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沧见她回来,乖巧地行礼迎接,结果对方却扇了他一巴掌。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要谋害本宫!”陆姰面色冷厉,吓得这里的宫人跪地垂首,不敢直视。
泉沧白嫩的脸上立即浮现红印,他抬头正欲解释,陆姰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让突然现身的木槿堵上他的嘴将人扣押。
泉沧:“唔唔唔!”
死嘴,你快说啊!
“若不是木槿看见有可疑之人鬼鬼祟祟来你这,恐怕这蛊虫今晚就要下到本宫身上了!
你和陆楹还真是同流合污,本宫对你实在失望,即日起你便在地牢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踏踏实实跟随本宫,本宫再放你出来!”
陆姰抓紧时间说完这段话后,立即挥手示意木槿把人带走。
生怕再晚点重生的泉沧就要想办法吐掉嘴里的布团跟自己解释清楚了,那样她还怎么走剧情?
222被这种操作秀了一脸,化身为夸夸机器:“宿主真棒!宿主真厉害!宿主兢兢业业,绝对是业绩第一!”
[咳,还好啦宝。]
陆姰尴尬得脚趾抠地。
她让海棠去把床底下装蛊虫的瓷瓶扒拉出来收好,打算等陆楹被砍个半死后再带这玩意儿去女帝面前卖惨。
而被强行关进地牢的泉沧则一把扯掉嘴里的布料申冤:“我没想害殿下,那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出现的,正要找机会销毁呢,你快跟殿下说清楚,我想要跟随的是殿下!”
木槿半个字都不信:“请你别白费力气了,殿下不杀你已是仁慈,知足吧。”
说完,她“唰”的一下就用轻功消失了。
泉沧表情复杂,自己无意挖坑把自己给埋了的感觉比吃屎还要憋屈恶心。
早知道他第一时间就去把东西烧掉,哪管别人怎么想啊,还藏起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呵……殿下果然没说错,我当真是个蠢货。”
泉沧自嘲一笑,随后坐在角落里的稻草上默默抱膝,耐心等待陆姰愿意见他的时候。
另一边,陆楹剿匪的进程并不顺利,整整三天,她都没能攻进山寨,连招安收编对方都不愿接受。
为了不丢掉脸面,她只能使点阴招,让人暗中上山,在他们饮用的溪流里下泻药,等那群人拉虚脱后,再趁机攻破寨子。
为首的领头女匪一边唾骂,一边率人提刀相战,混乱之际,陆楹不知被谁砍了两刀,不得不先行撤退。
最终山匪们因为身体不济,被尽数捉拿交由大理寺卿负责审问,她们落草为寇的原因也浮出水面。
女帝知道后当日就下令整治军队里攀关系进去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可谓是雷霆手段。
山匪们心愿已了,开开心心的在狱中接受改造,准备等关够几年后再出来好好生活。
陆姰瞅准时机,带着蛊虫就上告到女帝面前,开始给重伤卧床休养中的陆楹添堵。
“母皇,这蛊虫能让人如傀儡般听候差遣,若不是木槿及时发现,儿臣恐怕就中招了!”
她言辞激烈,情绪层层递进,最后才说出目的:“儿臣近来只与六皇妹有过节,还请母皇准许儿臣带锦衣卫前去她府上搜查,这蛊虫乃是子蛊,若她府中有母蛊,此物定会有所反应,如此便可证明是她要害儿臣!”
就算没有找到母蛊,她也能借机在对方府上“不小心”摔坏点东西,最好可以把人家活活气死。
女帝怎么会不懂陆姰的小心思?
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小小的出出气。
于是得到圣旨的陆姰带上锦衣卫就闯进了陆楹的府邸,然后开始大搜查。
她还恶劣且嚣张的在陆楹屋内这里不小心碰倒一下,那里不小心磕坏一下,然后再用活跃不已的子蛊去寻母虫。
陆楹看着被弄坏的不少东西,气得牙龈都快咬碎了。
她苍白着脸,悄悄用眼神示意贴身丫鬟出去毁尸灭迹,接着说话转移陆姰的注意力:“皇姐,我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母蛊。”
陆姰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抓住重点:“我可没说来你这搜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母蛊?”
陆楹神色微凝,很快解释道:“你那瓶子是装蛊虫专用的,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陆姰不置可否,她命令锦衣卫搜仔细点,自己反而坐下不紧不慢地喝茶了。
陆楹伤势未愈,本就不宜久动,可她又实在担心陆姰会继续砸坏自己的东西,索性就在人旁边紧盯着。
对方要放下茶杯起身转悠,她就跟在后面。
对方要摸什么物件,她就抢先护住。
这么折腾下来,陆楹额间出了不少虚汗,肩背裹着纱布的伤口也隐隐作疼,怕是要渗出血。
“皇姐,咱这地方就这么大,实在没什么东西了。”
陆姰遛她遛得正起兴,哪会轻易放过,当即就煞有其事地说:“不如去库房瞧瞧吧,那里最好藏东西。”
库房宝贝众多,要是摔上几个,可就赚到了。
见人迈步出去,陆楹忍着疼在后面追。
她正要喊留步,不知何时现身的木槿却抓住她的贴身丫鬟,连带着装母虫的瓶子一起押送了过来。
陆姰止住脚步,笑意不达眼底地看向她:“老六,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种关头承认便只有一死,她装出愤怒与惊愕的样子,呵斥丫鬟:“你私自藏了什么东西?还不如实招来!”
丫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当即为主子扛下罪名。
“里面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蛊虫?我真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女,我特意寻来子母蛊,就是要把你们全都害死,凭什么我生来低你们一等,只可惜计划没有成功,不然你们都得去死!”
她突然挣脱控制猛扑过去,陆楹拔走身旁锦衣卫的刀就捅穿了她,随后痛心疾首道:“枉我待你那么好,你竟然还想害我们,真是得寸进尺!”
陆姰欣赏着眼前拙劣的表演,而后优雅地鼓掌:“好好好,六皇妹真是果断,这事便交由母皇来定夺吧。”
彼时临近正午,秋阳和煦温暖,可御书房内的气氛却冷凝至极。
陆楹毫无血色地跪在地上,收于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她的心里有不甘与嫉恨,可却不敢在面上显露分毫,只能委屈辩解。
“母皇,儿臣当真不知身边人有如此狼子野心,还请您还儿臣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