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龙精虎猛
曹牧谦同意她可以去帮忙，那她就有机会给这帮将士弄一些井水喝。
晚上驻扎时，医工要熬制一些驱风寒的姜水给将士们喝。
芷兰来到医工驻扎处，一共三名医工都是中年男人。见到芷兰三人还很有礼的抱拳行了一礼，毕竟北军军中无人不知冠军侯携带一名私厨同行，且这私厨还是名女娘。
对此无人敢说一句闲话，自古规矩都是为平民而立的，如冠军侯这般受陛下器重的，谁又敢置喙冠军侯此举是否符合规矩呢。
芷兰先是客气了一番，然后才表明是冠军侯派她来帮忙的。
三名医工面面相觑，须臾客气的朝着芷兰拱手谦让“那就有劳张娘子了。”
医工心里清楚，这厨娘又不会医术，来这里帮忙纯属添乱。可既然说了是冠军侯派来的，三人不由暗想，莫不是冠军侯派这厨娘来监视一番的？
无论冠军侯如何想，既然派了这张娘子来帮忙，三名医工还是与芷兰客客气气的。
这洗生姜、切生姜、还有打水，三名医工确实忙的脚打后脑勺。
芷兰帮忙把生姜切成丝，因为带来的姜不是太多，尽量还要切的细一些，扔进滚水里多熬煮一会。
就趁着这个功夫，她会偷偷的添一些井水。
这姜水煮的并不够所有人喝上满满一碗，所以将士排队来盛时都只能盛小半碗。
几大瓦罐的水很快就没了，还有很多将士没有喝到，只能继续添水继续熬煮，再适当添一些生姜丝。
直到她回到曹牧谦那里时，医工那边熬煮的锅子还在不断重复。
伺候完曹牧谦洗漱，曹牧谦瞥她一眼“如何？有趣么？”
芷兰嘴硬道“挺有意思的。”就是累的腰有点疼，手腕有点麻。
曹牧谦轻嗤一声不再理她，伸手拽着她，拉进自己怀里准备睡觉。
芷兰依偎在他怀里，正好能仰头看见满天星辰“何时能回盛京呢？”她有点想阿母和小米了，还有二娘那唠唠叨叨的声音。
曹牧谦闭着眼假寐，声音低沉而慵懒“很快。”
芷兰撇撇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临睡前还哀怨，收进空间的羊和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给她的地践踏坏了？会不会掉进荷塘里？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人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不亮继续出发，曹牧谦一马当先在前带领将士奔袭，那速度给芷兰脸刮的都麻木了。
说句难听的，为了赶路众人连上个卫生间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晚上安营扎寨才能赶紧解决人生大事，芷兰也借着机会赶紧回了空间一趟。
一进空间的院子没有看见马匹和羊，芷兰还懵了一下，回过神赶紧出了院子才发现马匹和羊都在荷塘边。
鸡鸭真是养野了，一点都不害怕新进来的马匹和羔羊，竟然能围着它们嘎嘎嘎的叫着。
为了不让它们随地大小便，她还是将马和羊赶进了竹林里。
竹林里足够大，眼下是没有时间清理一个地方了，她弄了一些巨人竹的容器挡在通往竹林的土路上，防止它们跑出来。
接连两日军中感染风寒的将士好了不少，疲惫不堪的身体也似乎都在恢复体力。
仆多与高不识这两日明显觉得身上有了力气，一扫之前的疲惫不堪。高不识赞叹“都说大夏人杰地灵，你瞧瞧人家大夏的医工熬煮的生姜水都跟神仙喝的水似的，喝完了就有用不完的力气。咱们戎狄要是能有大夏的这帮人才，何惧之有！”
仆多倒是认同高不识这番话，不然他们祖祖辈辈也不可能总想着来侵略大夏朝。大夏朝不仅人杰地灵，盛产的粮食与蔬菜还有盐巴肉醢那可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如今军中都传开了，都说此次随军来的医工有鬼斧神工的技能，喝完他们熬的水瞬间就能有开山劈斧的力量。
这话传到三名医工耳朵里，那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被军中将士如此吹捧，心中有些飘飘飘然了。
可惊的是，不过区区几碗姜水就能有如此奇效？可容不得他们不认，因为这生姜水他们也喝了，的确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体内迸发。
这也着实让他们好奇不解，最终他们将这一切归功于逆水。此时大军行至乌鞘岭附近，沿途取水用的可都是逆水河里的水。
医工将此事禀报给赵破奴，赵破奴同曹牧谦讲了此事。曹牧谦蹙眉，显然是不太相信这番言论的。
可这几日他的确精神抖擞，只需睡一夜，第二日就能一扫疲惫继续赶路。医工接连禀报，病倒的将士如今恢复了大半，这的确是一件喜事。
原本曹牧谦想让将士再多喝几日姜水的，只是医工禀告生姜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曹牧谦只得下令众将士多喝些烧开的逆水，看看是否也有此等奇效。
芷兰躲在一边，瞧着军中众人最近议论纷纷，争先恐后去逆水河里打水回来送至医工处烧水。
显然他们更信是医工有这样神奇之术，逆水，不过是个辅助而已。
没有生姜，芷兰晚上休整时去医工那里其实倒也没什么可帮衬的，不过还是坚持每日过去转转。
医工倒是没说什么，人家有冠军侯做靠山，哪是他们这等低贱的医工可以质疑议论的。
不过两三日军中将士一扫先前的疲惫，精神抖擞的又开启了疲于奔命的赶路状态。赶路的疲惫之态不见了，连赶路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
曹牧谦心下满意，不出两日必定能到达遫濮部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终于两日后北军在即将到达遫濮部落不过百里时，曹牧谦下令由赵破奴率六百骑兵先行攻击遫濮部，曹牧谦则是率大军在后方等待支援。
原本曹牧谦的计划是率领北军直接突袭遫濮的，可这两日军中将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勇猛兴奋。
即使如此兴奋，他便下令让破奴率六百人先行突袭，他也想看看六百人能否打的过几千人的遫濮部。
此时正是初春，正是牛羊马繁衍的时节，遫濮的的族人不是忙着给牛羊接产，就是忙着放牧让它们去繁衍。
赵破奴突袭而至，吓得遫濮族长来不及反应，哪有时间着急召集族人，慌忙下只能集结了上百名身边的汉子抵抗北军。
可上百人哪是六百勇猛骑兵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交锋，遫濮部便大败，遫部族长不服气被赵破奴一剑砍了脑袋。
直到号角从遫濮部响起，曹牧谦笑得肆意，打马迅速带领北军齐齐奔向遫濮部落。
这一战收获了不少奴隶，曹牧谦下令留守一百人在这里守着遫濮的族人，而曹牧谦想趁着将士们热血沸腾时一鼓作气，直奔下一个部落。
迅速装满物资，曹牧谦一声令下，众将士来不及休整浩浩荡荡的出了遫濮部，一路向西奔着下一个且末部落。
据仆多说，这可是一个拥有五千人的部落，原本的族人更多，不过都跑去了西域，留下的也就只有这五千人了。
北军浩浩荡荡一路赶到且末时，且末部族里却已人去帐篷空。看着整个部族来不及带走的东西，狼狈的凌乱的倒在各处。
众人这才明白，且末族人或是听到了消息先一步跑掉了。
仆多看向曹牧谦问道“侯爷，我们是否要追？”
曹牧谦肃穆的道“不必，休整半个时辰将马匹喂饱，继续出发！”仆多这次倒是没有多大意见，毕竟他如今浑身都是力气，丝毫不觉得疲惫。这且末部里好东西不少，半个时辰足够他拿一些了。
曹牧谦命赵破奴带人搜查一番，连芷兰都跟着去了。她想看看这且末的仓廪里有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她看见了好多牛马羊。
她空间里可还没有牛呢，再者这里的牛马羊可都是刚刚生完的，亦或是刚刚交配完的。这样的收进空间，甭管是马奶，牛奶，羊奶，她可不就想喝就喝了。
还有那些交配完的，收进空间再过不久可就能产子了！
她只觉得两眼冒星星，钱呀！奶呀！小羊羔！小牛犊子！小马！她来了！
赵破奴临去搜查时，曹牧谦嘱咐了两句“看看这里是否有好一些的轻裘。”
所以，赵破奴搜查起来格外认真。要说哪里有好东西，那自然是族长的帐篷里好东西最多。
倒是真让赵破奴搜出一件崭新黑色的大氅，赵破奴收好准备一会拿回去给侯爷。这才带着人继续搜查。
芷兰此刻只觉得心情好到要飞起来了，她不可能将牛羊马匹都收进空间，可她兴奋的琢磨着，这一路如果所经过的部落都有牛羊马匹，她每个部落少收几只，集腋成裘她空间里也能有不少。
半个时辰后号角再次吹起，北军迅速上马出了且末部一直往西赶，来到当阗部。
结果这当阗部也收到了消息，族人统统跑了。曹牧谦下令北军再次休整，将马匹喂足了，杀羊犒劳大军。
帐篷里曹牧谦与赵破奴几人看着地舆商讨，高不识指着地舆图某一处道“出了当阗快马加鞭一日必定能到屠各部，这族长就是休屠王的儿子金日磾。”
曹牧谦凝视地舆屠各部的位置，摩挲着玉韘沉思良久后道“命众将士吃个饱饭，日落后出发，日出前必须到达屠各部。”
高不识赞同“这屠各部族的汉子个个龙精虎猛，若不出其不意怕是不好攻破！”
大军杀羊炙烤，比起他们吃东西的生猛，曹牧谦吃东西则是精细很多。芷兰给他做了一小锅炖羊肉，从烤羊腿上片下来一些羊腿肉。
曹牧谦却是把肉不不断的投喂给她，自己只是喝了一些羊肉汤。
傍晚大军再次集结，一声令下火速赶往屠各城，天未大亮就赶到了屠各部。显然屠各部里精锐的士兵不少，休屠王的儿子金日磾有所准备，率领一千人直接出来迎战。
两方人马厮杀，不必想也知晓几千人对阵一千人，那必定是多者取胜。
金日磾且战且退，几十名勇猛的士兵被杀后，金日磾大喊“退！”于是带着其余士兵往东面方向逃去。
仆多想带人追赶，却被曹牧谦出声拦下，他遥望今日磾逃跑的方向沉思道“休屠王与浑揶王虽不合，可他们二人旗下的部落，加起来可是手握十万士兵。如今贸然追赶恐陷入金日磾的圈套，此次出征就是打他们措手不及，摸不清我军路数。不必追赶，进部落喂饱马匹即刻出发继续向西。”
仆多领命，北军喂饱马匹装上食物继续向西出发。
每次打仗，芷兰都被曹牧谦扔到医工处，和他们一起在后边待着。虽然看不见他们如何杀敌的。可大军获胜她看见满地尸体时，浑身还是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容不得她胡思乱想，因为大军迅速前进，又经过两个部落都是人去帐空空。
曹牧谦想要迅速拿下浑邪王城，可他知晓浑邪王城里精锐猛士众多，此战不仅要速战速决，还要趁其不备。
这时北军将士的体力就必须跟的上，所以他下令在卢侯部安营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即刻出发。
曹牧谦下令将卢侯部能杀的牛羊全都杀了，今晚众将士必须吃个饱饭，甚至命令众将士每人可饮半斤马奶酒。
曹牧谦要的就是众人今夜吃饱喝足，明个才有精力赶到浑邪王城勇猛一战！
除了烤羊，北军也用卢侯部落的大锅熬制了羊汤，这些日子他们除了喝些热乎水，热乎汤是一口没喝着。
芷兰倒是不辞辛苦的帮着熬着羊汤，顺便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又加了一些井水。
她知道白石井水是好东西，可她不确定这北军如此勇猛是否与井水有关。不过她不吝啬自己的井水，只要北军一直胜利，她的命就能保的住。
第二日天不亮北军再次集结，一路浩浩荡荡赶往浑邪王城，直到兵临城下，浑邪王都还未反应过来。可王城中的大臣赶忙跑来王宫，与还反应不过来的浑邪王急急商讨该如何解决。
浑邪王一脸诧异“他们为何不攻破休屠城，反而直奔我这里来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相国道“王，如今不是追问为何不攻破休屠城的时候，如今大夏朝的士兵已经要到城下了，我们该如何？”
浑邪王沉思片刻后，怒拍王座“妈的！大夏这帮孙子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下令，本王亲自率领两千猛将杀他们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