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月后,学校周围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时间一下子变得紧紧巴巴的。
弗兰克不仅开始对他们耳提面命不停地重复着他寒假里研究出的新型战术,并且开始重点关注起罗斯的体能锻炼。
他可能觉得她身为一个找球手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弱不禁风了,圣诞节里把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变形成哑铃当成礼物送给了罗斯。
原本他们的第一次训练时间定在了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六,但由于队里六年级的学生太多,而恰好这个时间撞上了是他们上第一节幻影显形课程,弗兰克只好不情愿地把训练挪到周五的晚上。
好在今年冬天结束的晚,草地和球场还都有一层薄薄的冰霜,而非因为湿冷天气变得湿乎乎的泥泞感。
虽然二月初的寒风刺骨,但罗斯真的发自内心喜欢每一次在天上飞行的感觉。
训练一结束,在她刚一落地,就被包裹在一条巨大的、软乎乎的毛毯中,隔着毛毯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用力地环抱进怀里。
西里斯一直在看台上看着他们训练——自从上次他把斯莱特林队长送进圣芒戈后,弗兰克很想把他招进队里当找球手替补。
但西里斯对打魁地奇一直没有多大兴趣,多次婉拒了他的邀请。
“说实话,我其实也冻坏了。”詹姆站在旁边酸溜溜地说,他另一只手攥着魔杖,正不停地往自己身上丢保暖咒。
罗斯的脑袋已经从毛毯里钻了出来,她笑嘻嘻地和西里斯头碰头靠在一起,两个人的脸上挂着几乎如出一辙的欠揍笑容,让詹姆看得异常火大。
“好了——”弗兰克也从扫帚上跳了下来,他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看见大家都朝他看过来后,提高音量宣布了下次训练时间在明天晚上六点半。
“明天——”罗斯沮丧地说,“我们本来还想明天上午的课程之后去约会来着!”
西里斯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完全来得及。吃完晚饭后,我陪你来训练——”
弗兰克顺势提出让他一起参加训练,循循善诱,“想想看,如果你们都在学院队里的话,呃,麻瓜们管这个叫什么来着——办公室恋情?”
西里斯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心动的表情。
罗斯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把,“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打魁地奇!!”她愤愤地说,“你得由衷热爱这项运动——”
队员们开始哈哈大笑,他们总是乐意见到不可一世的、傲慢的西里斯·布莱克在罗斯跟前吃瘪的模样。
“好姑娘!”弗兰克爽朗地笑了几声,他在罗斯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你有成为魁地奇队长的潜能!”
罗斯惊恐地看着他,又扭头问马琳和詹姆,“我看起来是很疯狂的魁地奇爱好者吗?”
弗兰克表情扭曲,“什么?”
罗斯迷茫,“这不是选择魁地奇队长的标准之一吗?”
大家继续哈哈大笑,边笑边朝着隐没在夜色的城堡走去。
从黑湖吹来的寒风带着一丝潮湿和腥气,拂过仍旧没有融化完全的冻草和坚硬的泥土地,吹起这群年轻巫师们的长袍,吹散了他们飘向远处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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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第一节幻影显形课被安排在城堡外的操场上。
六年级学生们怀着兴奋忐忑的心情,从早餐时间开始,礼堂里的讨论话题大多数都在围绕着即将到来的课程开展。
“我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随从显形的经验。”罗斯干巴巴地说,“和麦格教授,但是间隔太久,我已经快忘了那是什么感受了。”
她一大早就把橙汁洒在了外面,还心不在焉地往盘子里夹了一块往常最讨厌的熏鱼块,在莉莉的提醒下才没有送进嘴里去——她担心自己学不好无法通过考试,明年还得再花上一笔巨款上课。
西里斯像往常魁地奇比赛前那样给她做了一个三明治,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担心,你连守护神咒和阿尼玛格斯都成功了,这些成就已经超过大多数巫师啦——”
罗斯紧张的情绪这才有所缓解。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四位院长组织所有六年级学生来到场地上。
难得是个晴天,阳光少见的穿透层层积云照在一张张满是渴盼的脸蛋上,学生们叽叽喳喳地互相讨论个不停,言语中满是憧憬。
来自魔法部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威基·泰科罗斯想大家介绍了幻影显形的基础知识和课程安排,又三令五申地提醒他们绝对不能幻影显形到场地之外的地方。
“——谁要想尝试谁就是不明智的。”他板着脸严肃地说,透明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一阵风吹跑。
他的魔杖一挥,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个木圈,他们被要求尝试移动到这个木圈内。
“幻影显形最重要的就是记住三个d。”他在人群中不停地走动,“即目标、决心、从容!”
罗斯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眼前的木圈,她的脑海中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像是三年级暑假时在戈德里克山谷学习大脑封闭术时那样专注。
随着一声咒令下,罗斯感觉自己瞬间失去重心原地旋转起来,等她再次晕头转向地站稳后,她的一只脚已经成功地站在了木圈内,另外一只脚踩在木圈上。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似乎是最接近成功的人。
詹姆和西里斯都站在了离木圈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莉莉也是一只脚踩进了圈内,另一只脚站在外面;马琳、娜塔莎在原地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斯莱特林的一个男生更惨,他的半条胳膊分体,正惊恐地尖叫着。
一个小时过后,课程结束了。
西里斯兴奋得满脸通红,他咧着嘴高高扬起下巴,骄傲地和每一个他认识的人说他的女友第一次上幻影显形课就成功了。
“那你呢,西里斯。”不止一个人这么问他。
每当这时候西里斯都没好气地翻下眼睛,“管好你自己,你只需要在我向你炫耀的时候加以赞美就够了——”
说完还威胁似的朝对方挥舞一下魔杖。
罗斯被他的行为弄得十分不好意思,但西里斯似乎铁了心地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
“你可太厉害了,哈尼!”西里斯毫无保留地夸赞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棒!”
“谢谢——”罗斯更害羞了,但一股愉悦和满足感充斥着她的头脑,她甚至感觉现在自己能和一头火龙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