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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晨曦还未完全驱散黑夜的凉意,瞻园气派的大门前,小千子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在门前的石板路上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他不时心急如焚地看向府内,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终于,一见妙锦提着裙子匆匆跑了出来,他立刻像看到了救星,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一大清早秀娟就说你找我,是不是香玺那边出什么事了?”妙锦看到一脸焦急的小千子,心中的不安瞬间被点燃,也按捺不住焦急地问道。因为一直放心不下香玺,她特意拜托过小千子帮忙留意,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走!先上马再说!”小千子神色慌张,顾不上许多,一见妙锦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揽腰抱起,轻轻放在马背上。妙锦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本想责备小千子没分寸,如此唐突。但看到小千子一脸凝重、神色匆匆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压下心中的羞涩。

小千子翻身上马,快马加鞭,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严肃道:“快去劝劝蓝姑娘!她要去秋檀镇悼念亡灵,殿下不放心也要跟着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小千子的声音随着风声断断续续地传入妙锦的耳中,让她愈发感到事情的紧迫。她下意识地轻轻揽住小千子的腰,声音里透着慌乱:“什么?那里不是有时疫吗?”

小千子不断挥着马鞭,催促着马匹快跑,声音里满是担忧:“所以我才着急啊!蓝姑娘最听你的!你去劝劝她不要冲动!我是真的担心殿下!”

马蹄疾驰,一个颠簸,把妙锦从马背上轻弹起来,她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住小千子的腰,把头抵在小千子后背,声音既着急又难为情:“他们几时去?”

小千子的脸色微微泛红,努力克制住心里的紧张,也急声回道:“殿下午时下朝便去。”

妙锦闻言,急忙大声道:“那还来得及!快!”

春和宫里,阳光渐渐洒下,给整个宫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香玺站在南厢房的后花园里,神色哀伤而凝重。她手持剪刀,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决绝,把一枝枝白色菊花轻轻剪下,放入手中的篮子里。那洁白的菊花,在她手中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悲痛。

“香玺。”妙锦一路小跑,寻见香玺便急声呼唤,声音里还带着些微的喘息。

“你怎么来了?”一大清早看见妙锦,香玺有些惊奇,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妙锦快步走到香玺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心:“你要去秋檀镇吗?”

香玺刚想问妙锦怎么知道这件事,一抬眼看见她身后的小千子,便瞬间心知肚明,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妙锦见香玺默认,内心焦急如焚,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大声喊道:“万万不可!那里有时疫!”

香玺看着妙锦焦急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她的担心,便轻声安慰:“妙锦,时疫没有了!要是有我怎么会去?更不忍让殿下陪我!”

妙锦看着香玺笃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声音也平缓了许多:“你确定?”

香玺放下手中的篮子,拉住妙锦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坚定:“当然!放心!不会传染人!”

妙锦没有立刻说话,她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不徐不疾地说道:“那我也去!”

小千子本是让妙锦来劝香玺放弃去秋檀镇的念头,没想到她不仅没劝住,自己还主动要去。他顿时一脸无奈,捂着眼睛,连连叹气,心中满是懊恼。

香玺轻轻摇头,婉拒道:“不用了!妙锦,我能想象那里有多可怕!你肯定接受不了!”

妙锦听闻此言,不禁感慨万千,脑海中浮现出在秋檀镇的点点滴滴,声音有些悲伤:“秋檀镇有我们两人的回忆!我们在那里认识这么多街坊邻里!我也想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言到于此,二人的思绪都飘回到秋檀镇,想起那些曾经与自己交好的左邻右舍,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想起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如今却阴阳两隔。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渐渐模糊了视线 。

午时刚过,日光洒在大地上,带着春日独有的温柔。朱允文、香玺、妙锦与小千子一行四人,骑着马朝着秋檀镇缓缓前行。

一路上,香玺的心情沉重得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她的眼神始终望向远方,思绪早已飘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小镇。

才走到镇口,一股浓烈的血腥之味扑面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众人的咽喉。香玺紧闭嘴唇,脸色苍白,强忍着胃里不断上涌的恶心。

妙锦的反应更为剧烈,她急忙捂住嘴巴,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身体也微微颤抖。小千子见状,迅速从怀中掏出两副面罩,递给两位女子。

妙锦连忙接过面罩戴上,香玺却轻轻摇了摇头,对小千子说:“我没事!别担心!”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其实,香玺并非真的没事,她只是想让自己铭记这份血腥,记住这个地方因为自己坦白身份,而逝去的无数无辜生命。在这个专制残暴的时代,她必须学会谨言慎行,这份痛苦,她要永远刻在心底。

朱允文看着香玺眼角闪烁的泪花,心疼不已,他轻轻拍了拍香玺的肩膀,低声询问:“确定要进去吗?”香玺抬起头,眼神里充满笃定与坚毅,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朱允文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慰:“别怕!我在这里!”这简单的四个字,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香玺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曾经热闹繁华的秋檀镇,如今却宛如一座死城,一片萧艾死寂。地上厚厚的积雪,也掩盖不住那斑驳的鲜红血迹。

香玺环顾四周,熟悉的场景如今却如此陌生。陈铁匠铺子前的铁锤磨石还放在门口,似乎还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张大姐家的布匹还挂在院子的麻绳上,在风中轻轻晃动,却再也等不到主人来收取。

香玺和妙锦手携花篮,沿着街巷,在每家每户门口放上一枝白色菊花。每放一枝,她们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悲痛。朱允文和小千子则在每户门口点燃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对逝者的无尽思念。

走到刘铁匠铺子门口时,一只儿童骑坐的小木马倾倒在地,让众人心中一紧。妙锦看着那只小木马,眼眶瞬间红了。她回忆起一个天真的男童,曾每天骑在这只小木马上,满脸欢笑地看着父亲打铁。男童那无邪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想到这里,妙锦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小千子见状,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巾,递给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妙锦对小千子点头致谢,接过方巾擦拭眼泪时,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地上,发现小千子的靴子都磨破了边。她心想,这个粗人每天只顾习武练剑,也不懂好好收拾自己。一时间,心中的感动与悲伤交织,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香玺怔怔地看着那个倾倒在地的小木马,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她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声音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充满了无尽的悲痛。朱允文也蹲了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法慰藉香玺心中的伤痛。

良久,香玺才慢慢抹干眼泪,她轻轻将那个小木马扶起,立在铺子门口,并在木马上放上一朵白花。她提着篮子,站起身来,在朱允文的搀扶下,一步一步,不舍地离开了秋檀镇。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秋檀镇的悲剧,将永远刻在他们心中,成为他们无法忘却的伤痛 。

朱允文看着香玺时常陷入沉思,满心忧虑。他深知香玺心中藏着诸多愁绪,为了能让她有个知心人倾诉,消解那些无端的烦恼,便隔三差五差遣小千子前往瞻园,迎接妙锦来春和宫陪伴香玺。

小千子得知此事,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领命而去。他心里清楚,这一趟趟行程,不仅能帮到殿下,还能与妙锦有更多相处机会。妙锦灵动活泼,每次相见,都让小千子满心期待。

这一晚,月色如水,洒在二人归途。小千子和妙锦并肩漫步,一路欢声笑语,谈天说地,不知不觉走到一片草地旁。突然,草丛中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妙锦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影猛地窜出。她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紧紧靠向小千子,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小千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以为遭遇了什么危险,出于本能,迅速将妙锦护在怀中,警惕地望向四周。

待二人定下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体格壮实的小野狗。妙锦顿时满脸通红,尴尬不已,急忙从小千子怀里挣脱出来。

小千子看着妙锦窘迫的模样,为了缓和气氛,故意笑着调侃:“胆子这么小,连狗都怕呀!”

妙锦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忙解释:“我没看清嘛!还以为是什么凶猛野兽呢!”

小千子没察觉到妙锦的小情绪,继续打趣:“所以殿下才让我送你回去,女孩子家就是胆子小!”

妙锦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悦,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朝小千子扔去,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殿下不让你送,你就不送了?”

小千子这才意识到妙锦生气了,心中一紧,连忙柔声哄道:“怎么会呢!身为男子,保护女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殿下没开口,我也会送你!”

妙锦小嘴一撇,满脸写着不乐意,小声嘟囔:“哦?看来你平日里没少当护花使者!”

小千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情况不妙,他轻咳一声,指天发誓:“没有的事儿!除了你,我可没送过别人!骗你我就是小狗!”

妙锦看着小千子那夸张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故意逗他:“哼!小狗多可爱,你才不是!”

见妙锦重新开心起来,小千子又管不住自己的嘴,贫嘴道:“既然小狗可爱,你刚才还吓得往我怀里扑?”

“你……”妙锦的脸瞬间又红了,被小千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伸出手,作势要打小千子。

小千子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啦,不逗你了!”

妙锦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小千子,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小千子轻轻点了下头,放下她的手,示意道:“你到家了,快回去吧!”

妙锦抬起头,突然有些不舍地看着小千子,轻声说道:“这么快就到了?”

小千子强忍住心中的不舍,轻声打趣道:“还想再走十里路?”

妙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朝着瞻园走去。小千子却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妙锦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瞻园的大门里。

过了许久,小千子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他走了没多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望去,只见妙锦手捧着一双靴子,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给你!”妙锦深吸一口气,把靴子递到小千子面前。

小千子又惊又喜,看着靴子,眼中满是感动,受宠若惊地问道:“这是你做的吗?”

妙锦抿着嘴巴,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小千子又诧异又惊喜,柔声问道:“为什么要送我?”

妙锦被小千子问得一时语塞,她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本姑娘见不得人穿着不体面!何况你经常接送我!在我身边,自然不能寒碜!”

小千子丝毫不在意妙锦的调侃,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谢谢你!”

月光下,小千子紧紧握着靴子,望着妙锦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知道,这份情谊,已在不经意间悄然生长 。

日月轮转,时光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初冬。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盛装。春和宫里,一切都被这白雪覆盖,显得格外静谧,一门一柱,一窗一檐,就连那曲折的转角,都在这雪的映衬下,散发着平缓而优雅、静谧而安详的气息。

香玺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岁月匆匆,韶华易逝,仿佛昨日还在经历着种种波折,今日却已置身于这宁静的冬日之中。

春丽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递到香玺面前,温柔地说道:“蓝姑娘,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香玺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可就在这时,胸口突然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身子也变得疲软无力。

春丽见状,急忙伸出手,轻轻拍着香玺的背,满脸关切地问道:“蓝姑娘,你怎么了?”香玺捂着胸口,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不知道,只是胸口憋闷得慌!”

春丽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清茶,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这茶不合你胃口?我再给您换一杯清水吧。”香玺伸手拉住正要离去的春丽,轻声说道:“不用了。可还有酸梅汤?我感觉恶心,突然想吃点酸的东西!”

春丽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浅笑着说:“蓝姑娘,你不会是害喜了吧?”“害喜?”香玺心中猛地一慌,这才想起自己的月事已经延迟半月有余。这些日子,她一直心情低落,还以为是情绪影响了内分泌,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了身孕。

春丽捂着嘴巴,轻声笑了起来,低声说道:“我曾听我姑姑说,害喜的人总会晨起恶心,又喜酸食!”香玺听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对新生命的期待,有对未知的焦虑,有即将为人母的紧张,更有难以言喻的喜悦。

曾经,她与徐英旭在一起时,年少懵懂,心中满是抱负,确实不想过早生子。可如今,历经了无数的磨难,她与朱允文结为夫妻,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每次看到恩惠带着年幼的文奎来拜见朱允文,看到朱允文对文奎那宠溺喜爱的模样,她的心底便涌起一股渴望,真的希望能与朱允文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朱允文结束了一天的朝堂事务,回到春和宫。他一进门,就看见香玺一脸神秘的笑容,正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疑惑。他一边走到火盆边取暖,一边上下打量着香玺,眯着眼睛,半开玩笑地说:“一脸坏笑,又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香玺故意叹了口气,装作不悦地说:“的确坏事了!”朱允文闻言,心中一怔,急忙问道:“何事?”香玺低垂着眉眼,神色淡淡地说:“你去帮我请太医来,我身体不适!”朱允文听了,满脸担忧,急忙握住香玺的手,关切地问道:“你哪里不适?”香玺看着朱允文那着急的模样,心中暗自窃喜,轻咳了一声,故作神秘地说:“你先去请李太医,太医看过了便知!”

朱允文不敢耽搁,急忙招呼小千子去传李太医。没过多久,李太医就匆匆赶到了。香玺斜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腕,让李太医把脉。李太医侧着头,神情专注,手指搭在香玺的脉搏上,认真地感受着。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嘴唇紧紧抿着,山羊胡子微微抖动,半天都没有说话。

朱允文在一旁看着李太医不发一语,心中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问道:“李太医,香玺没事吧?”这时,李太医突然扬眉一笑,站起身来,对着朱允文行了一礼,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蓝姑娘这是有喜了!”

朱允文听到这话,一下子呆住了,仿佛被定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霎时间,内心就像风浪中的海水,汹涌澎湃。他激动地握住香玺的手,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香玺,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香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李太医的话,让她心中那如梦似幻的感觉终于落地生根,化作了稳稳的幸福。朱允文兴奋得难以自持,站起身来,冲到门外,大声对屋外的宫女嘱咐道:“春丽,冬雪,你们好生伺候蓝姑娘,一刻不得怠慢!”

在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内殿,暖炉散发着融融热气,将寒冷挡在殿外。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身姿笔挺,虽已步入暮年,可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场,依旧让人敬畏。他右手轻轻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清茶,茶香袅袅升腾,却未能驱散他心头的阴霾。双目凝视着下方阶前恭敬而立的耿炳文,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朱元璋面色阴沉似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棘手难题。片刻后,他伸出左手,修长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敲击着面前的桌案,“哒哒”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每一下都像敲在耿炳文的心上。随着这阵敲击声,整个大殿都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仿若洪钟般在殿内回响:“秋檀镇之事,如今可曾得到妥善处置?”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耿炳文,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听到皇帝发问,耿炳文身体微微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连忙低下头,双手抱拳作揖,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一切均已安排妥当。百姓都以时疫凶险,皆避之唯恐不及!”说罢,他抬起头,偷偷观察着朱元璋的脸色,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朱元璋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行至耿炳文身旁,轻拍其肩。耿炳文悚然起立,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朱元璋却步履不停,缓声道:“你且道来,这秋檀镇何以在短短数年之间,便涌现如此众多铁匠铺?又于何时被吴王乱党余孽趁虚而入?”

“回陛下,此镇本为屯兵之所,交通便利,商贸繁盛,往来人等鱼龙混杂。且单是这百家铁匠铺,已足以令乱党垂涎。幸得陛下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否则后果实难想象。”耿炳文拱手作揖,恭声说道,言辞间满是对朱元璋的奉承。

耿炳文眼神闪烁不定,言辞含糊不清,显然没给出让朱元璋满意的答案。朱元璋见状,原本严肃紧绷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泛起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紧接着,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罢了!休要再如此阿谀奉承于朕!”

耿炳文一听这话,慌忙伸出右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虚汗,然后压低声音战兢说道:“微臣惶恐,皇上明鉴,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此时,朱元璋缓缓站起身,迈开大步径直朝着殿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稍稍停顿,回头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耿炳文,抬手示意其跟随。耿炳文哪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起身小步快跑,紧紧跟在朱元璋身后。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乾清宫的后花园。这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和草木清新之气。可这般美景,却未能让两人的心情轻松半分。朱元璋停下脚步,转过身,双眼犹如两道冷电般直直地凝视着耿炳文。他那双原本犀利威严的龙目此刻却微微闭合,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缓声道:“爱卿不必如此紧张嘛。朕深知爱卿一片忠心耿耿,能有为朕分忧解难之能,朕心中甚是欣慰与宽慰呐。”

耿炳文听到皇帝这么说,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连忙恭敬地说道:“皇上之忧,亦是微臣之忧啊!只要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就算赴汤蹈火,微臣也在所不辞!”

朱元璋缓缓转过身,目光凝视着那轮渐渐西沉、散发着橘红色余晖的残阳。残阳如血,仿佛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一片悲壮的色彩。朱元璋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涌起千头万绪,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过了好一会儿,朱元璋终于回过神,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些纷乱的思绪统统甩开。然后,他定了定神,挺起胸膛,用一种坚定而洪亮的声音说道:“罢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必再提起了。”

耿炳文见状,赶忙再次向朱元璋拱手行礼,并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完全领会了圣意。接着,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轻声说道:“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

耿炳文走后,朱元璋坐在殿内龙椅上闭目养神。陈公公突然来报:“皇上,刚才皇太孙来访,见你与耿将军谈话不便打扰,便先行离开了。”

朱元璋脸色平静,淡淡问道:“他来有何事?”

陈公公细声回答:“他让我转告您,他宫里的伺寝宫女已有身孕!”

朱元璋闻言默然不语,眉心一蹙,心中五味杂陈。一面为自己有后人而暗自欣喜,一面又因怀孕的人是香玺而心生烦恼。

此刻,朱元璋突然想起之前因为香玺不相信时疫一事,自己便顺水推舟把屠镇罪名加在她身上,让她成为替罪羔羊,同时也希望借此震慑香玺,让她知道其中利害,彻底管住嘴巴,不轻易泄露她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朱元璋有些于心不忍,便命陈公公给她送去一些安胎滋补的药品,又赐给她许多珠宝首饰,以此弥补心中那一丝愧疚。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朱元璋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他复杂难辨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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