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息怒!”
“不可啊!”
“董大人乃是为了尽快破案,谁知刺客逃跑,这也是迫于无奈啊!”
“董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没错!”一大群大臣迅速跳了出来求情。
秦牧去路被挡,怒极反笑:“是吗?”
“黄校尉!”他大喝一声。
一名禁军走了出来,面色惨白,砰然跪地。
“说!”
“昨夜发生了什么?”秦牧大喝。
黄校尉脸色难看,自责道:“陛下,卑职昨夜奉命带人收尾,诛杀了大多数的刺客,并且抓捕了三名活口,就是这三个人。”
“可刑部的人突然半路杀出,说是增援,想要将活口带回刑部。”
“被我拒绝之后,董尚书亲自赶来,说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要立刻展开调查。”
“卑职迫于无奈,最终将人交了出去,但……”
秦牧眼神如刀,犀利可怕:“董太书,你怎么解释?”
“陛下,我……”董太书的额头狂冒冷汗。
“朕什么时候给你手谕了?”秦牧咬牙切齿,步步紧逼,恨不得立刻将这老王八蛋杀了,出事的时候刑部不来,抓到活口了,刑部的人就来了。
他不信,这是巧合!
“说话!!”
董太书一颤,闪烁不定的眼神透着心虚,但很快抬头,矢口否认:“陛下,冤枉啊!”
“微臣没有说这句话,微臣只是说在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刑部理当接手!”
“是他,他冤枉微臣!”他猛然指着向黄校尉,一口咬死。
黄校尉大惊,极力辩解:“陛下,董尚书当时说是奉您的旨意,卑职没有污蔑!”
“放屁!”
“你是禁军的人,当然替禁军说话,陛下,当初郑功入狱是刑部抓的,所以他们对老臣怀恨在心!”
“天地良心啊!”
“陛下,老臣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
“求陛下明鉴!”董太书磕头,甚至哭嚎,一副冤屈的样子。
“陛下,董大人怎么可能假传圣旨,肯定是黄言在污蔑!”
“其心当诛,其心当诛啊!”众多朝臣帮腔。
“闭嘴!!”秦牧大吼,如雷音炸响。
顿时,整个金銮大殿总算安静了下来,不敢再说话。
紧接着,秦牧走至董太书的面前,一把揪起了他的官服。
“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啊!”董太书慌乱。
“冤枉?一个小小的禁军校尉就敢污蔑栽赃你一个六部尚书,真是有趣,有趣啊!”秦牧冷笑。
董太书硬着头皮道:“陛下,若您要这样强加罪名给臣,臣……臣不服,满朝文武也不服!”
秦牧怒极反笑,跟老子玩这套?
“就算没有假传圣旨这件事,三名杀手死在刑部,导致线索中断,你这个刑部尚书就有脱不掉的责任!”
董太书一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陛下……”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上朝了,好好在家养老吧!”秦牧说着,愤然将人一推。
砰!
董太书摔了一个踉跄,但他顾不得疼痛,立刻爬了起来:“陛下,不要,不要啊!”
“朕不是在跟你商量!!”秦牧转身怒吼,手指董太书,一头帝冕摇曳,恐怖的帝王杀机铺天盖地。
朝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想要帮忙求情的大臣生生是不敢开口了,这再开口,丢的可能就不只只是官职了。
董太书颤抖,脸如猪肝色,虽有万般不甘,但不敢再说话。
“哼!”
“散朝!”秦牧冷哼,扬长而去。
“我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刚一走出金銮大殿,郑功追了上来。
“陛下!”
“黄校尉是卑职的亲信,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他不可能血口喷人的!”
“这件事,怪卑职,应该亲自去的。”郑功无比懊恼,这些活口让刑部弄死了,追查都没办法追查。
秦牧目光平静,神色冷峻:“朕当然知道他没道理说谎。”
“只是董太书打死不认假传了口谕,而除了黄言,现场又没有一个人证,满朝文武都帮着说话,朕也没有办法。”
“治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拿了他的官职,已是最佳处理了。”
闻言,郑功叹息一声:“卑职有罪!”
“让旁人钻了空子,求陛下责罚!”郑功抱拳,想要揽责。
秦牧停下脚步:“起来吧。”
“这件事不怪你,也不怪禁军的弟兄们,交代下去,让他们都不要自责。”
“吃一堑长一智就好。”
“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能信!”
郑功抱拳:“是!”
“陛下,卑职会交代下去的,从此以后,除陛下亲令,绝不执行!”
秦牧点点头,心想裴家救下,重要人物逃过一劫,加上罢黜了董太书这个老东西,也算可以接受。
只不过杀手无法追查下去了。
但就在这时候,突然。
“报!”
“陛下,红娘求见。”青鸟气喘吁吁的跑来。
秦牧的脚步一滞,红娘?
“这个女人,她想干什么?”
“陛下,她声称可以帮陛下破局。”
破局?
秦牧蹙眉,这女人虽然算是戴罪立功,但行动受限,被软禁了起来,她怎么知道局面僵了?
想到此女本就来自幕后黑手阵营,又知道很多内幕,他打算给个机会。
“人呢?”
“带路!”
“是!”青鸟立刻带路。
很快,秦牧来到了内侍局的一处柴房。
昨天夜里,她被临时看守在了此地,因为她可以揪出所有奸细的原因,所以没有被处死。
啪!
随着大门的推开,阳光射入了这个简陋的屋子。
等候多时的红娘一喜,立刻跪地:“罪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牧斜瞥了一眼,这个女人的确很识时务。
“你被软禁,还知道外面的情况?”
红娘风韵犹存的嘴角上扬,立刻道:“回陛下,罪女被软禁在这里已经一整天了,如果是正常情况,陛下肯定会让我第一时间将宫里的奸细找出来。”
“但到现在,陛下都没有动作,显然是不正常的。”
“联系到昨夜发生的事,罪女推断陛下是在做更重要的事,脱不开身。”
“而楚飞鸿背后的那些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都是江湖人,罪女不才,自十七岁便跟着师傅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对江湖上的事了解甚多,说不定可以帮助到陛下。”
秦牧目光闪过一丝欣赏,这女人识时务,且聪明,可惜之前没走上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