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东顺宫的人没有一个回复的,仿佛一个个都是瞎子。
秦牧的耐心彻底用尽,强烈的不安让他发怒,轰然从禁军腰间拔出了一把刀。
“说还是不说?!”
“啊!”东顺宫的所有太监宫女肝胆俱裂,纷纷后退。
被架着脖子的那名宫女更是有一滩液体湿了裙底,瑟瑟发抖,脸色惨白,脑袋不受控制的往后看去。
似乎在说,在后殿!
见状,秦牧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陛下!”
“陛下!”袁贵妃呐喊,想要阻止。
但这时候的东顺宫已经不是她说了算了,她也不再是那个可以蛊惑圣上,说一不二的袁贵人了。
青鸟带头,数名宫女直接控制了人。
“放开本宫,放开本宫!”
“你们这群贱人,你们想要造反不成?!”袁贵妃不断怒斥,焦急的神色愈发说明她心中有鬼。
秦牧没有再搭理前殿的事,而是争分夺秒起来,他有种预感,裴知南可能出事了!
今天这事太诡异!
砰!
砰砰砰……
他不断地踹门,不断的大喊:“知南,知南!”
偌大的后殿空荡荡的,竟空无一人,哪怕是一个值守的宫女都看不到,安静得让人有些发怵。
这让秦牧不禁愈发火了,大喊变为了怒吼,大量的禁军也在此刻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浩浩荡荡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抄家呢。
就在此刻,突然,一阵响动引起了秦牧的注意。
那是后殿一处隐蔽的阁楼,被大树包裹,完全背阴,很是不起眼,但二楼却传出了一声声仓促的脚步声。
轰隆!
秦牧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是一脚强行开门,精致的门窗直接崩开,随后大量人员涌入。
“知南!”
“知南!”
秦牧犹如一道闪电冲上二楼,并且精准地找到了声音来源地,正打算踹门,门自己开了。
砰!
“参见陛下。”一名年轻和僧满头大汗,神色不安地跪下。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秦牧眉心拧了拧,这僧人白白净净的,他第一眼就非常不喜欢。
僧人慌乱,吞吞吐吐:“陛,陛下,贫僧是入宫做法的,刚才贫僧见此楼常年背阴,阴气很重,遂想念诵经文,超度亡魂。”
秦牧当然不会信这些鬼话,明显这个僧人也有问题,他准备走向里面一探究竟,但就在这时候,年轻僧人居然挡道。
“陛下!”
“里面有邪魔存在,不可进去啊。”
而这也彻底激怒了秦牧,先是宫女挡路,而后又是僧人挡路,他们到底想要隐藏什么?
“滚开!”秦牧破口大骂,一脚踢出。
砰!
年轻僧人几乎直接飞了进去,砸穿屏风,伴随着一声惨叫,满地打滚。
而秦牧也冲入了屋子,只见幽静的房间里纤尘不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软榻上空无一人。
可细心的秦牧敏锐嗅到了一丝女人的体香,清新如栀子花,那是裴知南独有的体香,偌大天下,也只有秦牧知道。
他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裴知南在这里,双眼急切,四处寻找。
终于,他在一扇屏风后终于找到了裴知南的身影。
“知南!”
“知南!”
他连连大喊,但躺在上面的裴知南紧闭双眸,毫无反应,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就连秦牧不断摇动,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秦牧心里咯噔一声。
“知南!”
“你醒醒!”
“你怎么了?”
这时候,欧阳蓉也追了上来,迅速替裴知南把脉。
“陛下,娘娘的脉象很乱,像是被人下了迷药。”欧阳蓉素雅的脸蛋有些许难看。
此话一出,全场一震,如同惊雷炸开,人人无不是露出惊骇神色。
在皇宫给一位贵妃下迷药,这可谓是太胆大包天!
喀喀喀!
秦牧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双眸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意,那是要将无数人送去死的眼神,可怕的杀意笼罩全场,让现场温度直接掉入冰点。
年轻僧人满头大汗,恐慌至极,见事情败露,此刻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去。
但这里可是皇宫,里里外外都是禁军和内侍局的人,他人还没有走出去,就被堵死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年轻僧人大喊,声音颤抖。
而后他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只见秦牧犹如死神一般,正一步步的走近,明明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却可怕得让人发颤。
“陛下!”
“陛下!”
“你听贫僧解释!”
“这件事跟贫僧没有关系啊!”
“一切都是为了驱除邪魔,收服冤魂啊陛下!”年轻僧人拼命解释,意图将事情往那些鬼怪上面扯。
而事实上,鬼怪这东西在古代的确能让许多人信服和敬畏。
但秦牧,却是完全不信!
“驱除邪魔?”
“那你的意思就是裴贵妃是邪魔了?”秦牧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熟悉秦牧的人都知道,他破口大骂的时候不是最可怕的,往往最平静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年轻僧人慌乱,不断后退,口齿不清:“陛,陛下,贫僧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娘娘被邪物盯上了,贫僧刚才只是想要给娘娘驱除而已,娘娘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秦牧怒极反笑。
“驱除邪物,需要下迷药?”
“你难道不知道宫中的规矩?”
“前宫设坛,后殿驱邪?”
年轻僧人闻言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半天都回答不上来。
“朕在问你的话!!”秦牧大吼,突然发难,随手提起一根胡凳,直接砸向了这年轻僧人的脑袋。
砰!!
一声巨响,胡凳散架,伴随着鲜血迸溅。
见状者无不是胆战心惊,嘴巴张大。
“啊!”年轻僧人爆头惨叫,声音宛如杀猪,划破内外,惊走东顺宫树上的所有飞鸟。
“我的头,我的头啊!”
“陛下,不要,贫僧真是来驱邪的!”他凄惨地后退,伸出一只手,绝望的求饶着。
但秦牧可不是傻子,又是一凳腿砸了出去。
砰!
“啊!”年轻僧人再度惨叫,嘴里的牙齿不知道飞出去了多少颗,轰然落地,满嘴是血,惨不忍睹。
紧接着,秦牧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怒吼道:“谁让你这么干的?”
他虽已经猜到,但流程是必须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