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霍格莫德周的那天,天气晴朗但有风。
罗斯不得不在出门前又给自己围上了一条围巾。
“好姑娘,赶紧把你脖子上的那条破布丢了吧!”镜子发出无情地嘲笑,罗斯直接无视了它。
在礼堂和西里斯汇合,一起吃过早饭后,他们来到城堡庭院大门处。
队伍已经排得很长了,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购物计划,几个三年级男生头碰着头窃窃私语,他们打算直奔三把扫帚。
“我们可以先去逛逛蜂蜜公爵糖果店。”罗斯计划着,“哦,我想我们得早点去三把扫帚,中午的时候那一定有很多人!”
“非常多。”西里斯露出痛苦的表情出来,“所以我们后来几乎就不在中午到那去了。”
罗斯咯咯笑了几下,“可是你现在又得陪我去了!”
“当然。”西里斯说,“我愿意陪你去任何地方。”
旁边若无其事假装忙碌的詹姆嗤笑一声,似乎十分看不上他哥儿们的殷切行为。
“别理他。”在罗斯的拳头招呼在詹姆的身上前,西里斯牵住她的手,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伊万斯又拒绝了他的约会邀请,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在气头上。”
“咳咳。”罗斯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莉莉说想去邮局看看,西里斯,霍格莫德还有邮局吗?”
“当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俩也可以去。”西里斯笑着说,他瞥见詹姆已经专注地竖起了耳朵。
队伍在慢腾腾地往前挪动,不停地有抱怨声从队伍后面传来。
“怎么回事?”西里斯皱着眉头,凭借身高优势往队伍最前方眺望。
“是费尔奇。”站在他们前面的弗兰克扭过头说,“他致力于给每个学生都来个全身搜查什么的。”
普林格在去年正式退休了,在他走之前向邓布利多举荐了一名哑炮接替自己的工作。
“这个老哑炮,他办公室的天花板上吊满了铁链和手铐。”西里斯在罗斯的耳边小声说,“哼,他还以为自己在中世纪吗?竟然想体罚学生!”
罗斯瞪大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又被关禁闭了?这可才刚开学不到两个月!”
詹姆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西里斯结结巴巴,“就是,你知道的,我们总是很容易被盯上——”
“所以——”罗斯严肃地说,西里斯以为自己又要挨骂了,“活点地图的制作得抓紧时间了。”
西里斯露出笑容来,还想说什么,但马上就要轮到他们接受检查了。
他们一起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每个店里都挤满了人。
詹姆和他们在下一个路口分开了,西里斯认出来他走的那条路正是通向邮局的,但为了好兄弟的面子没有说出来。
蜂蜜公爵糖果店是最受欢迎的店铺之一,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糖果,弗鲁姆夫妇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显眼处用的牌子上用变色的墨水写着:新品到店。
他们来的比较早,货架上的商品十分齐全。
罗斯站在一排包装精致的糖果前,上面标注了商品的信息:滋滋蜂蜜糖 4个西可\/盒
西里斯费力地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过来,“喜欢哪个?我给你买——”他的目光顺着罗斯的视线,耳朵很快就变红了。
“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他送我的只是赠品。”罗斯打趣道,她看见西里斯的耳朵越来越红,“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当然不是!”西里斯矢口否认,“我只是看你孤零零一个人太可怜了。”
“哦。”罗斯微笑,“那你今天也尝尝孤零零一个人的滋味吧。”
她扭头朝门外走去。
“别走!”西里斯拉住她的胳膊,“好吧,我承认,我那时候就有点喜欢你了。”
罗斯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西里斯的脸也红彤彤的,罕见的害羞表情惹得周围好几个女生都忍不住地偷偷看他。
西里斯丝毫不听罗斯的劝说,执意在蜂蜜公爵买了一大堆糖果。
等到他们费劲地抱着这堆糖果,在拥挤的三把扫帚的角落里找到座位后,西里斯又买了好几杯黄油啤酒。
“太多了。”罗斯看着在桌子上堆成小山的东西,发愁一会该怎么把它们带回城堡里去。
“我倒还觉得少呢!”西里斯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啤酒,此时正在端着第二杯小酌,“只比那个赫奇帕奇去年送给你的多一点而已。”
他小声嘟囔着,但罗斯还是听清了。
“埃德加只是我的好朋友。”罗斯好笑地说,“而且今年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过呀!”
“哼。”西里斯冷笑,他好几次都看见那个博恩斯看着罗斯欲言又止,爱慕的眼神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喝了一肚子黄油啤酒,他们最后来到情侣们来霍格莫德周都会去的地方——帕笛芙夫人茶馆。
茶馆里雾气腾腾,空间狭小且十分局促,他们尴尬地从几对亲密贴在一起的情侣身边穿过去,在一张镶满了蕾丝边和碎花的小桌子前坐下。
“咳。”西里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突然觉得有点不敢和罗斯对视了。
罗斯的脸也有点红,因为她第一次见到一间屋子里起码有七对情侣在同时接吻!
离他们最近的一对正吻得滋滋作响,即使她把脑袋扭到另一边去,也能听见细小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去。
“我想我们还是走吧!”罗斯有点崩溃。
“哦,当然可以。”西里斯表情有点不自然,“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就跟上去。”
罗斯抱着一堆糖果,站在茶馆门口跺着脚等他,天气实在是有点冷。
没一会西里斯就推开叮当作响的门走了出来。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罗斯把东西一股脑都放在他的怀里,没好气地说。
西里斯用手指搔了搔脸,若无其事地说,“哦,没什么,刚才看见一个认识的人,去打了个招呼。”
罗斯古怪地盯着他看,“你在情侣接吻的时候,去和其中的一个打了招呼?你和詹姆真是好朋友!”
西里斯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但更不能向她解释别的,只能屈辱地认下了这个称号。
他们并排朝着城堡走去,天空已经开始飘起雪花,窸窸窣窣地落在他们的头发和和肩膀上。
“别动。”西里斯腾出一只手来替她扫去脑袋上的雪,罗斯也笑嘻嘻地伸手去够他的脑袋。
但很快氛围就被破坏了,斯内普从他们身后匆匆经过时,从鼻腔里发出一阵混合了讥笑和冷哼的声音。
“你有什么意见吗,鼻涕精?”西里斯阴沉着脸朝他背影喊道。
斯内普迅速转身抽出魔杖对准他们。
“当然没有。”他同样阴沉着脸,眼神诡秘地扫过西里斯身边的罗斯,“我只是在感叹伟大的爱情而已,别无其他。”
“霍格莫德好玩吗,鼻涕精。”西里斯尖刻地说,“这一趟得花光你身上最后一个子儿了吧?要我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窝在臭烘烘的蛇窝里吧,那样最省钱了!”
罗斯注意到斯内普的怀里抱着一个纸袋子,猜想他肯定是去德维斯-班斯店里维修魔法设备了。
她也不想斯内普什么好脸色看,但她更不想破坏他们第一次约会。
“算了,西里斯。”罗斯握住他攥着魔杖的手,“别因为他让这次约会有遗憾。”
罗斯的话让西里斯眯起眼睛刚想妥协,就听到斯内普嗤笑一声。
“因为我?因为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吗?”他用邪恶的眼神盯着罗斯,“布莱克,睁开眼看看吧,看看你身边的好姑娘,她和我是一样的人呀!”
西里斯脖子上的青筋涨起,一道咒语飞快地从魔杖尖发出。
斯内普狼狈地朝地上一滚,他警惕地看着他们,嘴角挂着笑容,一字一句地说,“罗斯·克劳德,去年一整年都和我在一块研究黑魔法,她没告诉你吗?”
罗斯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僵住了,仿佛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