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带着警卫大陈和小李快速来到发掘现场,已经有医务兵对地上躺着的几名伤员进行施救!
“怎么回事?”江河沉声问。
“报告长官,这个位置发现大量剧毒蜈蚣,已经造成五人中毒!”被降为排长的虎川对自己的“被贬”已经打心里接受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治下竟然又出现了重大事故。
江河接过他递来的手电照过去,只见主墓道上一块石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被撬了下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洞里正密密麻麻往外涌血红色的蜈蚣,像翻涌的血水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那些蜈蚣足有尺来长,通体赤红,无数条细脚游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让人后背发凉,浑身直起栗子。
江河心里一动,按照羊皮纸地图上所画,这个位置应该连接着一个小墓道,也通着一个装了很多金银的小耳室……
江河当即命令:“调一个班,用火焰喷射器把这些毒虫彻底清理!把这个窟窿堵上、封死,命令所有作业人员沿墓道发掘,不要外延,以免引发意外!”
很快,几条火龙把从窟窿里跑出来的蜈蚣全都烧成了渣渣灰。
江河暗想:可惜了,要是这里只有自己和大夯、二愣,说啥也得把这些看着吓人的东西捉回去一些给邹先生,这可都是中药材啊!
“报告长官,他们的情况,我……我们处理不了!”卫生队队长满头大汗,他们的强项是战地外伤包扎急救,根本没有被这种罕见剧毒蜈蚣咬伤的处理经验,眼看着几个士兵已处于半昏迷状态,期期艾艾向江河报告,生怕江河迁怒他们。
旁边的虎川更是心里打鼓,自己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这要是出现好几个人的非战斗减员,估计自己这个排长也要干不成了!
江河却顾不上给谁脸色,蹲下身子察看五个伤员的情况。
因为不是在丛林里,江河解除了长衣长裤的要求,这几个人都是穿着短裤干活,却不防一块石头被刨掉后,密密匝匝的蜈蚣瞬间蜂涌而出,他们还没来得及从坑道里跳出来,脚脖子、腿上就都被咬了,随着疼痛,伤口处迅速红肿起来,并伴随着强烈的灼烧感,然后就是心跳加速、意识开始模糊。
“刀!”江河伸手。
医护兵立即递上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这些医护兵虽然不善于治疗此类伤情,却有基本的救护常识,五个人脚腿受伤的上半部分已经用绷带扎上,以防毒素随着血液流动上行。
江河先将一个伤者伤口位置消毒,右手手术刀在对应置位划出一个“十”字形伤口,黑色的血液随之流出。
江河又向医务兵要了一个橡胶医用手套,垫在伤口上随即付下身子就要对着伤口用嘴吸,唬得卫生队、虎川和两个贴身警卫都是慌得一匹,在这些人的印象里,别说是校官,就是尉官也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普通士兵。
虎川第一个趋步上前:“长官,这是我的失职,我来!”
说着捧起江河划开的伤口隔着医用手套吸了起来。
江河和虎川打了样,几个医务兵也立刻有样学样行动起来。
江河又命令身边的两个警卫员:“打着灯,跟我来!”
就在虎川和医务兵以为江河就此离开的时候,没过多大一会儿,江河又回来了。
他带着两个警卫到丛林里采了蒲公英、金银花、半边莲回来。
看到几个受伤的人伤口吸出来的血已由暗黑色变成鲜红,江河亲自动手将这些中草药捣碎敷在他们的伤口上。
解除了扎带,本来有些苍白的腿脚很快有了红晕。
接着,又让医务兵利用现有的医疗设备,用消毒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去除污物和毒液,然后用干净的纱布进行包扎,以防止感染。
“长官,我的腿不麻了!”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小兵惊喜地冲江河叫出声,甚至还试着动了动伤腿。
江河止住他:“不要乱动,好好休息两天很快就会好的!”
又指示小李:“交代炊事排,这两天单独给他们做病号饭,再煮些绿豆汤。”
“长官,是我失职,请再次对我处分!”虎川涨红着脸向面前比他小了五六岁的江河低眉顺眼。
“这是突发事件,你有什么失职的?相反,你能为自己的兵积极处理,值得肯定!”江河拍拍他的肩,走了。
虎川心里最后一丝不服终于彻底消散了。
别看这个特别长官年纪不大,很多事情却是拎得清,不像有些长官见到芝麻大的功劳就抢,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敢甩锅……
因为江河命令所有作业人员不得擅自扩大发掘区域,也就再没有发现什么毒虫的情况。
很多人都认为江河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只有江河自己明白,自己是担心被人发现地图上标识的未知秘密和宝藏。
一个独立营,忙活了整整半个月,墓穴里的所有物品全都被清理了出来,包括当初江河他们丢下的枪支、白茹雪的相机、北平段爷那帮人的尸体,对了,还有忽必烈他侄子七零八落的尸骸和兵器、盔甲等。
段爷他们四个的尸体就地掩埋,其他东西全部打包装箱封存。
包括那块刻画有狼图腾的石板、石头供桌等。
最后,又是工兵上场,在就近的山体上开凿炸点、埋上炸药,随着巨大的爆炸,半边山体随着蘑菇云升腾,轰然而起的石土再次将这座大墓抹得一点痕迹再也看不出来。
江河宣布:全营明天开拔返程!
晚上,营长李大志再次找到江河:“周兄弟,很多人藏了私,那些东西……”
江河只说:“我知道,我明白。”
却没有说准备怎么办。
很多帐篷里,有人得意:
“看我手里是啥玩意儿,正儿八经黄的,足有三两!”
“你那算啥?看我这串珠子,灭了灯它照样亮晶晶……”
也有人愤愤不平:
“早知道长官根本不管,我也搂几件揣怀里!”
“可不,别说几件,一件咱们半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唉,后老悔了!”
……
人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