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绵群山环抱的那片幽深谷地,宛如时光长河中被遗忘的角落,隐匿着一个古朴的小村落。这里的房舍,皆是用泥土与木材搭建而成,层层茅草如同岁月的蓑衣,覆于屋顶之上,虽质朴简陋,却满溢着宁静祥和的气息,仿若世外桃源般与世无争。
晨曦初绽之时,细碎如金箔的阳光,宛如天使的轻抚,轻柔地洒落在村头那棵古老的槐树上。鸟儿在枝头欢快啼鸣,恰似奏响一曲自然的晨歌,清脆婉转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村民们扛着锄头,牵着耕牛,迈着悠然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田间走去。他们的面庞上洋溢着满足与平和,仿佛岁月的波澜从未惊扰这片宁静之境,生活的节奏就如同这山谷间潺潺的溪流,舒缓而平静。
村中的小径蜿蜒曲折,恰似大地蜿蜒的脉络,串联起每一户人家。小径两旁的菜园里,种着些家常蔬菜,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生姿,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生命的律动。孩童们在路边嬉笑追逐,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在山谷间回荡,那纯真无邪的欢乐,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老人们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手中缓缓摇着蒲扇,闲适地谈论着家长里短,他们脸上的皱纹,仿佛是岁月镌刻的故事,每一道都诉说着往昔的点点滴滴。村口的小溪清澈见底,潺潺水流仿若一条灵动的丝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妇女们于溪边洗衣淘米,轻声细语的交谈声,与潺潺水流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生活的和谐乐章,那声音,宛如天籁,让人沉醉其中。
然而,每当夜幕如墨般降临,这个看似世外桃源的小村,便悄然被一层恐怖的阴影所笼罩。白日里的宁静祥和,仿佛被黑夜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森与诡异。
柳玉,这位为了爱情毅然从东北远嫁到宋家的上门女婿,在热闹非凡的婚宴上,被众人的热情灌得酩酊大醉。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沉睡。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约约、如泣如诉的奇异声响,仿佛从遥远的地府幽幽传来,那声音,像是有人在黑暗中低声悲泣,满含着无尽的哀怨与痛苦,缓缓钻进柳玉的梦乡,硬生生将他从沉睡中拽出。
柳玉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酒意尚未消散,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但那诡异的声音,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他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子,脚步踉跄地出了门。如水的月光洒在地上,泛着清冷的光,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霜。那声音愈发清晰,似有人在不远处低声悲泣,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柳玉的心头。他顺着声音的方向,一步一步朝着村口走去,心跳也随着脚步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寒意,那寒意,不仅仅来自夜晚的凉风,更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当他来到村口的大槐树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陡然从眼前一闪而过,速度快如鬼魅,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柳玉猛地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那究竟是什么,却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心头,全身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第二天一早,柳玉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在村子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居民李伯。李伯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村里,他就像是一本活着的历史书。柳玉满脸焦急地问道:“李伯,昨晚我在村口大槐树下看到个白色影子,还听到奇怪的哭声,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村子里是不是有啥不寻常的事儿?”
李伯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犹豫。他缓缓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娃啊,有些事儿,不知道可比知道好,你就别瞎打听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柳玉哪肯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道:“李伯,您就告诉我吧,我实在是好奇得很,这事儿在我心里堵得难受。”
李伯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终于,他缓缓开口:“唉,既然你非要问,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村口离大槐树最近的那户人家姓陈,他家有两个闺女,大女儿叫陈弯弯,小女儿叫陈媛媛。陈家地多,就给大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那女婿刚来的时候,看着挺老实本分的,可没过几年,陈弯弯给他生了三个女儿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好吃懒做,还染上了赌瘾,一赌输了就回家对媳妇和女儿拳脚相加。有一回,他喝得酩酊大醉,竟想对二女儿陈媛媛动手动脚,被家里人拼命拦住了。后来,陈媛媛 20 岁那年,家里给她说了门亲事,正忙着准备定亲的时候,这姑娘就突然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从那之后,柳玉对这件事愈发上心,开始四处打听。在与村民们的闲聊中,他多次听闻一些关于大槐树的诡异传闻。有人说半夜从大槐树下经过,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仿佛是冤魂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还有人说曾看到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树旁徘徊不去,那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
与此同时,柳玉又多次遇见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每一次,女子都静静地伫立在大槐树旁,眼神哀怨地凝视着柳玉。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柳玉的灵魂,让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助与哀怨。
这一次,柳玉鼓起勇气,缓缓走上前去,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这里?”
女子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柳玉,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我是陈媛媛……我死得好冤啊……”
柳玉心中猛地一惊,虽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仍忍不住浑身剧烈一颤:“陈媛媛?你真的是陈媛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冤死?”
女子泪如雨下,悲戚地诉说着:“当年,我大姐夫酒后……强行玷污了我,他害怕事情败露,就痛下杀手,把我埋在了这大槐树底下……这么多年,我冤魂不得安息啊……”
柳玉又惊又怒:“那李伯他知道这事儿?”
“他……他目睹了一切,却选择了沉默……”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媛媛的怨念日益凝聚,终于开始了复仇行动。
一天夜里,陈媛媛的大姐夫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被乌云严严实实地遮蔽,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一阵阴寒刺骨的风呼啸而过,那风,如同冰刀般划过他的脸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恍惚间,他看到前方出现一个白色身影,正是陈媛媛。“你……你不是死了吗……”大姐夫惊恐地瞪大双眼,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的声音在颤抖,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陈媛媛怨毒地盯着他,声音尖锐得如同利刃:“我死得如此凄惨,你却逍遥至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话音刚落,四周凭空涌起阵阵浓密的大雾,如同一团团诡异的棉絮,将大姐夫团团围住。那大雾,冰冷潮湿,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他只感觉无数双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用力地抓扯着他的身体,每一下都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耳边回荡着陈媛媛凄厉的哭声和恶毒的咒骂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大姐夫拼命挣扎,却仿佛被无数绳索束缚,根本无法挣脱,最终在极度的恐惧与痛苦中死去。
李伯得知大姐夫的死讯后,心中惶恐不安,犹如惊弓之鸟。夜晚,他独自坐在屋内,灯火在风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那闪烁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李伯……你为何对我的死袖手旁观……”陈媛媛的声音在屋内阴森地回荡,那声音,仿佛穿透了墙壁,直接钻进李伯的耳朵里。
李伯吓得脸色惨白如霜,浑身剧烈颤抖:“媛媛,我……我对不起你啊,可我当时实在是害怕……”
“害怕?你的懦弱让我含冤多年,你也该付出代价!”随着一声愤怒的怒吼,屋内的物品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桌椅板凳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前奏,让人胆战心惊。李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拖拽着,身体缓缓悬在半空,四肢胡乱挥舞,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最终,他气绝身亡,结束了他那充满愧疚的一生。
为了帮助陈媛媛伸冤,柳玉决定从东北请来了出马仙。出马仙来到村子后,在大槐树下郑重地摆开法坛,法坛上摆满了各种神秘的法器,烛光摇曳,烟雾缭绕。出马仙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仿佛是在与天地沟通,充满了神秘的力量。随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大槐树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拼命挣扎。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冤魂在哭诉着多年的委屈。出马仙手中桃木剑猛地一挥,口中大喝:“冤魂莫怕,今日便为你解开这禁锢,你可以去该去的地方了,你的冤情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
随后,在女子的指引下,柳玉找到了关键物证。被埋在苹果树下,仿佛是命运的安排,等待着被发现。他带着证据,马不停蹄地赶到镇上派出所报案。
最终,警察在槐树下挖出了那堆白骨。经过专业鉴定,确认正是陈媛媛。至此,陈家二女儿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笼罩在村子上空多年的恐怖阴霾也随之烟消云散。村子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祥和,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但每当人们路过那棵大槐树时,心中总会涌起一丝敬畏,仿佛能看到那个曾经冤死的女子,在月光下静静地伫立,诉说着那段悲惨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