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病房内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刘冰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是那么憔悴,嘴唇也是那么苍白,宛如一朵失去生命力的花朵;
她黯淡无光,失神地凝视着窗外,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竭尽全力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然而,眼眶中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在眼角打转,尽管她拼命咬紧牙关,也难以阻止它们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母亲张寒香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她那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握住女儿冰冷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和怜爱。
她轻声安慰道:“蓝蓝啊,别这样折磨自己,孩子没了就算了吧,以后妈妈给你找个好人家,咱们还是有机会再有的。”
刘冰蓝猛地扭过头来,怒视着母亲,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沙哑:
“妈,您说得倒是轻松!这可是我的孩子啊,怎么能说没就没呢?;而且,你和爸爸为了家族的生意,从来没有顾及过我心里真实的感受和意愿,甚至不惜把我像货物一样卖给那个又秃又丑的老男人!”
接着刘冰蓝的声音慢慢稍微平静了一点,接着说道:“现在好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但那毕竟也是从我身体里孕育出来的骨肉啊!可如今孩子没了,对爸爸来说,我恐怕更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母亲张寒香听完这番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有些诧异,颤声问道:“蓝蓝,你刚刚说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居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面对母亲的质问,刘冰蓝瞬间慌了神,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连忙抓住母亲的手,哀求道:“妈,妈,求求您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爸爸,爸爸会打死我的,我那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
张寒香轻轻甩开刘冰蓝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被子上,站起身来,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她眉头紧皱,一边是丈夫的怒火,一边是女儿的哀求,她陷入两难境地。
“蓝蓝,你让妈妈先冷静一下。”良久,张寒香停住脚步。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刘秉渊一脸阴沉地走进来;原来他一直就在门外,听到了一切。
“爸……”刘冰蓝见状,吓得缩在床上。
只见刘秉渊满脸怒容,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狠狠地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礼品摔到坚硬的地面上。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礼盒破裂开来,里面珍贵的补品散落一地。
然而,他却仿若未闻,径直迈步向前,气势汹汹,没有丝毫犹豫。
来到刘冰蓝面前后,他更是二话不说,猛地抬起右手,带着凌厉的劲风,毫不留情地朝着刘冰蓝白皙的脸颊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刘冰蓝的脸上,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打完之后,刘秉渊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简直把我们刘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想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应该一把将你掐死!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哪里比得上你姐姐半分好!”
被打的刘冰蓝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脸瞬间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那火辣辣的感觉迅速蔓延至整张面庞;而那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则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她的肌肤之上,清晰得让人触目惊心。
尽管如此,刘冰蓝还是强忍着泪水,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她心中的怒火早已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怒声反驳道:“你们心里只有公司的利益!从小到大,有谁真正关心过我内心究竟想要些什么?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非要让我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秃头老头,我又怎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女儿这番话,刘秉渊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怒视着眼前这个竟敢忤逆自己的女儿。
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怒发冲冠,似乎下一秒就要再次动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她。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之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张寒香赶紧快步走上前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拉住刘秉渊的衣袖,柔声劝慰道:“老公,你先别这么生气。事已至此,就算再怎么发火也无济于事了。咱们还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应对之策吧,毕竟……毕竟蓝蓝可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啊。””
刘秉渊双眼死死地盯着张寒香,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想办法?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啊!如今公司都已经被牵连受影响了,我们眼看着就要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这下你可满意了吧?”他那愤怒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仿佛要冲破墙壁一般。
吼完这一句后,刘秉渊猛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刘冰蓝。
此时的刘冰蓝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根本不敢与父亲对视,她慌乱地低下头,眼睛里面的泪水一颗颗滴落,浸湿了身下的被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好几分钟,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寒香终于缓缓开口说道:“要不……要不我们去找女婿帮忙吧,再加上还有咱们的闺女刘凝蕊,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救咱们一把呢。”
听到这话,刘秉渊气得差点跳起来,他怒目圆睁,瞪着张寒香,大声呵斥道:“你这会儿倒是想起你还有个闺女来了?哼!你们母女俩当初是怎么对待人家的,难道全都忘光了不成?”
说罢,刘秉渊用充满鄙夷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张寒香,看着她身上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和绫罗绸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指,厉声道:“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咱们家都快要破产倒闭了,你居然还有脸穿金戴银的!赶紧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摘下来,交出来!从今往后,你们母女二人的所有日常开销我全部暂停,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话音刚落,刘秉渊手里握着刚摘下来的珠宝,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门外走去。
此时只留下张寒香和刘冰蓝母女两人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所措。
病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张寒香偶尔传来的抽泣声打破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