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啊,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你不要赶我们走啊!都怪我教子无方,让大郎对林氏起了歪心思,小虎也跟他爹学坏了。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跪下请罪了,小虎,快点给村长跪下。”
朱老太见孙子不跪,就按住他的头让他跪下。
朱小虎跪在地上挥拳就打朱老太:“你这个老太婆想死吗?这么冷的天让我跪在雪地里。”
这时朱大郎赶紧走过来,将儿子抱起来,也埋怨朱老太道:“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把小虎给带来了?他还小,什么事都不懂。”
他丝毫没有扶起亲娘的意思。
村长见朱老太跪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就让自己的媳妇将她搀扶起来。
村长道:“他朱婶子,你也要体谅我这个村长啊!你看大家都同意你们一家搬出平安村,大家的决定我也不敢违背啊,你们还是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卖房卖地吧。”
朱老太不起来,仍旧跪着哀求着村长:“村长,既然全村人都让我们搬走,我们搬就是。但冬天太冷了,您能不能让我们留到明年春天再走?”
“这……”村长有些犹豫,但村长媳妇是个心肠软的,朱老太这人还不错,她这个面子得给。
于是她就给求情道:“他爹,冬天搬家实在太遭罪,卖房子卖地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卖掉的,你就让他们住到明年春天吧。”
村长道:“行吧,那就宽限你们到明年春天,不过这些天你们一定要老老实实做人,不可再出什么幺蛾子,要是再敢仗势欺人,我就马上将你们赶出村子。”
朱老太听村长答应了,这才在村长媳妇的搀扶下起身连声跟村长道谢。
村长就对大家伙说:“朱家搬走是一定的,但现在的确是天寒地冻的,大家就宽限他们到明年春天吧。”
村民还是非常认可村长的,见他张嘴了就都答应下来。
于是村长就挥挥手让众人散去了。
人群中听信儿的陈兰英也赶紧小跑着回了林家大宅,将她听到的内容如实复述给林晓染。
林晓染听了冷笑道:“那朱大郎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吩咐下去,让大家伙都警醒着点,尤其是晚上,每天都派两个人守夜。尤其是厨房一定要锁好门,免得被有心人在水缸里下毒。”
“遵命,主子。奴婢这就下去安排。”陈兰英当即就走出门去。
冬天没有花草可以侍弄,所以花匠就跟着张老伯去山上打柴或是干些重活累活。
而何婶子负责看门。
而值夜这件事,下人们人人都有份,两人一组,每天轮换。
一连过了五天,都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人们就有点懈怠。
这天正赶上两个粗使婆子一起值夜,值夜并不需要一直待在外面,毕竟外面天太冷,隔段时间出去溜达一圈就行。
两个婆子待在前院堂屋里,一边烤着炭盆,一边低声说着话。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炭火发出微弱的红光。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响,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于是二人对视一眼,披上棉袍,小心翼翼打开屋门,轻手轻脚地往后院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天上有一弯弦月,大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白雪,所以冬天的夜里并不黑暗。
在朦胧的天光中,二人看到一个高壮的人影在后院柴房边晃悠,那人影晃了两下就离开了,而柴房门却突然着起火来。
竟然是来放火的!
二人互看一眼,一个冲上去将人给扑倒,一个跑过去救火并放开嗓子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放火了!柴房着火了。”
她的声音很响亮,后院的人瞬间就都惊醒了。
众人赶忙穿好厚衣裳走出来。只见柴房的木头门上有零星的火焰,李婆子正拿着大扫帚拍打灭火。
而王婆子则是坐在一个人身上,被她坐住的人正在拼命挣扎。
王婆子这大半年来养得愈发壮实了,所以一屁股就将纵火犯给压倒在地。
这时前院的慕容轻尘百里清溪陆云和一众下人也都赶了过来。
此时陈兰英把厨房门打开,端过来一盆水,一下就将柴房门上的最后一点火焰扑灭。
而柳翠烟已经从杂物间取出绳子,帮着王婆子将纵火犯手脚绑住了。
这时柳芽和桂花已经将灯笼点着,往来人脸上一照。
竟然是朱大郎!
林晓染看到是朱大郎一点也不意外,她就知道这朱大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连审问都不必了,林晓染直接吩咐两个婆子将他五花大绑,破布堵住嘴,扔到柴房里,等明天送去村长家,让他看着处理。
然后林晓染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就重赏了王婆子和李婆子。
“王婶子和李婶子抓住坏人有功,每人赏赐五十两银子,两根金簪,一对金手镯,两匹绸缎,明天赏赐就到位。现在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你们二人继续值夜。”
“是,主子。”众人答应一声就各自退下了。
王婆子和李婆子得了厚赏越发卖力了,顿时也不困了,每两刻钟就出门巡视一遍。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晓染就把东西拨给陈兰英,让她赏赐给两个婆子。
然后林晓染就让百里清溪拎着朱大郎一起到了村长家。
林家的柴房虽然也是砖瓦房,但毕竟里面没有取暖设施,所以这一夜就将朱大郎冻得发烧了。
人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是提不起精神撒谎的,所以村长问什么,朱大郎都如实回答。
村长问:“你为什么半夜去林家放火?”
朱大郎恶狠狠回道:“我当然是恨林晓染那个贱人了,我儿子也没犯什么大错,她竟然不依不饶将我们全家都赶出平安村!我就是要烧死那个贱人!烧死整个林家的下人!”
林晓染问:“烧死他们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朱大郎突然仰天狂笑:“当然是我们搬进去住了,林氏那个贱人怎么配住那么大那么好的房子?我朱大郎想要娶她那是给她脸了,竟然敢拒绝我?我一定要她好看!”
林晓染不再说话,而是给了村长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村长无奈地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呀,朱大郎,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