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废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三皇子湛修及郑家一派的众官员,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虽然没能见到皇上,但是百官中有人已经开始倾向于他们。
毕竟这是正宫皇后一脉,也许是未来的皇帝也说不定。有些人正愁和三皇子搭不上关系呢,这不机会来了,正好可以雪中送炭。
于是第二天的早朝,呼啦啦跪了一地为皇后求情。
“皇上,老臣认为一直以来皇后娘娘都是端庄贤淑,慈祥仁爱,天下臣民无不敬仰。所以此次事件它的真实性有待考证啊!”
“皇上,郑大人所言有理,纵使那所谓的证据是真的,也不能说明是皇后下的命令。废后可是大事,望皇上三思啊。”
“皇上,我朝初兴民心刚安,此时废后,恐影响国运呐。为了东圣的千秋大业,望皇上三思啊!”
“望皇上三思——”
三皇子湛修更是深深叩首为自己的母后求情:“父皇,母后自小就教育儿臣要勤勉仁德,体恤百姓,儿臣相信母后是不会做那些荒唐事的。求父皇开恩饶过母后吧!”
“若是实在需要有人为此事负责,儿臣愿意自请去边关,为父皇守卫戍边,守护百姓!”
“三皇子,不可啊!此事并不是您的错,您作为嫡子怎么能去边关呢?”
“是啊,请三皇子三思,请皇上三思啊!”
“……”
整个宣政殿一片闹哄哄。湛澈清冷着一张脸,静静的听着看着,没有出声。
待大家闹的差不多了,他高声呵斥:“怎么,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们还自欺欺人的不信吗?”
“国运?她区区一个郑蔓芸就可以影响我东圣皇朝的国运了?”
“还有你!湛修,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去边关?早些年边关战乱的时候,你在哪?这个时候想起边关想百姓来了?哼!”
“六部尚书何在?”
“臣在——”
“给咱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国之栋梁们好好讲一讲,何为礼?何为法?哦,对了,想当年这些法规还是他们自己制定的呢,如今倒是去都忘了。呵!当真可笑!”
六部尚书面面相觑,这——这当真要讲吗?
湛澈说完后,一甩袖子,走了!
谢方赶紧唱喊了一句:“退朝!”然后小跑着追皇上去了。
废后的事情这一日又不了了之了。
宗敬摇摇头,心说,这有的闹了,不闹个三五七八天的,结束不了。
这一日,湛澈带着谢方来到了皇宫最荒凉的地方,皇后所在的冷宫。
暗壹先带人将周围清查了一遍,然后对着谢方点了一下头,谢方这才轻轻推开了冷宫的门。
院子里,到处都是枯萎的杂草,房子也破败不堪。谢方瞅了几眼,赶紧收回了目光。
湛澈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的进了门。
房间内,郑皇后一身素白棉衣跪在地上,迎接皇上。
郑皇后也没想到自己进了这冷宫后,竟然出不去了。刚开始的时候,她一点没当回事,想着,事情又不是她做得,她又让自己的人都扫了尾,等皇上查清楚后自然就放她出去了。谁知,这一等竟然等来的是如此结局。
“臣妾参见皇上!”
湛澈没有理他,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郑嬷嬷,清冷的说:“这就是你的帮手?那个帮你建立焚花盟的人?”
郑嬷嬷一听吓得赶紧跪倒在地:“皇上,冤枉啊,老奴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奴才,哪有那本事啊?请皇上明察!”
“明察?朕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就是你这个狗奴才,帮着皇后干的那一件件一桩桩惨绝人寰的事件。”
“皇上,冤枉啊,老奴冤枉啊!皇上”郑嬷嬷叩首。
“哦,冤枉?我们的皇后以为呢?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很不甘心?”
郑皇后此时倒是出奇的平静:“皇上到底想要说什么?”
“郑蔓芸,朕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湛澈盯着地上的皇后,厉声问道。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皇上啊!”皇后笑了。
“我从十几岁就嫁给你,从皇子妃一路到如今的皇后,一步步走的何其艰难?为了你的皇位,为了你的江山,我,郑家出了多少力?可是你呢,从始至终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的小师妹,何曾多看我一眼?”
“哈哈,所以我就把她弄到了宫里,弄到我的眼皮底下,让你天天看的见摸不着。那段时间,皇上过得是不是很痛苦?”
“痛苦到淑妃那个贱人不过是戴了一朵她喜欢的花,你就让她有了这皇宫里的第一个孩子。而我,你的正妻成亲几载却始终还是个姑娘,这对我公平吗?湛澈,你说这对我公平吗?”
“不就是花簪吗?既然你喜欢,那我也可以戴的!世人都说皇后喜欢花簪,呸!我此生最最痛恨的就是此物了。哈哈,可是没办法,谁我们的皇上喜欢呢。”
说到这,皇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就在我说服自己,觉得若是这样能得到你的心,我也愿意的时候,她竟然退婚了?也是,谁能逃得过皇权的诱惑?谁不觊觎这这至高无上的后位?”
“哼!想抢我的位置,休想!”
“哎!该用的办法我都用了,她还是活的好好的,真是没有天理啊!”
“主子!慎言!”郑嬷嬷看皇后不管不顾的什么都说,赶紧阻止。
“嬷嬷,无妨的,他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何须过来听我废话。对吗,皇上,哈哈!”
湛澈看着对方一副你就是知道了又能奈我何的样子,冷笑一声:“呵!郑蔓芸,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不要忘了,你的好儿子还在呢?你在乎的郑家可还有几百口子人呢?”
“你要干什么?修儿也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可不止他一个!说,是不是你一路追杀的她?你最后把她怎么样了?”湛澈一把掐住了郑皇后的脖子。
郑皇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要是敢动修儿,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她的一丝消息。”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一时冲动才口不择言,您就饶了她吧!”郑嬷嬷头都磕破了。
“嬷……嬷……起来,无……需求他!”
湛澈的手,越收越紧,紧到郑皇后觉得这样死在他手里也不错的时候,湛澈放开了她。
用帕子将手擦了擦,一边往外走一边下令:“将这个助纣为虐的狗奴才给朕绑了,关进大牢!”
“是——”
暗壹带人进来就将郑嬷嬷给控制住了。
“嬷嬷!放手,你们给我放手!”
“娘娘保重,老奴先去了!娘娘您千万保重啊——”
“不,嬷嬷——”
郑皇后从屋里追了出来,奈何,大门哐的一声给关上了,无论她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