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侵略人间京城,皇宫派遣所有御林大军,仙门调出无数弟子支援,仙人同仇敌忾,与魔族进行激烈的斗争。然魔族势力庞大,兼之鬼族偷袭,满城百姓少有幸免于难,一时间,京都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仙人魔鬼的较量仍在继续……
是夜,苍穹大怒,电闪雷鸣,下起三天三夜的血雨,腥风狂卷,从天而降十二枚灵符,分散于世间各地。据占星天师所说,这灵符分别代表了十二生肖,特上天救治百姓而来,只要集齐十二枚灵符,就可打败魔族。
不论此言是真是假,皆在五湖四海传播开来,人们又开始在各地寻找十二符的下落,期待有朝一日终显神威,报应魔鬼。
血雨戚戚,魔族冥鬼捕捉了无数凡人,残虐了不尽仙门弟子,一时嚣张不止。而妖族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这日白求跹在一棵梧桐树下徘徊,走来走去,揣摩着小小的心事,时不时脸上带着一丝奸笑,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突然,天空光芒一闪,一枚骨灰色的石子砸落了下来。
“哎哟!”平时果然不该瞎想,这不报应来了。
白求跹捂着头,抿着嘴,侧首一看,却见到地上躺着的是一块六角边的石头。刚刚砸到自己的就是这个?她带着探寻的眼神捡起仔细一瞧,两面都是一只昂头挺胸的大公鸡图案,边缘凹凸不平,略带磨损,表面不光滑也不粗糙,光泽暗淡,不怎么赏心悦目。
白求跹眯眯眼,抬头望了下天,好好的怎么会掉这样的东西下来?顾恒卿说这里有结界,风雨不阻,却不会有危险的东西进来。那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不过,摸上去有点儿旧。
“这劳什子玩意儿干嘛用的?”她百思不得其解,便打量先暂时带着这看似来历不浅的劳什子,等顾恒卿回来了再说。
说起顾恒卿,自从那次离开,就再没回来,应该是遇到很要紧的事耽搁了吧,战况可能并不乐观。若不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呆在这幽静的明凰殿,她还真想去看看,京城和西平镇都怎么样了。
“唉,恒卿,你啥时才回来啊,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变成望夫石了。”一声叹息。
正无聊着,忽然一道青黑光闪过,萦绕着一丝神圣威严的气息,颜色上虽不善,却又不像怀有恶意。那光芒化作一个黛色长发的女子,脸容妩媚,两只眼睛细细长长,平添了几分情态,好似只要一眨眼,秋波就会脉脉送情,勾人心魄。奇怪的是,此人明明近在眼前,长得也妖娆,却怎么也记不到脑海里。
白求跹且惊且疑地看着那女子:“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女子面无表情,声音说不出的空灵缥缈,好像与她面貌上的妖媚截然不同:“你不必惊慌,我不会害你。”
白求跹仍提高着警惕,这女子居然能堂而皇之穿进这里的结界,身上的气息极为神秘,阴抑,看来修为不比顾恒卿低。顾恒卿不在,她想要伤害自己是易如反掌,所以一切还是随机应变,万万不要激怒她。
白求跹刻意放淡语气:“你要干什么?”
她不会是想抓了自己去威胁顾恒卿吧?太无耻了。
女子目光正视着她,毫无一丝邪气,坦坦荡荡道:“我名叫魔君令,为稳定魔界局势而来。”
果然,这女子是魔界的,方才来时的黑光就足以证明。不过白求跹就算是死,也不愿落到他人手中来威胁顾恒卿。而且她死了,是不是可以变回从前的上仙?
“你想抓我吗?”白求跹问。
魔君令摇摇头,道:“我带你去魔界。”
“这和抓我去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还要我一路走到那儿?”白求跹眼角上挑,眸光闪烁,嘴边嘲讽一笑。
魔君令正色道:“你可知你是十二灵符之鸡符的选定人?”
“什么选定人?”白求跹一头雾水。
魔君令说:“你袖口中放的,就是鸡符。”
白求跹闻言拿了出来,对着光线一看,说:“哦,就这只大公鸡啊。”
魔君令说:“十二灵符降落世间,会去寻找它们的有缘选定人,只有集齐了十二灵符,才能融合为一件仙器,打败伏地魔。”
“又是伏地魔?”白求跹皱眉。
魔君令说:“伏地魔利用助魔壶炼出丹药,服下后将助魔壶炼成魔丹,获得了魔器的力量。而一般的法器对付不他得,只有十二灵符合成的仙器才能一举摧垮他。”
“你的意思是说,这十二个灵符其实是一件仙器的碎片?”白求跹问。
魔君令颔首道:“可以这么说。”
白求跹将鸡符牢牢握紧在手,心中半信半疑,脸上却不屑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她既然是魔族,怎么可能会帮别人来影响魔君呢?她说她叫魔君令,这名字是古怪,但仔细一咀嚼,便可推敲出她和魔君的关系匪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外人来对付魔君呢?
魔君令说:“我说过我是为稳定魔君的局势而来,伏地魔野心勃勃,作恶多端,带乱冥界,为祸苍生,魔界亦面临前所未有的战争,我身为魔君令,以辅佐魔君为主,决不允许他胡作非为。而如今我的法力有限,不能支撑得了多久,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你们十二灵符的主人身上,请你们团结起来,共同打败伏地魔,保护三界的和平。”
白求跹皱眉道:“别的先不说,灵符有十二个,我这才一个,谁知道另外的十一个在哪?”
魔君令说:“灵符之间互有感应,在必要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就能找到他们。我法力尚需休养,能在这里的时间有限,我立刻带你离开,送你去魔界的百里路口。路上你会遇到一些考验,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全都克服,找到另外的十一人。”
白求跹马上道:“不行,我还要等徒弟回来。”
魔君令听到“徒弟”二字,目光莫名变得柔和了几分,轻声说:“你还会再见到他的。”
说完,右腕一转,黑光闪耀,白求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吸卷了去。梧桐树下,立时没了人影。魔君令低低叹一口气,化为一缕黑光,亦消失不见。
“啊——”白求跹手舞足蹈,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不知道要滚下去多久。
隧道通亮了起来,她的身子从天空中闪现,而后呈直线下坠。下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周围都是高高的青翠树木,一眼望不到边,无穷无尽,白求跹的肌肤擦过树叶,感觉丝丝疼痛,而后后背一凉,惊觉的发现自己的一角衣服被一根树枝勾住,吊在了上面,是以没狠狠摔下硬实的土地。
“魔君令,你是故意的!”白求跹气呼呼地叫道,却是手脚麻利地顺着枝干从树上慢慢爬下来,待双脚稳稳落到了地面,舒一口气,抬手擦擦汗,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要玩丛林冒险吗?”白求跹抽抽嘴角。
那个魔君令也不把话再说明白点,她可是没听懂啊,什么找另外的十一人,她在见到他们之前能不能好好的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白求跹在野外呆过,滋味不是很好受。而且荒山野岭和大森林还是有区别的,万一有个毒蛇猛兽什么的不小心撞上,她不就一命呜呼了吗!太不值得了!
她拿出鸡符看了看,没啥特别的:“要是能有特别的仙力就好了。”既然它是仙器的碎片,应该有点仙力的啊,可是要怎样才能催动呢?
白求跹愁眉苦脸的,郁郁寡欢,根据一个树桩的年轮辨别方向,朝着北方走了。北方比较冷,恶魔应该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她揣测。
白求跹闷闷的走着,突然密密层层的森林远方一个个树冠上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唳叫,如毒蛇长嘶,像红隼尖鸣,刺得耳膜阵阵生疼。白求跹脸色一变,远方的森木上空惊起一片黑压压的鸟,像是乌鸦,个头却没这么大,扑扇翅膀飞向这儿。她心一跳,赶紧蹲下身躲进草丛里,等鸟飞过头顶远了,才慢腾腾慢步走了出来。
幽深之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隐隐约约,还有一股让人郁闷到窒息的腐臭味道,白求跹身子一僵,冷汗涔涔,一看前方就有危险,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她回头望望南方的路,那里相对来说应该安全一些,但会不会错过什么隐藏的剧情?
白求跹犹豫着,最后咬牙,罢了,就走一把,谁怕谁!她勇敢地迈出一步,然而,那尖利的叫声又传来,臭味好像越来越浓了。
真的还要走下去吗?一只脚踏了出去,迟迟不见第二只脚落下来。白求跹担忧地凝望那儿,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调头跑了。
傻子才拿性命当赌注!
她可没答应真的找什么人,小命要紧。没准那些人也聪明,不往危险地带走,一个不好,小命就玩完了。但是……那里会不会也有带着灵符的人,一样遇到了危险,可能正跟邪物进行殊死搏斗,孤立无助呢?
白求跹心思千百回转,但脚步却没一个停,还是不要去了,死了就死了吧。或者过段时间再去,没准到时那儿没什么危险了。
她这样说服了自己,至于日后会不会往北走,就是另外的事了,且顾好眼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