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每个人都沉浸在快乐假期中,再加上寒冷的空气,学生们起床的速度大幅度降低,麦格教授不得不在公共休息室里给他们强调纪律问题,并要求级长做好低年级学生的督促工作。
“我们自己都起不来!”罗斯听见五年级的女级长,海丝佳·琼斯悄悄地对女伴说,麦格教授朝她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麦古对魁地奇的热情,他宣称在圣诞节假期期间制订了严密的训练计划,保准能够在下学期的魁地奇比赛中一举打败斯莱特林,夺得魁地奇学院杯。
阳光刚在天空擦出一丝白光,罗斯就得踏着灰蒙蒙、嘎吱作响的冻草,前往球场进行训练,抓着扫帚的手即使戴着厚厚的手套也会被冻得冰冷僵硬,短短一周内,她就不得不又回到医疗翼,找到庞弗雷夫人要上一副提神剂。
在冠冕的事情解决后,罗斯几乎把除了训练、写作业之外的所有空闲时间都拿来睡觉了。甚至有次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吃晚饭的时候,她差点一头栽进粥碗里。
紧张的氛围在二月份到达了顶峰,卡拉多克宣称自己曾经看见过麦古在男生休息室里偷偷哭泣,比赛的压力让他太过于紧张了。
二月的第二个星期六,罗斯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来到了礼堂里,试图通过丰盛的早餐和嘈杂的环境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詹姆和西里斯并排坐在长桌上,旁边放着罗斯圣诞节送给他的防风近视镜。
罗斯正要在他们对面坐下,麦古就脚步匆忙、脸色发白的找到她。
“贝琳达昨晚摔断了腿,眼下正躺在医疗翼呢——今天你替她上场,克劳德,记得我们的战术!”麦古脸色不是很好,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让他对奖杯失去了一大半的信心。
罗斯的心一下子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狠狠地攥在一起,她看着眼前的食物,只觉得胃里泛起一阵阵的抽搐。
“别这么难看——”西里斯大大咧咧地说,“詹姆说你飞得非常好,是不是,哥们儿?”他用力拍在正在喝粥的詹姆的后背上。
“咳咳——是——咳——”詹姆的脸咳嗽得通红,“斯帕劳估计高兴坏了,他差点因为你这一巴掌得到了今天上场的权利!”
西里斯哈哈大笑,他刻薄又幽默地说:“想想看他的表情,罗斯,这下他只能自己坐在替补席了!”
罗斯摇了摇头,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让斯帕劳上场都比自己强的感觉,她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万一她把一切都搞砸了怎么办,万一因为她没接到几个球,格兰芬多因此就输给了斯莱特林怎么办?
西里斯似乎看出来她的魂不守舍,倒了一杯冰橙汁放在她面前。
“放轻松——就算真的没赢也不是你的错。”他平静地直视罗斯的眼睛,似乎被西里斯得情绪感染,她忐忑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这时马琳、莉莉、玛丽和娜塔莎一块走进礼堂,她们刚从女生寝室出来,听说了这个消息,就立马赶到礼堂。
“你终于可以上场啦!”马琳兴奋地说,她打心底里替罗斯高兴。前几天她在私下还和莉莉说,每天看见罗斯起早贪黑的辛苦训练,到头来却不能真正上场,肯定难过。
“我不如贝琳达有那么多经验,但是我会努力的!”罗斯已经完全振作起来,她现在信心满满,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魁地奇球场里人声鼎沸,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紧挨着坐在观众席上,两个学院的院长笑呵呵地互相打招呼,但心里都憋了一股劲儿。
在双方队长例行‘友好’问候之后,霍琦夫人一声哨响——十四名队员嗖地一下蹿到空中。
日常训练中,除了正式追球手的默契训练之外,为了防止类似情况的发生,罗斯也经常跟几个队员做各种配合练习。
詹姆作为追球手,飞行技术、投球技巧都十分高超,卡拉多克人高马大,总是能从对手手里成功拦截到鬼飞球。
罗斯在三人中占据辅助位置,卡拉多克会假装想把球转给罗斯,在斯莱特林的两个追球手都飞到她附近准备拦截后,再利用假动作把球传给不显眼的詹姆。
默契的配合让他们成功在开局就拿下了三十分,一时间球场上的学生们都在高喊格兰芬多,罗斯还听见喧闹的欢呼声中偶尔夹杂了几句她的名字。
但好景不长,斯莱特林的主投手看破了他们的把戏,开始对詹姆严防死,对他上下夹击,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碰到球的机会。
斯莱特林一连得了五十分后,罗斯意识到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显然其他两人跟她想的一样。
三个人在空中相互对视,卡拉多克把球传给离得分区最近的罗斯,她一拿到球就操控扫帚朝球门飞去,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不得不放弃詹姆。
两个高年级男生拦在罗斯跟前,死死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个猛地转身,罗斯把手里的鬼飞球用力投向大后方的詹姆,动作让对方始料不及,詹姆一口气把球投了进去。
“漂亮的波科夫诱敌术!”解说员德达洛·迪歌激动地大喊,“四十比五十——麦古似乎发现了金色飞贼,哦——他开始加速俯冲!他抓住了——一百九十比五十,让我们恭喜格兰芬多获得了今年的魁地奇学院杯!”
罗斯在扫帚离地面还有一英尺的时候就跳了下来,詹姆和卡拉多克一把把她抱住,后来的麦古也冲过来一把将他们三个搂进怀里,全场的学生们都在为格兰芬多欢呼。
“我真不敢相信——”麦古语无伦次地说,“你飞得真棒,克劳德!”
罗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早就说了——”詹姆脸上满是自豪的表情,仿佛麦古在夸他一样,“她这一身本事可都是我教的!”
麦古笑着锤了他一把,其他队员们此刻也匆匆跑来,他们高兴坏了,感觉过去几个月受到的一切折磨都值了!
麦格教授和麦古一起站上了领奖台,麦古哭着接过自己在学校最后一年得到的奖杯,他的未婚妻柏妮斯·斯梅绥克在领奖台下优雅、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从颁奖台下来,麦古一头扎进她的怀抱里。
回到休息室后,罗斯寝室里的姑娘们把她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恭喜她、替她感到高兴。
休息室里挂满了金色和猩红色的彩带和横幅,卡拉多克甚至偷偷拿来了一瓶苏格兰麦芽威士忌,高年级的学生们都喝得醉醺醺的。
罗斯坐在一张大沙发上发呆,明明滴酒未沾,她的脸蛋却粉扑扑的,眼神迷离。
突然一侧沙发凹陷,西里斯在她旁边坐下。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是吗?”他在她的耳边用一种轻柔而丝滑的声音说,“詹姆说你每次都训练得非常认真——别怕展示自己,罗斯,你是我所有认识的女孩儿里最棒的那个——”
西里斯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总能理所当然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少年的他为人开朗豁达、有仇必报,对喜欢的人和事充满包容。
罗斯没有说话,扭头怔愣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
喧闹沸腾的公共休息室,壁炉里腾腾跳动的火焰,胸膛里砰砰作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