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颜如玉带着青晏第三次踏入了威远侯的大门。
仍然是管家将他们迎进门,带入了后院。
今天的事情比较简单,约一个时辰就将事情全部处理好。
颜如玉也如往常一样全程没有废话,就是干活。
收拾完东西后,颜如玉对管家说:“病人的毒已解,答应五小姐的事情已完成,明日便不来叨扰了,告辞!”说着就准备带着青晏离去。
“神医请留步!”这时自院外走进来几人。
为首之人身材魁梧,虽已年近花甲,但仍风神俊朗。
只见他笑着说:“听闻府上来了位妙手神医,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不知可否请神医留下来喝杯茶?”
颜如玉看着对面说话之人,心说正主终于出现了。
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叨扰了!”
“哈哈,爽快!神医请!”
“请!”
于是大家便辗转到了侯府的一个雅致厅堂之内。待大家都入座,丫鬟仆人一通忙活后,威远侯府的主人江临开了口:“敢问神医怎么称呼?”
颜如玉笑着答:“侯爷玩笑了,神医不敢当,您唤我晏清即可。”
“好!好!不知晏公子师承哪位名师啊?”江临笑着又问。
颜如玉微笑回应:“家师乃江湖游医,常年四处游历,闲云野鹤。我也是许久未见他老人家了。”
江临想,如此看来对方应该是隐世高人。
颜如玉想的是,可得找个好理由,别到时候让自己给他变个师父出来可就麻烦了。
于是美妙的误会就这样形成了。
他旁边的江夫人看着唠起家常的二人,有些着急。于是给自己的丈夫递了个眼神,那意思别说那些没用的,快问问儿子的事。
江临给了自家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颜如玉说:“晏公子,不瞒您说,我这府中还有一位特殊的病人,想请您给瞧瞧,不知可否?”
颜如玉心说终于说到正题了,只见她正义凛然的说道:“医者仁心,能让病人脱离病痛还以健康之身,是每个医者的应尽的责任。若侯爷不嫌弃,晏清愿尽绵薄之力。”
“好!说得好!没想到晏公子小小年纪不仅医术高明,医德更是高超,老夫佩服!”江临听完颜如玉的正义之辞后,拍手叫好。
然后略带愧疚的说:“不瞒晏公子,我儿江樊,自小体弱,多年来寻访名医而不得治。见晏公子如此年轻,才不得已试探了一番,望晏公子勿怪!”
颜如玉听后假装一惊,然后笑着摆摆手说:“小事一桩,侯爷不必挂怀!能为侯府医治好那位中毒的义士,也是我和他的缘分。”
然后话锋一转,接着说:“侯爷、夫人,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公子的病情?”
江夫人一听立马高兴的说:“好!晏公子请随我来。”
说着就带着颜如玉和青晏走进了一个清幽雅致的院落。
看着院内清新的环境和精致的用具,颜如玉心说:这才对嘛!哪有让威远侯府得宠的独子,住在偏远又破旧院子里的道理?
江夫人轻轻推开房门,一股药香扑面而来。闻着这被药材腌入味了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年迈老者的久居之所。
进得房来,颜如玉的第一感觉是,此人一定是个心思单纯、心灵干净且向往自由之人。
只见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布幔,随着微风正轻轻摆动。窗边的暖榻上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对弈的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散落。棋盘的旁边放着一个花瓶,瓶里一束束不知名的白色花朵正在绽放。
转过来,在窗的不远处有几个摆满了书的书架,书架的前面则是一张书案,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一幅未画完的画。同样的,书案上也摆放着白色的花。
转头往墙上一看,看得颜如玉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只见就连墙上挂着的画,都是一朵一朵盛开的白牡丹。
不待颜如玉再看,这时江夫人示意颜如玉稍等,自己往里面的床前轻轻走去。
视线跟着江夫人,颜如玉看到床上背对着大家,侧躺着一人。那人听到动静后,也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说:“不是说了吗?今日不喝药了,拿走!”
江夫人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那人,柔声说道:“樊儿,不喝药怎么好,以后不可如此任性。”
那人听到声音后,慢慢转过了身,然后如孩童般轻声呼喊:“娘~”
“哎!”江夫人应答后,轻轻将人扶着依靠在床头。
颜如玉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只见对方消瘦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明亮且狭长,浓黑的眉往上微挑,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
颜如玉想若是在长些肉,应该是一个具有自己独特气质的帅哥。
亲手将江樊安置妥当后,江夫人开口:“樊儿,这位是晏公子。你别看他年纪轻轻,医术却十分高超,就连付院首都解不了的毒,他竟然给解了。所以娘带他来给你瞧瞧。”
江樊这时也看到了房内站着的颜如玉,只见一个高挑消瘦的少年正呆萌的看着自己,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江樊想这人会医?还比付院首厉害?这看着还没我大呢!母亲如今为了哄自己开心、给自己希望,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呀!
无奈的笑了笑,江樊说:“那就麻烦神医给瞧瞧吧!”
那一声“神医”说得格外语重心长,听得颜如玉心里磨了磨牙,小子看不起人是吧?看姐不震惊你全家!
从青晏手中接过药箱,拿出脉枕和帕子,缓步走向江樊。
帕子是她让翠红准备的,这古人规矩多,多准备几个帕子以备不时之需。
江夫人站起身,将位置让给颜如玉,这时晚到一步的江临带着昨日那老者也进了屋。
几人于房内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看颜如玉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