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脸色难看地坐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接过了西里斯递给她的水。
“爱情可真是神奇。”斯拉格霍恩打趣道,“西里斯差点为了你去拉文克劳塔楼里揍人。”
罗斯绷着脸,回忆起十分钟前自己为了另一个女孩爱得死去活来,非她不可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相信我,教授,我更想这么做。”
斯拉格霍恩给她的空杯子里重新倒上了半杯琥珀色液体,另一只手隔空和她碰杯,“这可不行,罗斯——青春期的孩子们总会犯点小错误,我们总应该用包容的心态对他们,不是吗?”
罗斯冷哼一声,“凭什么?”
办公室壁炉里的焰火烧得旺盛,不时传来噼啪作响的爆裂声,烤得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身处城堡地窖。
斯拉格霍恩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把杯子里的蜂蜜酒一饮而尽,“罗斯啊罗斯。”他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上,腰间的肥肉堆积在一起,脑袋一摇一晃地似乎十分沉醉,“你跟西里斯都是一样固执——有些事利用得当,就能够变成对自己的好处。”
罗斯一口把甜丝丝的蜂蜜酒灌进嘴里,玻璃杯被她用力地放在小桌子。
她刚想开口继续说话,斯拉格霍恩就打断了她,“好了,我会帮你给拉文克劳扣上二十分的——理由是格雷厄姆偷偷溜进禁书区或者是随便什么别的。”
他朝二人摆了摆手,“你们该回去了,好好享受圣诞节假期!”
西里斯拉着神色阴郁的罗斯走出了办公室。
“我要和她打一架。”罗斯愤愤地说。
他们肩并着肩走在地窖的走廊上,黑黢黢的墙壁上,挂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但只能照亮附近的一小段距离。
“当然。”西里斯说,“我无条件支持你。”
他们又拐过一个弯,昏暗的灯光让罗斯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
晃动的烛火在斯内普苍白的脸上忽明忽暗,他黑色的眼睛像黑湖一样幽深看不出情绪。
“啊哈,鼻涕精——”西里斯浑身的肌肉一下变得紧绷。
两个人几乎同时抽出魔杖,罗斯都要为他们两个六年来形成的奇怪默契而感动落泪。
“倒挂金钟——”
“神锋无影——”
斯内普被高高地倒挂起来,双手在空中挣扎舞动;西里斯则是敏捷地一个侧身躲过了朝他射来的咒语。
“你怎么敢,斯内普——”罗斯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敢在学校施展黑魔法?”
倒挂的姿势让斯内普的脸色涨红,他憋着嗓子,声音阴沉,“这又有什么的?”
“闭嘴,鼻涕精!”西里斯愤怒地再次举起魔杖,斯内普对黑魔法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气急了,“你和你阴险的诡计都离罗斯远点。”
“哈——”斯内普嘲笑道,“诡计!如果你有脑子,布莱克,你就应该知道世界上只有力量和权力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要我说,你可真不如你的亲弟弟,我们早晚有天——”
西里斯挥舞魔杖让他飞得更高,冷笑道,“你指的是像这样被我掉在半空吗?如果是,那确实能让人感受到十足的力量,用麻瓜词语怎么说来着——引力。”
这个词语还是他暑假从贝内特家的地理杂志上看到的。
罗斯不喜欢斯内普,但她也不愿意看见西里斯单方面殴打羞辱他。
“可以了。”罗斯握住西里斯拿着魔杖的那只手,“再继续下去,斯拉格霍恩该来了——”
西里斯一脸‘我怎么会怕他’的表情,梗着脖子仰着脑袋,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我们不能当着他的面和他学院的学生打架。”罗斯解释道,“更何况他才刚刚给我调配了解药。”她举起魔杖对准斯内普,“我放你下来,我们相安无事的各自离开。”
斯内普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金钟落地——”
斯内普落地的一瞬间,飞快举起魔杖对准西里斯,趁着罗斯紧握他的手臂没放手的空当,一道刺眼的白光擦着西里斯的脸射了过去。
几乎一个心跳的时间,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现在他的脸颊上,大量的鲜血从中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又瞬间和漆黑的地板融合在一起。
“我可没答应你。”斯内普咧开嘴,嘴角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
西里斯也瞬间暴起,他用力从罗斯手里抽出手臂,“霹雳——”
但罗斯比他更快一步,她气疯了,一道咒语在斯内普忙着防御西里斯时打在他的脸上,瞬间他苍白的脸肿得老高。
大战一触即发,在昏暗的走廊里,三个人几乎都想拼尽全力给对方好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斯拉格霍恩教授趿拉着拖鞋急匆匆地赶来。
“住手!住手!”他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哦,天啊——”
他被西里斯脸上深深地伤痕吓了一跳,眉头紧锁,又费劲地辨认出肿得面目全非的斯内普,气愤地几乎跳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手一个把两人从地上扶起来,站在中间,“罗斯,你把他们先送去医疗翼——”
“我恐怕完不成这个任务,教授。”罗斯嘲讽道,“有些人一见到我们就巴不得施展什么恶咒。”
斯拉格霍恩皱着眉头看着她,“斯内普先生脸上都是你的杰作吧,罗斯?蜇人咒——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又不是糊涂了!”
“是他先动手的,教授。”罗斯不卑不亢。
斯内普迅速反唇相讥,“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就会知道是布莱克先动手的,我只是反击而已,教授——”
“但我起码没有试图用黑魔法攻击同学!”罗斯愤怒地说。
西里斯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一张嘴脸上的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好了,都住嘴。”斯拉格霍恩教授不耐烦地说,“斯内普开学后找我关禁闭,为期一个月。至于你们,我会把你们交给麦格教授——”
罗斯还想说话,但斯拉格霍恩只是摆了摆手,催促她赶紧带着西里斯去医疗翼。
“为他帅气的脸蛋想想吧,罗斯。”斯拉格霍恩说,“再不处理恐怕就要留下终身的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