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土高原的腹地,千沟万壑纵横交错,贫瘠的土地上隐匿着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子被岁月遗忘,贫穷如影随形,却又被一层神秘的薄纱紧紧笼罩。无数关于鬼魂与灵异的传说在这里生根发芽,成为村民们口口相传的禁忌与恐惧,每一个故事都在昏暗的窑洞、蜿蜒的田埂间流转,仿佛是这片土地的一部分,渗透进人们的骨髓。
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上艰难求生,对古老的习俗和禁忌深信不疑,仿佛那些规则是维系阴阳两界的微妙平衡,一旦打破,灾祸便会接踵而至。
娟子刚满15岁,正是青春萌动却又懵懂迷茫的年纪。她性格中既有怯懦的一面,又透着一股倔强,像是黄土塬上石缝中顽强生长的野草。初中刚毕业的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彷徨,未来的路在她眼中如同被迷雾笼罩,不知该迈向何方。她的弟弟永强才10岁,还处于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村子里到处撒欢。
他们的父亲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双手布满老茧,今天却是她天塌下来的日子,她的妈妈居然撒手人寰了。
母亲下葬的第二天,按照村里的老习俗,家里要摆上丰盛的饭菜,答谢前来帮忙的乡亲。院子里摆起了几张破旧的桌子,饭菜刚上桌,热气腾腾,总管正扯着嗓子招呼大家入席。忽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声音带着颤抖,大声喊道:“娟子,永强,你们妈妈回魂了,叫你们过去!”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瞬间脸色煞白,惊恐万分,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大家不由自主地跟在娟子和永强身后,脚步沉重,战战兢兢地朝屋里走去。推开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只见二婶端坐在炕上,面容平静得有些诡异,可一开口,那声音竟和娟子妈妈一模一样。
“娟子,过来,妈妈有话对你说。”那声音温柔且熟悉,却隐隐透着一丝彻骨的寒意,让娟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颤抖着走到二婶身边,缓缓跪了下来。
这时,大伯举着桃木树条,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大声吼道:“赶紧给我出去!在这儿瞎闹什么?还让不让大家安宁了!”大伯平日里就有些强势,对娟子一家虽说不上厌恶,但也总是带着几分轻视。
妈妈抬眸,冷冷地瞥了大伯一眼,声音冰冷:“你给我滚出去。你算什么东西?这儿轮得到你说话?”这语气、这态度,和娟子记忆中的母亲截然不同,此刻的“母亲”,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的躯壳。
大伯的脸瞬间涨得铁青,他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气,此刻更是觉得颜面扫地。爸爸赶忙进来,拉住大伯劝道:“哥,咱们先出去吧,让她跟两个孩子交代几句。”说完,便将大伯拉了出去,只听门“吱呀”一声缓缓关上,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房间里只剩下娟子、永强和二婶。娟子跪在二婶身旁,声音发颤:“妈,你有啥事就说吧,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妈妈的声音再度响起:“娟子,其实你不是我亲生的。等你长大了,要是想去寻找亲生父母,我不怪你。想去就去吧。我没能好好照顾你,以后也没法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听你爸爸和奶奶的话,妈妈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坚强的好孩子。”
娟子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还没从这惊天秘密中回过神,妈妈又说:“你先出去吧,我再跟你弟弟说几句话。”
娟子被“赶”出了房间,她满心疑惑,站在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见弟弟出来后,径直走向大伯,说:“大伯,我妈妈叫你进去端一碗水把她送走。”
坐在院子里正抽着烟的大伯愣了一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可他还是起身舀了一碗水,拿了个馒头泡在里面,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当大伯出门的那一刻,二婶浑身剧烈颤抖,“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幸亏二叔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她,把她放平躺回了炕上。二婶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夜晚,当那熟悉的寂静笼罩村子,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娟子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些可怕的经历。黑暗中,她仿佛又看到二婶诡异的面容,听到母亲那透着寒意的声音。
村子里的人似乎也在努力忘却那些恐怖的回忆,试图恢复往日的生活。但每到夜深人静,偶尔传来的风声,还是会让大家的心猛地一紧,仿佛那些灵异事件随时可能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