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十分有眼色的从厨房里拿出了四只玻璃杯,接过酒瓶挨个倒了起来。
在罗斯准备挨着莉莉坐下时,他又用夸张的表情喊道,“哦,哈尼,我想挨着你坐!”
他朝着傻乎乎站在原地的詹姆的小腿上踢了一脚,詹姆立马领会,“哦,那我就只能坐在这儿了!”
罗斯见莉莉正低头摆弄叉子,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因为詹姆的坐下而表示出不满,这才瞪了一眼西里斯,在莉莉的对面坐下。
原本的女孩时间变成了四人晚餐,要聊的话题当然也得有所改变。
当谈话变成一件不得不进行的任务时,气氛就开始变得尴尬起来,而此时最好的做法就是谈论杯子里的酒和满桌的丰盛菜品。
等詹姆第七次夸奖莉莉做的奶油浓汤有多么美味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莉莉喊了闭嘴。
“可是我真的觉得超级、非常、特别好吃呀!”詹姆嘟囔着,又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大碗。
虽然莉莉嘴上凶巴巴地威胁詹姆不许再说了,但紧抿着的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显示出她内心的愉悦与开心。
“如果一直能这样就好了!”罗斯已经喝了一大杯蜂蜜酒,现在正笑呵呵地看着西里斯端着酒瓶重新给她的玻璃杯里倒满。
金黄透明的液体撞进玻璃杯中,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晕来。
“最后一杯,罗斯。”西里斯叮嘱道,“再喝你就要醉了,明天你们还得去伦敦玩,肯定会不舒服的。”
“没关系,我家里有很多醒酒魔药。”詹姆笑嘻嘻地说,“爸爸偷偷藏了不少,但我知道他放在哪儿了!”
西里斯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一脚他的小腿。
莉莉:“哎呦!”
“哦!对不起!”西里斯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踢詹姆来着。”
“真是不好意思。”莉莉笑了一下,“打扰你们的交流了。”
罗斯被莉莉刻薄的语调逗得咯咯直笑,手里端着的酒杯颤颤悠悠的,她又低头喝了一大口。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柔和的月光洒在小屋周围高大白桦树的树梢,与点点星空构成一幅美丽静谧的明信片。
磁带已经重新被西里斯翻了个面,正喑喑哑哑地唱着苏格兰北部乡村小调,让四个年轻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那座美丽又神秘的城堡,他们过去在霍格沃茨的美好时光。
“我可真爱它啊。”罗斯呢喃道,“我爱魔法,还有霍格沃茨——”
莉莉用手撑着下巴,翠绿色的眼睛半眯着,脸颊上带有一丝被蜂蜜酒熏染的红晕,“我也是,我永远不后悔进入魔法世界——”
詹姆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咧嘴傻笑着盯着莉莉的侧脸看着不停,脑袋里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莉莉,能不能跟我一起——”
“好啊。”莉莉平静地开口。
詹姆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张大嘴巴看着她,一脸惊喜和不敢置信。
罗斯的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和西里斯一起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但是你喝酒了。”莉莉又说,“所以今天晚上不行——”
“什么?”詹姆正高兴着,闻言疑惑地问道,“这和我喝酒有什么关系——呃,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喝酒,那我以后都不喝了,我保证!”
莉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她揉了揉眉头,“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吗?难道不是一起玩飞天扫帚?”
“哦,詹姆肯定是这个意思!”西里斯飞快拉住还想解释的詹姆,不停给他使眼色,“他可以用罗斯的那把,我骑摩托车,我们可以一起去山谷里飞两圈——”
“当然不行,西里斯!”罗斯不赞同地看着他,“你也喝酒了!”
“我不是——”詹姆还想解释。
“你当然是!”西里斯强硬地说,他拉着詹姆的胳膊,“罗斯说得对,今天不行,那我们可以改天,我看这周末就不错!”
莉莉的脸上挂着朦胧的笑容,她直直地盯着詹姆的琥珀色眼睛,缓缓地点点头。
詹姆的脑袋仿佛被灌了一锅熬制失败的提神剂,只发挥了‘散发热气’的作用,本职药性毫无显现,而且好像还让他的脑袋里更乱了。
清理完厨房和餐桌后,失魂落魄的詹姆被西里斯拖回了公寓。
罗斯和莉莉洗过澡后,浑身热气腾腾地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碗巨大的奶油冰淇淋——那是西里斯在她们洗澡时放在冰箱里的。
尤拉在她们身边盘成了猫团呼呼睡得正香,莉莉的手心不在焉地抓着她的耳朵和尾巴。
“刚才其实是我在胡说。”莉莉突然开口说道,她的眼睛仍然盯着电视机里的画面——里面的女主正满眼眷恋地倾情诉说着她对军官的爱意,她的漂亮脸蛋显得是那样楚楚动人。
“我知道詹姆是什么意思,但我不能——”莉莉的声音里满是倦意,“他是纯血,还是波特家的独子——”
“莉莉!”罗斯握住她的手,扭头小声喊道,“你不能这么想,詹姆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他喜欢的人,那就是你——他从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莉莉心烦意乱地说,“但我不能,罗斯,我不能这么做!如果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那他该怎么面对他的父母!他和西里斯不一样——”
她自嘲地盯着电视机里的画面,军官神色冷峻地揭穿了她的真实想法——他说她一点都不爱他,她只爱她自己。
“我不能像她一样,我做不到——”莉莉说,她把脸埋进手里,“斯内普虽然可恨,但他说得没错,我是个麻种巫师,我不能——”
“你怎么不能!”罗斯大喊道,她突然提高的声音甚至吓到了正在睡梦中的尤拉,“詹姆自己不在乎,他的父母更不会在乎!爱是伟大而勇敢的,莉莉,忘了我说的话吗?你是个格兰芬多,你怎么能这么想!”
“可是——”莉莉抬起头,她翠绿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正颤颤悠悠的噙在眼眶里。
“詹姆改了很多,他一直在努力。”罗斯握紧了她的手,“他已经朝你走了九十九步,莉莉,你只需要看清你自己,喜欢,就接受——不要为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而违背自己真实的心意!”
莉莉的眼泪彻底掉了下来,罗斯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掌像抚摸尤拉一样,在她的头上轻柔的、一下下抚摸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想这个,我应该更敏锐一点的。”罗斯内疚地说,“不过还好现在也不晚,莉莉,你值得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因为你本身就是那么美好的姑娘。”
罗斯感觉莉莉在她的怀里用力地点点头,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你也是,罗斯,我们都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