——是否在过去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对我的忠诚产生了某种动摇。”
斯内普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闭上眼睛,任由伏地魔翻阅他的大脑。
许久过后,伏地魔满意地收回魔杖。
“很好,很好。”但他似乎并没有打消怒意,“很显然,你对权力的渴望让你忠诚于我,而这是只有我才能给予你的东西——西弗勒斯,你还需要让我看到你的表现。”
斯内普匍匐着亲吻他的袍子。
“我会的,主人,请您务必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