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样一张清俊无双的脸因为疼痛变得苍白扭曲,林晓染心里有些疼。
语气就急了些:“你是怎么搞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屋里只有她和陆神医,陆神医毕竟是个老人家,林晓染不好指使,她就快走两步过去一把抱起慕容轻尘就送到了炕上。
“我身上有血,会弄脏被褥的。”
慕容轻尘窝在林晓染温暖的怀里,鼻端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香味非常特别,似兰非兰,似竹非竹,却异常好闻,这应该就是女子身上的体香吧。
这香味弄得他心神大乱,心跳如擂鼓,脸上像是有火在烧,脸色红到滴血。
林晓染将人放到滚热的炕头,扯过被子给他盖上,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那两个被褥,说说吧,怎么把腿弄断的?”
慕容轻尘声音小小,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别生气,一不小心就把腿弄断了。”
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那副无辜小白兔的模样。
其实林晓染的确当他是弟弟一样,毕竟前世她的年龄都三十岁了,慕容轻尘顶多十五六岁,当阿姨都够格了,别说当姐姐了。
“行吧,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晚了,你别动,我现在就给你治腿。”
言罢林晓染握住慕容轻尘的手腕将治愈异能输入他的身体。
一直被无视的陆云: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慕容轻尘只觉一股暖流流入自己的身体,那股暖流在他的伤腿处停留了一会儿,他的伤腿就逐渐不疼了,骨头也接好了,很快腿就能动了。
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这股暖流。
这就是晓染的治愈能量!
“好了,待会你换身干净的衣裳,我去叫人将你的被褥换了。”
慕容轻尘突然拉住她的手,郑重道:“晓染,谢谢你治好我的腿。”
他一直都是叫自己姐姐的,这冷不丁喊了名字,林晓染还有些不太习惯。
她愣了一下,笑道:“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行了,我出去了,你换身干净衣裳吧。”
“自家人”这三个字一下就取悦了慕容轻尘,他仔细咀嚼着这三个字,心中漾起一股股暖流。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自家人啊!
多么好啊,他也有家人了。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过往,但一直萦绕在心间的孤独感却没有忘记,他从小到大就是孤单的,他应该一直是一个人长大的吧。
此时陆云见没有人搭理自己,就回了自己房间。
慕容轻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刚将弄脏的被褥叠好,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慕容公子,我是来给你换新被褥的,我可以进去吗?”
慕容轻尘唇角带笑,轻声道:“无事,你进来吧。”
……
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有媒婆陆续登门,林晓染都以不同的理由回绝了。
实在是没有几个能容忍她带着四个孩子改嫁的,多数都要求她把孩子还给苏钰。
那怎么行?林晓染如今对四个孩子视如己出,不找男人可以,让她为了男人丢掉四个崽子万万不能!
这天,门房来报,村里朱大郎来访,说是有病人求林晓染去医治。
既然是村里的乡亲,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林晓染就让人将朱大郎请进了前院待客花厅(就是堂屋)。
由于来的是男客,还是求医的,所以她让陆云和她一起招待来人,而且陈总管也在场。
朱大郎没有空着手,而是拎了二斤猪肉过来的。
他一见林晓染眼睛就看直了,苏家几次出事,他都没有前去围观,所以他没见过林晓染。
这一见简直惊为天人!
林晓染很讨厌他异常火辣的目光,就不耐烦道:“你是来给谁求医的?说说病情。”
朱大郎这才神魂归位,当时心里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来给我娘求医,我娘患有很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每到阴雨天和冬天就疼痛难忍。如今连路都走不了了,求林姑娘去给我娘看看。”
林晓染没和他啰嗦别的,直接道:“诊费十两银子,包治好。”
朱大郎当时就急了,豁地站起身来,怒冲冲道:“你怎么不去抢?当初给狗剩治病你可是分文未收!”
林晓染冷笑道:“第二天,罗大娘就给我送来十两银子的诊费,你不知道?”
朱大郎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知道林晓染给村长治好了气管炎,没有收银子。所以他只以为林晓染是免费给乡亲们看诊的。
见朱大郎眼珠乱转,丝毫不提给诊费一事,林晓染冷冷道:“你回去商量商量吧,十两诊费是我给咱们村里的友情价,外村来人就不是这个价了。陈总管,送客。”
林晓染说罢就回了后院。
陆云起身也离开了。
陈兰英也非常不喜这个朱大郎,见朱大郎还坐在那儿发呆,就走到他跟前道:“客人请回吧,主子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要是想看诊的话,就拿诊费来。”
朱大郎被如此无视,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拎起猪肉气哼哼地回了自家。
此时他心里已经打起了别的主意,林氏长得这么好看,还会医术,要是把她娶回家,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既可以免费给他娘治病,还能给家里挣来金山银山。
他也就不用刮风下雨地出摊卖猪肉养家了,他儿子小虎也就不愁娶不上媳妇了。
朱大郎,本名朱大壮,今年二十四岁,曾经娶过一房妻室,但被他失手打死了,只留下五岁的儿子朱小虎。
他家人口简单,只有一个老娘祖孙三人相依为命。
将林晓染娶回来后,就可以让她孝顺亲娘,伺候儿子,闲暇时候出去看诊,他就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了。
想想就美滋滋!
打定主意后,他就行动起来,开始找媒人帮他说亲,可是十里八村的媒人都不接他的单子。大家都知道他性格暴烈,动不动就下死手打人,所以不敢给他说媒。
怕女方家记恨。
于是这朱大郎就开始亲自上阵,天天来林家找各种理由和林晓染说话。
林晓染只招待了他一回,发现他心术不正后,就再也不许他进门了。
还放出话来,他家的病人她绝不会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